第458章 晴天霹靂

  牛婆子才磕了幾下頭就滿臉是血，臉上滿是悲戚決絕。她甚至覺得，就這麼磕頭磕死算了。

  可老吳卻認定她在用苦肉計。

  「牛婆子，這麼多證據擺在面前，你以為你用點苦肉計就能矇混過去！你當大理寺是什麼地方？」

  老吳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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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帶白氏下去驗身，看看她肩膀上是不是有一個菊花圖案的胎記！如果有，你白氏就是牛婆子的女兒！」

  老吳話落，白氏愣愣的看向牛婆子。

  給牛婆子接生的穩婆見過牛婆子的孩子，肩膀那裡有一塊暗紅色的菊花胎記，老吳也是因為這一點對自己的推斷深信不疑。

  「既然吳捕快如此堅信，那就讓仵作帶著白氏驗證一下。」

  恩晴此時很配合老吳的決定。

  老吳既然敢開這個口，想來是提早驗證過了，知道白氏肩膀有個印記，只是，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一個女仵作上前來，行禮之後就帶著白氏下去了。

  老吳這會已經開始接受其他幾個老捕快的恭喜了。

  「吳捕快真是在世神捕啊！要不是你觀察細微不放棄，這案子可就讓有些人矇混過關了！」

  「這斷案可是有學問的，不是過家家玩玩就能破案的！大理寺的一級捕快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所以說有些年輕捕快，真的是不知所謂！仗著有幾分姿色，以為仗著姿色能一直上位！天真！」

  「喲，今天這齣若是傳了出去，咱大理寺的面子裡子可都沒有了！多虧了吳捕快替我們這些捕快兜住了面子啊！」

  老吳在眾人的讚嘆聲中，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這時，女仵作帶著白氏走了回來。

  「回各位，白氏肩膀的確有一菊花形狀的類似於胎記的……」

  「果真如此！牛婆子！你還敢不認？」

  老吳都沒聽仵作說完就情緒激動的指著牛婆子。

  女仵作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只不過那不是胎記，以我多年經驗來看，那菊花傅的形狀應該是燙傷。」

  老吳：「……」

  「你可查驗清楚了，的確是燙傷嗎？」恩晴緩緩開口，卻如驚雷炸響一般。

  老吳臉色瞬間漲紅髮紫。

  「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是胎記！」

  「你們都說說啊，怎麼可能這麼巧呢？胎記都在一個位置，都是菊花圖案！而且牛婆子的孩子沒了，而白家的女兒就從之前快要養不活的樣子變的白白胖胖！這裡面有哪一點合理？」

  老吳不相信自己調查了這麼久，掌握了這麼多的線索會被推翻。

  一定是何恩晴搞鬼！

  是她收買了仵作！

  「來人！換一個仵作再查驗一次！」

  老吳話落，狠狠瞪著恩晴。

  「何恩晴，若是被我知道你收買仵作，我定要將你告到京都府尹那裡！」

  老吳認定恩晴收買了女仵作，女仵作嗤笑一聲，「我敢拿性命擔保，我的查驗絕無問題！吳捕快，你敢嗎？」

  「你……」老吳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擔保這個。

  「吳捕快之前不是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調查沒錯嗎？那還怕什麼？要不是白氏是女子，我真的要讓吳捕快自己查驗了！」

  恩晴也不著急，眼神輕輕落在白氏和牛婆子身上，白氏此時有些怔愣，而牛婆子則是一臉釋然。

  老吳自是不甘心的，找來了另外一個女仵作再去驗證了一番。

  等待的時間裡，恩晴氣定神閒，老吳則是不停的問著吳通。

  「你之前可是查清楚了？證據都沒問題吧！」

  「那兩個穩婆的證詞你也都核對過了嗎？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

  「這次我一定不會錯的！絕對不會！」

  老吳絮絮叨叨的說著，吳通一直沉默的點頭。

  待女仵作帶著白氏回來，老吳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

  「吳捕快，那的確是個疤痕，像是燒燙傷的，並不是天生的胎記。」

  轟！

  老吳整個人都懵了。

  過了一會，他卻不死心的喊著，「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牛婆子為了掩蓋真相，所以用燙傷來掩蓋之前的胎記！一定是的！」

  「吳捕快，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若牛婆子要掩蓋那個痕跡，也不會找相似圖案的胎記！而且如果是從小就留下的烙印，難道白家人都一點沒察覺嗎？而且給白氏接生的婆子並不記得白氏肩膀是否有胎記！白氏的胎記是怎麼來的，只有牛婆子知道，你何不聽她說說呢？」

  恩晴看向牛婆子和白氏。

  牛婆子此時已是淚流滿面。

  「回各位大人，這菊花圖案原本是我照著我死去的女兒肩膀的圖案畫的，後來造成鐵器，當我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再生後，我就想把那圖案留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將我那苦命夭折的女兒帶在身邊！只是當我燒紅了鐵器後，小姐正好進來看到，她害怕極了，以為我想不開，就一下子打翻了鐵器，那鐵器不偏不倚落在她肩膀上，當時還燒焦了她一縷頭髮。

  小姐擔心這件事被老爺夫人知道了會責罰我，甚至是將我趕出白家，所以她替我隱瞞了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是知道的！」

  牛婆子說完，恩晴立刻讓人帶來了白氏的陪嫁丫鬟。

  老吳此刻已經有些惱羞成怒。

  「不可能！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在演戲！」

  「吳捕快，是不是演戲，你可以自己問清楚！不過我之前的確查到了這案子還有隱情，所以我並未落案，我還派了若雪去調查！我還知道你讓吳通暗中跟蹤我，我調查到哪裡，吳通就偷偷跟到哪裡！只是你沒想到，我安排若雪去調查的才是整件案子的關鍵！」

  恩晴此時也不跟老吳客氣了，是他自己不要臉的，她還客氣什麼。

  「我一開始也懷疑牛婆子的孩子就是白氏，可隨著若雪帶回來的線索擺在我面前，我才明白，白氏一個人扛下整件事是為了什麼！絕不是你說的，因為她是牛婆子的女兒！若白氏是牛婆子的女兒，她都為自己的女兒做了這麼多，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送死呢！」

  恩晴的反問換來的是老吳咬牙切齒的質問，「那你倒是說說！真相如何？？？再說了，生死面前，誰能保證牛婆子不貪生怕死！何恩晴，別以為你贏定了！我看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