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火上澆油

  大理寺。

  正月十五這天，整個京都都熱鬧不已，對尋常百姓來說，有沒有賺到銀子過年都要一家團聚熱熱鬧鬧的，而一年一度的花燈會也在這天舉辦，可今年這熱鬧註定是不屬於大理寺的。

  

  辛漠洲等人已經被軟禁在宮裡十五天了，到現在也沒放出來的消息，恩晴和田川之前已經平復了幾次眾人的疑問，可他們也知道，這樣也堅持不了幾天。

  老吳那一夥的幾個老捕快，因為常年不滿段博瀚他們幾個年輕捕快能成為四大捕快，趁機就想鬧事。如果辛漠洲不在了，新的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的位置都會懸空，他們擔心這兩個位置都會從四大捕快之間產生，之前空出來的大理石少卿的位置呼聲最高的就是田川和段博瀚。

  所以老吳這些人費盡心思，也有人去了周家張家活動，不過因為大理寺並不是什麼肥缺，也沒有兵權，比不得六部，所以周家和張家暫時不想趟這趟渾水。

  老吳幾個老捕快就很著急，就想趁著正月十五這天鬧一場大的，也好讓朝廷看看，最近一段時間的大理寺被這群年輕捕快搞的烏煙瘴氣，辛漠洲來了，破案率是高了，卻改變了大理寺原本論資排輩的規矩，以前的大理寺卿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看著老吳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院子，恩晴正跟田川談著事，此時也能明白來者不善。

  「田捕快，你每天都跟何捕快待在一起，不知道的還當你們是兩口子呢。」一個老捕快故意膈應恩晴和田川。

  田川臉色不變，幽幽道，「我可不如梁捕快你，家裡老妻不如寶，外面小妾連成排。你這是剛從哪個小妾那來的？你做捕快那點俸祿養得起這麼多小妾嗎？看來是時候查查你的俸祿來源了。」

  田川跟了辛漠洲這麼久，自然不怕這些人。

  梁捕快臉色一僵，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明顯是心虛了。

  「梁捕快，跟他們說這些作何？他們這些年輕捕快，哪裡像我們之前那麼尊師重道的。」老吳一開口，無疑是火上澆油。

  這幾個老捕快本以為混的日子久了，除了大理寺卿就是他們了，誰知辛漠洲弄出一個四大捕快，凌駕於一級捕快之上！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尊師重道那得看是不是值得尊重！如果師傅教的都是偷奸耍滑勾心鬥角，將弟子當牛馬羊使喚卻從不肯傳授真材實料，那如何稱得上一句師傅？」

  段博瀚收到消息來了，一開口就毫不留情。

  「幾位都是年長的捕快，其實看看最近幾年大理寺的破案率，我以為你們會啞口無言！真沒想到啊，你們還敢提尊師重道！」

  恩晴呵呵一笑，大理寺最看重的自然是破案率。

  「看看你們帶出來的捕快，再看看四大捕快帶出來的，破案率高低一目了然！你們還有何話說？」

  沒人比恩晴更了解大理寺過去幾年的詳細運作。

  幾個老捕快面上掛不住了，紛紛看向老吳。

  老吳可是給他們拍著胸脯的保證，今天有殺手鐧能對付何恩晴，他們都瞪著眼睛看著呢。

  「何恩晴，你還有臉說破案？你可知你之前那個案子，真兇並不是白氏！」

  老吳一開口，其他人都豎起耳朵好好聽著。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誰？」恩晴不緊不慢的問道。

  老吳立刻來了精神，「這是自然！來人！把牛婆子和白氏帶上來。」

  恩晴臉上閃過一抹詫異，老吳看在眼裡，信心更足。

  這一次，他可是做足了準備，不會再讓何恩晴鑽了空子。

  憑他一個做了二十年的老捕快，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輸給何恩晴這個新兵蛋子？

  白氏和牛婆子很快被帶了上來。

  老吳看著她們，冷哼一聲，「白氏，牛婆子！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串謀頂罪！我已查到，牛婆子你其實是白氏的親生母親！當年你用自己的孩子調包了白家的孩子，後來白家的孩子因為你照顧不周而夭折了，你為了能看著自己女兒，你就繼續留在白家做奶娘！

  當你買兇下毒害死青青後，你怕東窗事發，你就告訴白氏她的身份，你利用白氏的善良，讓她替你頂罪！其實自始至終，白氏都不知情！你才是幕後真兇！」

  老吳的話聽的白氏和牛婆子一臉懵。

  恩晴則是淡定的看戲。

  「這位捕快，你可不行如此胡說八道！我的女兒夭折了，我已經夠傷心了，你怎還在我傷口上撒鹽呢？」

  牛婆子咬牙看向老吳。

  老吳哼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旋即一揮手，吳通就將兩個年長的婆子帶了上來。

  一看到那倆婆子，牛婆子一臉詫異。

  「李穩婆，王穩婆，怎是你們？」

  牛婆子好久沒見她們了，不明白他們怎會來到這裡。

  「你們倆好好說道說道，當年白氏的娘和牛婆子幾乎同時臨產，都發生了什麼？」老吳信心十足的看向那兩個接生婆。

  眼角的餘光還得意的掃了恩晴一眼。

  這一次，他看何恩晴還有什麼本事翻身！

  李穩婆：「回大人，草民當時是給牛婆子接生的，她的女兒生下來白白胖胖，煞是喜人。只是在肩膀那裡有一個胎記，像一朵菊花。」

  「那孩子是否健康？」老吳問道。

  李穩婆很肯定的回答，「孩子哭聲響亮，身體康健。」

  「那麼白氏娘親所生的孩子呢？」老吳看向王穩婆。

  「回大人，那孩子生下來極為瘦弱，也不哭泣，最後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發出一丁點的哭聲，就像小貓叫似的，當時我就想，這孩子能不能活到出月子都難說啊，後來孩子出了月子我還去看了眼，媽呀，那孩子只不過短短時間就長的白胖白胖的，一點也不像當初養不好的樣子。」

  王穩婆此話一出，任誰都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調包了孩子。

  牛婆子激動的看向眾人，「我沒有調包！絕對沒有！我的孩子是意外沒的！白家對我恩重如山，在我懷孕之後還讓我繼續留下做工，我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白家老爺夫人的事呢！冤枉啊！」

  牛婆子說完，似是害怕眾人不相信，突然對著地咚咚的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