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歸來

  老吳此時心裡想的是，就算胎記有問題，何恩晴這邊也沒什麼確鑿的證據，他還是不會輸。

  「吳捕快，我還找到了兩個證人，你應該見見他們。」

  恩晴說完，朝若雪使了個眼色。

  若雪立刻將人帶了上來。

  「他們二人，一個是替牛婆子診治過的大夫，另一個是替襁褓中的白氏開藥的大夫。」

  「替牛婆子診治的大夫提到，牛婆子的女兒去世後，她曾找過大夫，問需要多久才能再有孩子，大夫診治後發現她很難再有自己的孩子，而這時的白氏已經快一歲了，試問這種情況下牛婆子還如何調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牛婆子的孩子生下後頭頂有三個旋，這點是穩婆不知道的，但是給孩子看過病的大夫記得。但白氏只有一個。

  而另一個大夫則是當初給白氏開藥的大夫，因為白氏體弱，大夫就開了一些藥性很強的藥物，用在白氏身上，雖然能令白氏保命，但白氏身體先天不足卻是事實！所以白氏當時並不是真的白胖而是虛胖水腫！就在半年前，白氏經常在家中暈倒，白氏再次找到這個大夫，大夫診治發現，白氏身體已到大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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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白氏之所以頂下所有罪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她父母都不在了，牛婆子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完全是出於主僕情，與其他無關！」

  恩晴說完，那兩個大夫也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老吳這會徹底輸紅了眼，他就不信了，自己找來的線索就這麼輕易的被否決了，而何恩晴的就能屹立不倒。

  白氏和牛婆子這會也都認了，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小姐，我知道你心疼我這個老奴！但我的確罪該萬死！主意都是我出的，下毒的時候你並不知情！您不要再為我說情了！我不值得！」

  牛婆子重重磕了一個頭，白氏眸子垂下，一滴淚悄然滑落。

  「我本以為我命不久矣，用我的命換你的，卻原來，做過的都是冥冥中註定了要來找我們的……」

  白氏抬頭，看向恩晴。

  「何捕快，我招了！我說實話！」

  「你閉嘴！」

  白氏的話被老吳粗魯的打斷了，老吳甚至激動的還想動手，下一刻就被吳通死死拽著。

  「父親，不要這樣！很多人看著！」

  「你滾開！你也是個廢物！！廢物啊！不是因為你，我……我會……」

  老吳越說越激動，突然嗤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吳通臉色煞白，急忙扶著老吳，卻被老吳一把推開。

  「父親……」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找新的線索！我們……不能輸給這個賤人！！」

  「我大理寺的捕快，行的端做得正！何以被罵賤人？」

  「我辛漠洲自認問心無愧！但現在有人辱罵我屬下捕快！是當我不會回來了嗎？」

  驀然響起的聲音鏗鏘有力，伴隨著一道絳紫色身影映入眾人眼帘，恩晴抬眼，眼眶瞬間被淚水充盈。

  她沒說話，只是沖辛漠洲點點頭，強忍著咽下淚水。

  他回來了！

  那他們就都沒事了！

  辛漠洲站定，一身官服襯托的他英挺威嚴。

  田川和段博瀚等人立刻迎了上來，平時最沉穩硬朗的田川差點哭出聲來。

  「大人，您沒事了？」

  「沒事了，都查清楚了，整個大理寺都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辛漠洲話落，視線落在那幾個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老捕快身上。

  老吳之前吐了血差點暈倒，這會看到了辛漠洲，第一感覺還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待看清楚後，整個人從頭涼到腳。

  「吳捕快，你也算是大理寺的老捕快，你該知道我最忌諱什麼！就是捕快之間的勾心鬥角！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何恩晴是否有作為一級捕快的能力，我想今天大家都看見了！我向來重視人才，與性別無關！誰要是不服氣，可以跟何捕快比試！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再丟人現眼！這裡是大理寺，不是讓你們在這裡柏高踩低的地方！」

  辛漠洲才將回來，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在路上的時候他也猜到了，大理寺這幾天不會太平，尤其是那幾個不服恩晴的老捕快。

  卻沒想到一回來碰了個正著。

  田川回過神來，立刻派人先將牛婆子和白氏帶下去，那幾個老捕快也熄火了，甚至往後退了幾步，看架勢是要跟老吳劃清界限。

  本來就是老吳帶頭鬧的，老吳氣惱自己兒子沒升上一級捕快，其他捕快則是不滿段博瀚等四大捕快騎在他們頭上，但破案率又被年輕捕快吊打，他們一直找不到出頭的機會，如今老吳死咬著何恩晴，他們也願意賣個人情，只是誰也沒想到，辛大人在這節骨眼上回來了。

  而且看辛大人毫髮無損的回來就知道，他沒受到任何牽連，那麼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誰做過什麼，他很快就會知道。

  別看辛大人是案痴，卻向來是果斷決絕的性子，對於破壞大理寺內部團結的，那是決不姑息。

  「辛大人，我父親跟何捕快只是對案子有不同的見解，一時情急才會說錯話，不是真的咒罵何捕快。」吳通出聲替自己父親解釋。

  「吳通，他吳征一已經不是大理寺的捕快了！田川，收走他的捕快刀和令牌！我大理寺不養這種白眼狼！」

  辛漠洲一聲令下，田川立刻行動。

  他也忍老吳忍了好久了。

  「辛大人……」

  老吳現在也清醒過來了，慘白著一張臉看向辛漠洲。

  「吳征一，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你以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嗎？既然做過，就不要害怕承擔責任！你若爽快的承認了，我還會認為你有最後的一絲血性！」

  辛漠洲話到如此，已經是將難堪戳進了老吳父子的骨頭深處。

  老吳萬萬沒想到，自己做了二十年的老捕快，到頭來竟是被趕出了大理寺。

  「辛大人！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可要看清楚了！你趕我走，你會後悔的！這裡的很多人都是在大理寺超過十年的老捕快！我們是不如年輕捕快體力好，但論經驗，我們哪個輸給他們？大人你若要趕我走，是否考慮過他們的想法？只怕我今天一走，明天他們也會一個個的離開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