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臥底原石市場

  聽見珍貴原石核心被盜走的胡楊青再度吃了一驚！

  理由很簡單，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他這樣奇怪的眼睛。盜賊們將無法自如地選擇有價值的翡翠，更多的將是把每一塊懷疑的礦石都切開來。發現好的，挖走。不好的，重新黏上。

  因此，羅老的玉石市場應該是發生了災難性的事件。所有玉石攤主，應該都是損失慘重！

  「胡楊青，你能不能幫幫我？」聶老點出了他從司馬家聽說而來的事情，「我們現在已經和供應方修改了供應協議。所有的原石都要經過我們的檢測。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我們才會付款。你只要……」

  胡楊青想著，那豈不是要我做個檢測機嗎？

  不不不！

  胡楊青馬上就想搖頭。

  他現在還很年輕，區區23歲，最喜歡的女神都沒有睡上，他實在不想早早的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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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老當然也沒有讓他出去擋子彈的打算。他按住了快要逃跑的胡楊青，哭笑不得地解釋，「我這是想讓你去臥個底，探探那些賣假石頭的人來歷。」

  胡楊青覺得更加委屈！

  讓我去做臥底？

  「我又不是警察！這事兒你們找警察去做豈不是更好嗎？」

  聶老哈哈笑了。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這又是什麼意思？

  胡楊青一愣。

  聶老看似空蕩的辦公室外又走進一個人。1.6米的個子，女性，穿一聲墨藍色警服。腳底踩著雙低跟鞋。她面向自己掀起了帽子，露出張熟悉的面容。

  「溫怡佳？！」

  要死要死！怎麼又是她！

  大概是早期跟溫怡佳誤會曖昧多了。胡楊青現在看見溫怡佳，更多的不是她要不要抓我錄口供，而是關心自己的情感問題。譬如上次她挽著司馬朗的手，用人家乾女兒身份要泡自己！

  溫怡佳撅起嘴，很不高興地問著。

  「幹嘛？看見我怎麼跟要死一樣的？」

  「我們好歹也是老熟人了嘛～」

  胡楊青馬上又跟著在心底罵，誰跟你是老熟人！要知道，以前你嘴上說著的老熟人，估計都被你套路完了吧？可是，現在他是民，人家是兵。該聽話還是得聽話。

  「那麼你下面要我做什麼？」

  溫怡佳很神秘地朝著胡楊青眨眼！

  「你跟我來不就知道了嗎？」

  再半天后，胡楊青簡直是恨死了溫怡佳！

  他被人改裝成了一個面容窮苦的漢子，穿了身髒兮兮的工裝，跟著溫怡佳改裝的同樣窮苦妝容的婆子，兩個人坐在車上。車子同樣還是很破，叮鈴哐當地一開就使出響。遇見石塊，溝坎什麼的，還會轟隆一跳，發出要散架的哀鳴。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在屁股經受第101次撞擊的時候，胡楊青終於受不了了，問出了一個看似很多餘的問題。

  改妝後的溫怡佳很痛快的說了一個地址。地點是胡楊青從來沒聽說過的，只能讓人隱約猜到是在一個大山里，地方非常的偏僻。從聶老透露出來的信息可以知道。正是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卻支撐著整個古都玉石市場的貨源。如果他們要查假貨，最快的辦法就是從這裡查起。

  胡楊青和溫怡佳到了地方之後，便看見了很多跟他們一個裝束的人在村子口來來往往。天還沒亮，四周甚至還是黑漆漆的。整個村口就只有一個火把點著。火光晃來晃去，各種跳著影子。很有種演鬼片的既視感。

  這個時候溫怡佳才問胡楊青，你是不是在抱怨我把你裝扮得特別慘？其實你誤會啦！這是買賣原石商人很久以來約定的做法。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規則手推車，這就意味著你是行內的人來這裡是做門要找些有潛質的石頭帶回去。

  胡楊青這才意識到，他們今天扮演的是二道販子。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在造假者認為安全的二道市場裡尋找些有用的線索，然後一點點地接近犯罪者。

  胡楊青很上道地跟上了前一個來選石頭的人。溫怡佳是女人，不方便插話，因此只能跟在一邊默默地聽著。

  他是個矮胖漢子，皮膚挺白。穿著灰撲撲的工裝，壓根也不能讓人相信他是個窮苦人家。只不過，只有在他排隊，即將走進一座更黑的房子裡找原石時，胡楊青才勉強相信對方可能是個「窮人」。

  「一把200！一把200！要的交錢！全憑運氣！」

  門口有個漢子，用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臉面，不斷的宣傳一把200塊。

  胡楊青馬上意識到原來這裡是一個抓鬮點。所謂的抓鬮點，有點像我們早期在街上玩黑布袋摸兵乓球換獎品。只不過這裡沒有可以兌換的電視機洗髮水金項鍊，大家關注的只是進去憑感覺抓把自己認為可以的石頭。

  矮胖漢子很快出來了。吳彥欽用你只管的眼睛朝胖子看了過去。發現他工裝的口袋被撐得滿滿的。看來一把200塊，他抓了好多次。是想碰碰運氣，還是？

  「兄弟」，一看這個胖子行為明顯和其他買原石的人不一樣，胡楊青本能地覺得這或許就是個機會籃子胖子想要問點什麼？

  胖子看了他一眼，眼神飄得很快，令人幾乎要反應不過來。但是口裡話倒是一針見血，直接就戳中了胡楊青要問的點。「怎麼，想問我為什麼突然間花大把的錢去抓鬮了？」

  胡楊青非常上道的給他遞了根紅雲。十塊錢的貨，顯得他既不是很有錢，也不是很窮。用於招待萍水相逢的人，算是個很有誠意的表示。

  胖子把煙點上，長長地吸了口。再左右看了看人，才把嘴湊近胡楊青耳邊悄悄地說。「最近古都玉石市場裡流出了好多改裝過的石頭這事兒你知道吧？好多攤主都被假石頭害得不淺，虧了好多錢。幸虧我是古都郊區搞旅遊行當的，可以收點人家不要的玉石加加色，上點膠，改頭換面一下，不至於虧得太厲害。」

  胡楊青聽的很仔細。胖子說得加色上膠，其實指的是玉石加工工藝中的B貨和C貨處理方法。石頭雖然劣質一點，處理漂亮了還是賣相不錯的工藝品。往往能騙到不少旅遊者花高價買回去。

  只是以往能夠海掙穩掙的旅遊玉器店，也虧了？

  胖子繼續絮絮叨叨地倒著苦水。「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人家買大塊的本來就拼的是運氣，現在那群孫子那人連運氣也拼不成了！一塊幾十斤的原石拖回去，瞧見個好的，開出來基本都是水泥心！我算了算，這樣成本就比抓鬮還高了！起碼抓鬮裡面的石頭都是真的！」

  胖子說完，煙也抽完了。他把菸頭踩在腳底一把熄了後，神神叨叨的叮囑胡楊青，「我說的這個事你就當聽聽算，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胡艷用著紫光加持的眼睛看了看胖子四個滿噹噹的口袋，開始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告訴胖子他快發了。

  這時，溫怡佳丟了個眼色給胡楊青，示意他要抓住胖子再問問。

  實在沒有辦法，胡楊青不得不扯著胖子，很委婉的表示自己家其實有個鑑別率很高的口頭禪，專門用來鑑別極品翡翠。胖子要是相信他，可以把今天的貨拿出來給他看看。

  胖子看了看那似乎永遠也不想亮的天色，「好」，結果胡楊青的紅雲，又抽了起來。

  此時，胡楊青已經和胖子聊了整整要20分鐘了。他們雙方甚至通過姓名。胖子叫做米滔，出生的時候家裡希望他以後能吃得飽飽的，光宗耀祖。所以他長大後，一尋思現在做什麼生意來錢快，果斷選擇了去開旅遊點的玉石店。

  胡楊青處於臥底狀態中，只能臨時編造了個假名字，羅賓，簡單介紹自己家是在古都玉石市場賣原石的。最近石頭假得厲害，再下去要虧得當褲子了。多虧了米滔傳授經驗。沒的說，又是一根紅雲。胖子吸得噴雲吐霧。

  無言輕佻的空，從裡面找出了一塊石頭，灰不溜丟的皮，表面像是被灰糊死了一樣。對胖子說就這塊了。這裡大概藏著塊帝王冰。你要是信得過我，拿回去就開了。

  胖子半信半疑地看著胡楊青，似乎在想著什麼口訣，怎麼那麼神奇，裡面是什麼都不帶個其他選項？這不是在糊弄我吧？

  胡楊青掂量著，米滔這還是不太相信他。轉頭又從他口袋的碎料里挑出個更加醜陋不起眼的灰黑石出來，說著。「這個裡面就是水晶了，純度也不怎麼樣。你要是看得起兄弟，可以試試開它測試。」

  米滔一把抓過了水晶原石，低聲說了句謝謝。

  事情很明顯。米滔以前就吃過抓鬮這行飯。雖然帝王冰這樣的石頭看不出幾個，標準的水晶原礦長什麼樣還是心裡有數的。

  胡楊青在挑選水晶礦時，看見的只有外層一片冷化的岩石皮。能夠不眨眼就說出裡面是水晶的，如果不是跟他做一個行當，就是個高人。這種人的人情落一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因此，鑑於胡楊青的挑選方式是有效的基礎上，米滔臨走前又給胡楊青透露了個更驚人的消息。「兄弟看你這樣，今天大概也是想來玩把大的。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想挑到作假的原石，千萬不要選裡面第三個人賣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