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別具一格的被盜

  事情於是很快就在司馬雨柔這裡剎車了，胡楊青進而脫離了挖掘現場，轉戰到了司馬家的藏寶庫。

  之前還在背著身子默念不是我的錯看守，用著迷之眼光目送著胡楊青。雖然之前胡楊青表現得一直都很不好。總是拿著寫破銅爛鐵，估計是很難挽回職業形象了。

  然而他緊接著聽見了三樓傳下來一個報價。

  3000萬美金！

  一片化石？

  他終於把懷疑變成了羨慕。心臟噗噗地跳，心想著自己都快給司馬家幹上一輩子了。全身家當加在一起也沒有1000萬美金啊！誰知道人家一眨眼！

  司馬雨柔緊接著又霸占了網絡，偷偷匿名通知胡楊青，「恭喜你，胡楊青先生。現在您卡號為6222887****的銀行卡里存款餘額為1億RMB……」

  胡楊青有點搖頭，關掉了自動播放簡訊的功能。

  結果這個守衛越過胡楊青又看見了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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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兩眼一翻，他非常直接且乾脆地昏迷了！狀態神似心臟病發。

  這個時候，胡楊青才剛剛跨入一級藏寶庫不到兩分鐘。守衛本來是司馬雨柔派來收贗品，順帶做統計的。結果現在人已經不能工作了。

  胡楊青給樓上發了個信息，只好自己先開始工作。

  因為之前的鑒寶，他先選擇的是高價值的瓷器。他直覺地就走到了瓷器區，開始用加持過紫光的視線朝著後兩層的博古架上搜索。

  很快，一個閃著淡紅光芒的鼻煙壺進入眼帘。它是個扁圓造型。裡層是上了墨綠釉彩的底子，外層套著個金絲水晶皮。拿到眼前一看，折射了光線特別清脆古樸，又不失華貴內蘊。

  胡楊青看了看壓在瓶地的說明：晚清水晶鼻煙壺。買斷價格：10元，收購時間：1910年。

  一百多年的玩意了，怎麼到今天還是閃著淡紅光芒？

  胡楊青搖了搖頭，把東西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再接著，他又轉到了根雕區。在裡面轉了又轉，再度丟出個清梨花木筆筒。

  哐！

  當！

  幾乎每隔十分鐘，胡楊青就會丟出來一樣東西。

  守衛剛剛醒來，心想著媽呀！3000萬美金，我的小心臟都要碎掉了！結果剛剛甦醒過來，一看身邊，小山一樣高的古董堆！難道全是贗品？

  啪嗒，果斷地又一扭腦袋，倒在了地上。

  再半個小時，等到胡楊青走出一級藏寶庫後，整個藏寶庫已經少了近一半藏品。看守是被司馬威放在小推車裡，連著贗品一起推了出來。一場巨大風暴隱隱開始在司馬家醞釀。

  司馬家鑑定中心三樓

  司馬朗再次坐在沙發上，聽著屬下匯報。

  「報告，現在胡楊青已經清點完一號藏品庫。清理藏品789件。請問需要阻組織鑑定師再次鑑定嗎？」

  司馬朗把視線往後拉長，看見小山的車子裡，堆得滿滿的全是裂了縫的古玩。看得出，胡楊青掃到了後來，耐心就喪失了，手腳粗暴起來。很多嬌貴的瓷器在他的暴力對待下，紛紛脫掉了偽裝的外衣。

  就譬如司馬朗手中的某隻黃底描金碗。看著造型華貴，周身寫滿了萬壽無疆。然而，胡楊青不過是順手一磕，這隻號稱著皇家御用的碗碎成了五瓣，每一片斷口都有著近乎隱身的膠痕！

  因此屬下詢問要不要再做鑑定，司馬朗心情很不好地一揮手，都砸碎了吧！

  司馬家的藏寶庫突然之間近半的藏品都是假的，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再然後，第二個屬下回來了。司馬朗認得他，叫做叢虎，之前派出去跟著胡楊青，是為了讓他跟盯二號藏品庫情況。

  有了第一個藏品庫的不佳情況，司馬朗心底略有些準備。看見臉色難堪的屬下難得多了幾分寬容。

  「說！」

  「不要怕我罰你！」

  然而，叢虎帶來了更加不好的消息。

  「回報老闆，胡、胡楊青說，他累了，不想看了！」

  放肆！

  繼續司馬雨柔的叛逆，司馬朗繼而又感受了屬於胡楊青特有的抗議！

  「我還是他老闆！他要是不干就讓他滾！」

  司馬朗頓時不好的心情全都發作了。家裡面出了那麼多假貨，本來還指望著清點一下好計算損失。結果！手頭唯一好用的胡楊青看到第二個藏寶庫以後，果斷的罷工不幹了。美其名曰累了！

  只是對於被司馬朗誤會的胡楊青來說。他實在是覺得很冤枉。

  從他跨進古玩圈至今，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地方，四面牆都塞得滿滿，幾乎要富得流油了，結果裡面一半藏品居然都是贗品！

  贗品啊！

  是層層設防的司馬家！不是街上的小巷小弄弄！

  向來謹慎的胡楊青實在喜歡鈔票也不得不認真地考慮一下。如果他真的司馬懶的要求把所有的假貨都找出來。那麼下一刻等待他的到底是小山高的錢，還是黑手們看不見陰影的冷槍？

  因此他果斷地對司馬朗說，我累了！

  司馬雨柔趕緊站起來，給司馬朗順氣！轉頭又看著重新回到三樓的胡楊青，用眼神示意他能不能選點軟話說說，討好一下父親！

  胡楊青用著我也很無辜的眼神回望了司馬雨柔。

  「滾！」

  果然，三秒鐘後，因為胡楊青堅持不認錯，更不肯去鑑定東西。司馬朗破例地發了脾氣，一個超大聲的滾，直接就讓胡楊青從三樓掉到了一樓。

  守著鑑定中心的老黃是最後一個送出胡楊青的人。他對胡楊青說著保重，胡楊青很大方地表示，自己在辦公室還有些小玩意，都是這幾天上班留下來的。如果老黃你看得上，都送給你了。老黃感激死了，幾乎是哭著說上天瞎眼啊！

  好端端的辦公室主任，做得那麼紅紅火火，怎麼轉眼間老闆一個滾，他就滾了？

  伴隨著胡楊青離開司馬家鑑定中心。黑暗中幾方勢力頓時也活躍了起來。

  常知更聽著東門盛回報的胡楊青離職，尤其是描述著他匆匆離開的喪家之犬模樣，心底雖然有著異樣的懷疑，但總體感覺還是愉悅的！不論是誰最大的敵人突然消失了，心情還不爽快一下？

  總是壓在左丘平頭上的辦公室主任突然一下子也沒有了。他馬上又變成了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因而他又很快在辦公室蹦躂起來，繼續欺負周學崖擺資格。

  一切似乎都在變化，人事變遷、立場變幻。但是一切卻又沒有變化。

  就在宣布讓胡楊青滾出司馬拍賣所後，剛剛還氣得要命的司馬朗突然收起了怒容，將司馬雨柔抓到耳根處低聲吩咐。「現在，馬上出去跟上胡楊青。這小子肯定是怕司馬家內部出了奸細，人家會找他放冷槍！你趕緊把你哥叫上，日夜看著他！然後！」

  司馬雨柔立即會意點頭，「知道了，我們守著胡楊青，然後等著魚兒上鉤！」

  胡楊青再次走上了街頭。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如此低迷過。看似好像走了上坡路，什麼招呼也沒打，他又從雲端摔了下來。一個月6萬塊的薪水果然不是那麼好蹭的。古都最大的司馬拍賣行果然是藏著秘密最多的地方。

  怎麼辦？

  再過兩個月就是呂慧寧的生日了。好了的掙到5000萬，然後帶著錢痛痛快快的去把慕容聰的訂婚儀式砸爛！可是現在？

  不自覺間，胡楊青又把車開進了玉石市場。很意外地是，以前總是藏頭藏尾的聶老親自迎了出來，抬手招呼，「怎麼樣？要不要來我這裡干一段時間？」

  「我可說好了。司馬朗給你開什麼價錢，我也給你開什麼價錢。但是要再高，一毛都沒有！」

  這話要是放在一般情況下。肯定是有大把的人要罵，這是哪個黑心老闆，挖人也不知道留點餘地！但是對於現在迷茫的胡楊青，卻像黑暗中光輝的燈塔！

  「聶老～」生平第一次，胡楊青雙眼蓄上熱淚，急切地點著頭說了好！

  聶老得到胡楊青同意之後，很快就將胡楊青領了進去，先給他上了杯熱茶，然後才跟他說了件困擾自己很久的事情。

  「其實你也別擔心你在這裡是白拿工資。既然用了你，我就相信你。」

  「先說正事，最近有好幾個商家都在抗議，說是從礦區過來的石頭很多都是黏過的……」

  黏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胡楊青聽到這三個字兒以後，喝茶的動作果斷一停。眉頭意外地皺在一起。

  以為這次受害者只有司馬家的拍賣行。不法者的目標或許只是為了將藏品替換出來賣出高價。然而，現在的玉石市場也受到了波及。他們竟然去盜原石？

  「那麼聶老，請問這些黏過的原石打開看後和其他石頭有沒有不同？」

  胡楊青緊接著提出問題。

  聶老回答得也很氣憤。

  「當然是不一樣啊！你知道嗎？那些人簡直缺德到了極限！把水泥灌在了挖走的原石內，然後外面再用膠水精細地粘好！」

  「商店進原石的時候，可都是按照重量交費的！這些缺德的，在明知水泥比重高於翡翠的前提下，用這招不知道盜走了多少未打磨的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