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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都是同一個貨色

2024-06-14 00:08:14 作者: 難成一夢

  何子正無緣無故說出這話,讓趙元享等人都驚呆了。

  這還沒開始打,就說要完蛋了,這特麼是來搗亂的吧?

  趙元享氣的滿臉通紅,怒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來人啊,把何子正給朕拿下,拖出去砍了!」

  兩個親兵走進來,一左一右抓住何子正,將他往外面拖去。

  何子正用力掙扎,惶恐道:「皇上饒命,臣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皇上就算殺臣,也要讓臣將事情原委說出來,到時要殺要剮,隨皇上便!」

  趙元享鐵青著臉,揮手讓親兵停下,殺意凜然道:「何子正,朕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理由!」

  

  何子正跪在地上,道:「皇上,剛剛這位將軍說沒有發現南詔人身影,而幽河州城牆破敗,牆上還有血跡,這分明就是經歷戰爭的模樣,之前你派去給南詔引路的人不是回來說,南詔為了補充物資,決議攻打幽河州…」

  「可是現在,幽河州城頭上還是大楚將士,南詔人卻不見了身影。」

  何子正震驚道:「根據臣的猜測,南詔人或許是在幽河州吃了大虧,損失慘重,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離開,皇上,南詔已經無法趕來支援,我們獨木難支,還是趕緊想好退路吧!」

  「你這還不是胡說八道,南詔這次來了三萬騎兵,哪怕橫掃整個江南府都綽綽有餘,更別提區區一個幽河州,他們能讓南詔騎兵吃虧?」

  秦霄天又跳出來反駁,「何子正,你曾經在朝中為官,肯定對朝廷有感情,自從舉事以來,你就三番四次搗亂,莫不是舊情復燃,又和朝廷勾結在了一起?」

  「放你娘的屁!」

  何子正怒道:「秦霄天,你不過一個酸腐秀才,懂什麼攻城掠地,只知道胡言亂語,都到了關乎生命的時刻,你還死不悔改!」

  「你…」

  「皇上,種種跡象,都表明南詔可能吃了大虧,沒有南詔人的幫助,越州又固若金湯,以我等兵力,實難攻下,所以臣建議,趕緊派人奪回齊州,以齊州之堅,守住朝廷大軍不是問題,皇上,不能再拖了,不然朝廷大軍一到,我等必敗無疑!」

  趙元享皺眉,顯然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皇上…」秦霄天急了。

  「行了,這件事朕自有分寸。」趙元享沉聲道:「放了他吧。」

  他沒有正面回應,不過從這句話中,就能聽出很多意思。

  秦霄天還要說什麼,但是看趙元享臉色鐵青,就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他雖說看不慣何子正,但也知道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不能因為看不順眼,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何子正又道:「皇上,事不宜遲,你快些下令吧!」

  趙元享糾結了一下,直接拍板道:「好,朕就信你一次!」

  「來人啊,派一萬五千兵馬速速趕去齊州,告訴將領,攻不下齊州,提頭來見!」

  …

  反軍派出一萬五千人,動靜可不小。

  越州派出的斥候將此事匯報給羅文後,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當即,同樣有一隊精騎離開越州,往相同的地方而去。

  大楚弘德十二年七月二七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禮部原定在這一日正式舉行登基大典,但是國內烽火連天,反軍尚未平定,此時登基甚為不詳,於是就將登基大典往後推遲,待平定叛亂的捷報傳到幽都,再即日登基。

  而混亂的天下,也在今天將發生轉折。

  這一天,趙元享派一萬五千反軍回救齊州,結果在齊州和越州之間的泗水一帶遇到了朝廷平叛大軍,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大戰。

  領頭主將正是寧遠將軍李冰,羅文給他委派了一萬七千步卒,三千騎兵。

  李冰先派三千騎兵前去阻攔反軍前行腳步,接著大軍合流,對反軍進行前後夾擊。

  反軍被打的措手不及,軍心大亂,血戰了半天后,就逐漸出現劣勢。

  被斬殺的,或者淹死的,足有數千人。

  反軍架不住頹勢,就只能邊打邊退,渡過泗水後,就趕緊西進撤退。

  李冰絲毫不慌,繼續帶人追擊。

  這股反軍在兩地之間,已經退無可退,就算到了齊州,也會遭到城中守軍的圍攻,到時候就成了瓮中之鱉。

  同一天,羅文下令朝廷大軍主動出擊,出城鎮壓反軍。

  無奈,趙元享只能命先鋒部隊迎擊。

  這支反軍先鋒部隊的主將,就是曾經的白蓮教天王夏侯玄。

  趙元享造反後,就整合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白蓮教五萬核心也編入反軍隊伍,身為天王的夏侯玄就成了大將軍。

  城外殺聲震天,哀鴻遍野。

  趙元享在帥帳中觀察著戰場的一舉一動,最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他引以為傲的精銳,和朝廷大軍的戰力差不多,都是同一個貨色。

  或許在單兵作戰上,他們的實力會更強,然而朝廷大軍最厲害的就是並非個人戰力,而是軍陣配合。

  這一點,反軍就略有不足了。

  單憑他的軍隊,強行攻城只會兩敗俱傷,在強大的守城器械下,越州很難被破。

  想到這點,趙元享就氣的牙痒痒,那群蠻夷果然靠不住,在造反這麼關鍵的時刻,居然掉鏈子了。

  南詔人玩失蹤,打亂了趙元享所有的布局,不得已之下,只能給自己尋找一條出路,否則久攻不下越州,朝廷援軍一到,他就從此如喪家之犬,受到朝廷不死不休的追殺,永世不得安分。

  想到日後會被人無休止的追殺,就跟老鼠一樣東躲西藏,趙元享的臉色就愈發難看。

  「何先生,朕悔不當初,當初應該聽你的,早些收回齊州,這樣還能有退路,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倉促!」

  趙元享知道了事實後,內心一陣後怕,要不是何子正勸諫,讓他奪回齊州,這會兒就真的後退無路了。

  秦霄天低著頭,一副乖寶寶姿態。

  之前他以為會有南詔人幫忙,勝券在握才敢跟何子正作對,可現在南詔人無法來幫忙,反軍瞬間處於劣勢,秦霄天知道自己的斤兩,再窩裡橫只會死的更快。

  何子正道:「皇上放心,我們大軍圍城,朝廷內心惶惶,這時候應該不敢分出太多兵力,想必齊州城內也就幾千人,皇上派出的一萬五千人,對付他們足矣!」

  「唉,希望如此吧。」趙元享嘆息道。

  戰場上雙方你來我往,一時未分出勝負。

  但趙元享知道,所謂的旗鼓相當只是表象,實際上他已經輸了。

  沒有了南詔幫助,他就失去了最大的底牌,反觀越州這邊,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勝利的天秤已經逐漸傾斜,為今之計是趕緊想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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