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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天都不能少

2024-06-13 09:01:04 作者: 咔咔哇咔

  方想年拿紙擦她唇上的顏色。

  因為他不喜歡她化妝。

  許是力道大了點,楊夏顰眉。

  方想年鬆了手,解了圍裙,彎腰抱起她去了二樓。

  途中楊夏迷迷糊糊的想醒,眼睛微睜看見方想年便又接著閉了眼。

  方想年將人放到床的時候沒忍住。

  雖說楊夏那些撩撥人的手段是小孩子過家家,但楊夏本身就是個帶著香氣的撩撥機,只是不動,默默的在那坐著,有時候方想年便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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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在拼命的忍,忍的若無其事,面不改色。

  但其實大腿的肉都要擰掉了。

  就像這會。

  他深吸口氣,跪在地看楊夏的臉。

  起先是看,接著是摸,再來便是吻。

  方想年難以啟齒的不止是關於夏楊的案件,還有便是關於別墅那兩晚的。

  夏楊的案件不能說。

  因為死人已經死了。

  而活人還要活。

  一個是夏楊掙錢養活的妹妹,一個是夏楊掙錢資助的邢遠喬。

  他們都得活著,他們永遠都不該知道夏楊到底為什麼會死在那個賓館裡,不是所謂的被方想年的仇家帶了去,而是她本身就一直在去,一個星期一次,從無間斷的出現在那個沒有監控的賓館,是為了掙錢養他們。

  難以啟齒的那兩晚便是,楊夏買的藥是假的。

  現在不似從前,藥品管控的要嚴格的多,楊夏從小生長在卞山,從周海真那買的藥,怎麼可能是真,頂多是點強身健體的中藥渣渣。

  是方想年沒忍住。

  第一次時,楊夏彎了眉眼看他,白生生的手在他面前晃的時候就沒忍住。

  然後便是第二次,那藥渣在杯底甚至沒來得及化開,他便始於埋進骨血的獸性和前一夜的食髓知味,將人榨乾。

  任由她哭嚎,任由她哽咽,任由她哭腫了眼。

  任由事事從那一刻開始偏離了軌道。

  他就是沒忍住。

  這是深埋進他骨血的兩個秘密,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因為不管哪個,都是在毀人。

  前者,毀了夏楊唯一的血親和深愛的人,後者……毀了楊夏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知道,方想年也喜歡她,那麼一切便都扭曲了。

  他親手看顧長大的孩子,後半餘生就真的毀了。

  楊夏迷迷糊糊間被弄醒,接著便徹底醒了。

  因為方想年很兇。

  像是餓了很多天的狼。

  楊夏數次想說話,但是開不了口,因為嘴巴被方想年單手捂著,只能昏昏然,陷入一片黑暗。

  方想年汗淋淋的抱著楊夏去洗。

  胳膊疼,腿也疼,但是都趕不上心臟揪著疼,一下下的,像是在被千刀萬剮。

  楊夏隔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初秋的中午有些熱,她小聲嘀咕,面前就多了一個扇子。

  楊夏問為什麼不開中央空調。

  方想年神色很淡:「天涼。」

  楊夏哦了一聲,裹著薄被滾了幾個圈,滾著滾著滾到他的懷裡,她親了親他下巴:「你昨晚是怎麼了?」

  眼底有期待,方想年看得見。

  他別開眼,「上火。」

  楊夏嘴角的笑僵了,接著嘿嘿笑了笑,裹著被子滾到了牆角,臉對著牆壁,有些難堪。

  昨晚挺瘋的,但也挺開心的,這些開心在這會都變成了丟人。

  她屈著指甲戳面前的牆壁:「換了誰都一樣是不是?」

  方想年扇扇子的手僵了僵,很快的說:「是。」

  楊夏半響後起身,說餓。

  方想年牽著她的手將人帶到飯廳。

  飯是早早做好的,蘑菇湯,三個菜。

  楊夏慢吞吞的吃,吃的滿眼都是淚。

  方想年像是沒看見,給她盛湯。

  楊夏泣不成聲。

  方想年在對面看她,手攪著,語氣很淡:「如果你現在想離開也行,我會把罪證給你。」

  「你膩了嗎?」

  方想年微怔,不發一言。

  楊夏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睛,紅著鼻子問他:「你是膩了嗎?」

  方想年沒說話,將湯碗往她面前挪了挪,語氣帶了安撫:「吃飯。」

  楊夏揮手將湯碗掀翻在地,叫了一聲:「膩你也給我忍著,說好的半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楊夏說完,嚎啕大哭的赤著腳往外走。

  湯碗打爛的碎渣子就在她腳邊,她像是看不見。

  方想年眉心亂跳,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楊夏揪著他的衣服哭:「膩了,膩了你也給我忍著,你聽見了沒有。」

  方想年沒說話,將她抱到門口給她穿鞋。

  楊夏不穿,數次踢踢踏踏的踢掉,方想年便抱著她撿,然後再給她穿。

  楊夏煩透了這會方想年的表情。

  她覺得哪都不對勁,笑不是笑,哭不是哭,難受不是難受,面無表情的像是沒長心的大蘿蔔。

  她掙開他想走。

  方想年拽住她:「穿鞋。」

  楊夏踩了拖鞋,大踏步走去門口。

  方想年跟過去。

  楊夏砰的一聲將門關了,然後鎖,接著將鑰匙狠狠的丟到了門外,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說好的半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方想年定定的看了她半響,伸手,語氣很溫柔:「過來,夏夏。」

  夏夏是楊夏的小名。

  自從改了名後很多年都沒有聽到過。

  楊夏哭著走過去,伸手要抱。

  方想年伸手抱住她,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背:「沒事了。」

  楊夏哭的哽咽,怎麼都停不下來,手塞到嘴巴里咬著還是如此。

  方想年低頭一點點的親著她,吻著她,溫柔繾綣,隨後將她手拿出來。

  手背上咬出一個泛著青的牙印,帶著斑斑血絲。

  方想年沉了臉,拉著滿臉淚水的楊夏將她按在沙發上。

  楊夏拽住他的衣角,仰著臉,淚眼模糊:「你去哪?」

  方想年側臉看著她,手伸出來,抹去她眼尾的淚,聲音很輕:「我去拿藥箱。」

  楊夏跟著站起來:「我也去。」

  聲音很抖,很哽咽。

  方想年顰了眉,手按著她的臉向下,將淚水抹去,隨後將人按下,語氣很沉:「楊夏,你失約了。」

  楊夏呆呆的看著他。

  方想年將手收回來,把自己的衣角扯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楊夏,你失約了。」

  這會的方想年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不再是這些天的溫柔繾綣,熟悉的是和從前丟下她,不要她一模一樣。

  楊夏膽戰心驚,嚎啕大哭,十指攪在一起,全是絕望:「方想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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