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只是劃破了皮

  蘇宛白徹底失語。

  而柳梁岩有恃無恐。

  「墨霆，我相信你有分辨真假的能力。」蘇宛白不想和她糾纏，面色嚴肅地看向赫墨霆，細緻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男人面色如平靜湖面，沒有任何漣漪。

  「阿墨，你不是還要忙工作嗎？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柳梁岩打破沉默，乖巧地關心著，顯得蘇宛白糾纏不清。

  「嗯，有什麼需要的和我說。」赫墨霆回答柳梁岩倒是回答得很及時，還相當聽話，答完起身要離開。

  蘇宛白站在床尾像個隱形人。

  她默然無聲地先一步走出去，本來想離開，但又不想赫墨霆對自己的誤會加深，在門口躊躇。

  「蘇醫生看來很閒？」赫墨霆走出來關好門，一眼看到她在門口，目光深沉，開口便是嘲諷。

  蘇宛白神色一頓，旋即自嘲一笑，她何必留在這裡自取其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監控里她清清白白，只要赫墨霆不信，一切枉然。

  「產品升級的思路我已經發給實驗室了，後續你可以詢問實驗室的劉教授。」蘇宛白變幻臉色，正兒八經地和他交接著工作。

  「？」赫墨霆不是很理解。

  「意思就是關於你公司的事，不用找我。」蘇宛白冷著臉，垂眉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段時間我要為明年的研討會做準備，會很忙，所以住在辦公室。」

  赫墨霆這句話聽懂了，他心中略起不舒服，又礙於面子不好出聲挽留，冷硬地點頭，「隨便你。」

  蘇宛白面露失望，這次連告別的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男人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腳尖調轉方向，背道而馳。

  辦公室設備齊全，加上她之前為了臨時換洗留下的幾套衣服，生活在這裡完全不是問題。

  蘇宛白看了眼辦公室內室外的監控，苦笑，要這些監控又有什麼用，反正大家只相信自己願意看到的。

  她拿出黑色塑料一個個蒙上，感覺好多了。

  赫氏內，赫墨霆切換到辦公室的攝像頭，卻發現一片漆黑，只能從偶爾捕捉的聲音里確認監控並沒有壞。

  他眉頭皺緊，看了其他的監控，也是如此。

  十幾個監控頭，只有走廊拐角的一個倖存，但也只能遠遠地看到辦公室的門口，以及蒙著黑色塑料布的監控。

  他面無表情地關閉屏幕，視線挪到待解決的文件上，眼瞼下垂，拿起筆繼續簽署文件，只是字跡潦草許多。

  小李小心翼翼地敲門來拿走上一批已經解決的，生怕驚擾到他。

  最近赫總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陰陰沉沉的。

  「赫總……」小李謹慎地喊了一聲。

  「拿走吧。」赫墨霆推了手邊的一疊文件。

  小李連忙接過來，不敢多待，連忙退出去，不小心看到最上面露在外面的赫墨霆的字跡，越發心塞。

  回到助理室，她下發文件，順便提醒了一句，「一級警報，姐妹們做好心理準備。」

  助理室的其他姐妹對視一眼，哀嚎遍野，「赫總什麼時候才能和夫人和好啊。」

  赫墨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除了開會時全程板著臉盯著桌面。

  「赫總，我匯報完了。」總監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地提醒。

  「嗯。」他漫不經心地用筆帽點著桌面，不像是聽進去了他的話。

  「嗡嗡嗡」

  手機震動，他立即看過去，在看到來點人時又生出一分無趣，面無表情地掛斷，抬頭看向還在等回答的總監。

  「我要的是最新的數據，你拿兩年前的糊弄我？」他沉沉發問，仿若修羅。

  總監微怔，他滿以為最近赫總注意力不集中，也許能糊弄過去。

  「這種小聰明也不配在赫氏工作。」赫墨霆雷厲風行，點了點桌面，「散會後去人事部吧。」

  「赫總，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改。」總監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工作，這下急了，不顧還在會議中懇切地乞求。

  小李同情地看著那總監，本來散會後好好改興許還能留下來，但他在會上這麼一鬧，就絕對沒有可能了。

  果然，赫墨霆臉立即黑了下來，冷冽的眼神掃過去，總監懇求的話戛然而止，害怕地咽了口唾沫，磕磕絆絆地，「赫……赫總。」

  「滾出去。」

  「赫總我……」

  赫墨霆冷然掃去，總監不敢再說話，灰溜溜地離開。

  有了這個小插曲，會議進行得飛快，原計劃兩個小時，只要一半時間就散會，在散會的瞬間，赫墨霆的電話再度響起。

  他繃著臉接起來，「怎麼了？」

  「阿墨，剛才沒接電話，是在忙嗎？」柳梁岩聲音軟軟的，滿含著關心和抱歉，「我就是想和你說一下之前的合同需要修改的地方。」

  「合同的事法務會看著辦，你安心養病就好。」他只是很煩柳梁岩高密度的詢問，但又想留著她刺激蘇宛白。

  在柳梁岩的濾鏡下，他的話無異於是關心她的身體，她越發得意，嗓子膩得能榨出蜜來，聽得赫墨霆喉間不適。

  「謝謝阿墨為我著想。」柳梁岩如是說著，又甜甜地說了再見才掛斷電話。

  被迫來檢查柳梁岩狀況的蘇宛白聽得清清楚楚，她垂下眉，等柳梁岩掛斷後才道，「你不用特意當著我的面給他打電話。」

  「白姐姐誤會我了，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個合同還沒改，怕耽誤阿墨的工作進程，不過白姐姐沒有和阿墨一起工作過，可能不知道吧。」柳梁岩瞪圓了眼，很是無辜。

  這不是變相地說蘇宛白和赫墨霆不是一個世界的嗎？

  蘇宛白沒動聲色，翻著她的傷口，嘲諷，「我還以為你真的對自己下得了手，原來只是劃破了皮。」

  鮮血湧出來的時候蘇宛白還以為傷到了動脈，有一瞬間失神和自責。

  「白姐姐，你也知道現在無論如何阿墨都不會相信你的話吧。」柳梁岩也不裝了，閒適懶散地炫耀。

  「你不過是鑽了空子，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墨霆選擇相信你的原因。」蘇宛白淡然地回駁。

  柳梁岩臉色一變，有些不服氣，「只要空子足夠大，就能在阿墨心中占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