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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來一個滅一個

2024-06-12 18:03:13 作者: 小貞德

  眼見劉凌在朝堂上大展神威,噴的對方啞口無言。

  蕭元壽三兄弟也在旁暗自偷笑。

  龍椅上的蕭帝臉上也掛著微笑,平日裡這徐平便經常向自己哭窮,各種事也辦的不大利索,且經常借著朝廷缺錢的名義,剋扣朝廷的各種用度。

  有幾次甚至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如今見他被劉凌收拾,蕭帝自然也在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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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三人吵得差不多了,蕭帝緩緩開口道:「好了!」

  劉凌原本還想再懟對方一通,聽到蕭帝的話後,他便也收了神通立於一旁。

  蕭帝隨後道:「徐愛卿,之前劉凌讓你們去遼東清點貨物,足足一個半月的時間,難道就真的勻不出來兩個人嗎?」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戶部在給劉凌找麻煩,但此時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徐平低頭道:「回陛下,前兩個月各府縣一年的賦稅帳冊都報上來了,我等確實勻不出人手!」

  蕭帝並沒有追究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道:「嗯!戶部勻不出人手,軍糧又耽擱不得,那便按著遼東報上來的帳冊給市舶司撥發銀兩吧!」

  「劉凌!此事你也做的不妥,戶部不給你銀兩,你可以彈劾他們,怎可私自從市舶司截留?」

  「若如此,今後戶部哪裡還能收的上來銀子?」

  劉凌知道蕭帝這是在和稀泥,但他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道:「回陛下,大吳的糧食需要結算,市舶司也沒有餘財,所以只得暫且從上交戶部的錢裡面扣除。」

  「如今戶部既然要給市舶司銀兩,我看不如戶部先將銀子撥下去,市舶司再補交給戶部,如此可好?」

  很明顯,劉凌這事辦的是脫褲子放屁,但流程上確是對的。

  蕭帝看看徐平道:「徐愛卿,你怎麼說?」

  蕭帝都做出決斷了徐平還能說什麼?他沉聲說道:「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這銀子就不來回倒騰了,直接抵帳便是!」

  蕭帝聞言十分滿意,但他還不忘對劉凌訓斥道:「劉凌,這種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徐愛卿,蓬萊去遼東走海路確實方便,今後若有軍需需要直接送去遼東,你戶部也應全力支持,不得怠慢?知道了嗎?」

  這就是各打三十大板了。

  劉凌和徐平同時點頭答應!

  如此一來,私自截留公款的事情算是交代清楚了。

  劉凌不僅屁事沒有,還臭罵了徐平以及范邵一頓。

  後者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得乖乖站向一旁。

  擺平這件事之後,龍椅上的蕭帝又道:「剛才,還有誰彈劾劉凌來著,讓他一起交代了吧!」

  吏科給事中李鴻才站出來道:「回陛下,臣參奏劉凌任人唯親,壟斷市舶司職務任免之權。」

  「吏部在秋闈之後,曾向市舶司派去典吏一名,司務一名,皆被劉凌閒置,甚至連帳目都未曾給二人看過!」

  「如此國之要害部門,由一人執掌,不受督查,若有貪污受賄,斂財害民之行,又有何人能夠監督?」

  「況且,劉大人已兼職翰林院侍讀學士,常年在京,難以總理市舶司事務,所以臣請陛下免去劉大人市舶司主事的職務,交由他人擔任!」

  這就是明顯的削權了。

  目前劉凌能在朝廷站穩腳跟的功績就是建立了市舶司,這個能為朝廷賺錢的部門。

  李鴻才拿這個彈劾自己,顯然是想割斷自己和市舶司的聯繫,摘取他辛辛苦苦得到的勞動成果。

  對此,劉凌並未著急反駁。

  畢竟市舶司每年賺的銀兩,都快趕上朝廷稅收了,旁人眼紅這塊肥肉也屬正常。

  而現在的劉凌,首先要搞清楚的是,李鴻才是自己彈劾自己,還是幕後有人主使。

  首先劉凌看向了吏部尚書沈巍。

  此時,沈巍也正好看向他,四目對視,前者微微搖頭,那意思是在表示,不是自己安排的。

  這小子的把柄還在自己手裡,對方就算要整自己,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胆。

  於是,劉凌又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嚴高。

  作為自己的死對頭,嚴高是完全有理由,也有這個能力組織人彈劾自己的。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嚴高身上的時候,這老小子卻只是弓著腰低著頭,一副萬事不關己的樣子。

  劉凌無法分辨是不是他,於是,他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蕭帝一眼。

  雖然之前劉凌曾和蕭帝說過,讓他派人去市舶司看著當督查,當時蕭帝是拒絕的。

  但,誰也無法保證蕭帝會轉變心思,並找個藉口將自己的職務撤掉。

  若此次彈劾,幕後主使是蕭帝,劉凌可就要小心了,一旦強硬拒絕,那他獨攬大權的嫌疑可就要坐實了。

  可此時的蕭帝,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一副在看戲的樣子。

  好了,既然不是蕭帝要我讓權,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劉凌橫眼看向李鴻才道:「李大人,據我所知,市舶司是去年才建立的新衙門,由我任主事,直屬陛下管轄。」

  「目前市舶司一應事務全都是由我負責安排,你吏部未和我商量,也未經皇上批准,便擅自派人去總管帳目。」

  「此事,我自然是不能依你的!」

  李鴻才眉頭一挑,冷聲道:「劉凌,安排兩名八九品的小官,哪裡需要勞煩皇上?」

  「再說了,吏部派人去只是清點帳目,防止有人貪污受賄,也並非要插手市舶司具體事務!」

  「如此,你都不讓,不是大權獨攬是什麼?」

  劉凌抬起頭道:「李大人,明和你說吧,市舶司能在今年賺這麼多銀兩,靠的就是帳目保密!」

  「所有買貨賣貨的帳目,除了我,除了當今市舶司的主事之人陳壽,任何人都不清楚其中細節。」

  「買賣雙方都不知底價,市舶司自然能夠賺錢。」

  「當然,每次做生意的帳目,我都會呈交陛下,由陛下派專人清點查帳。」

  「其中不存在貪污受賄的問題。」

  「至於你說的大權獨攬?我也並不否認,不過你要知道,今年市舶司為朝廷賺了六七百萬兩白銀,其中上繳國庫接近四百萬兩!」

  「我敢說,若真如你所言,東派一個官員,西派一個官員去裡面攪和,一旦價格有所泄露,到時候每年賺的錢怕是要折半還要多。」

  「到那時,希望李大人能把折下去的那部分給補上!」

  李鴻才一聽臉都綠了。

  開什麼玩笑,幾百萬兩銀子讓我去補,你當我金子做的不成。

  「劉凌,我是說你大權獨攬的問題,你不要和我說你的功績!」

  「市舶司是賺錢不假,但那也是我大周物產豐富,你不過是做個二道手的販子,沒有你,市舶司照樣賺錢!」

  此話一出,劉凌也火了,他當即對著蕭帝拱手道:「陛下,既然李大人這麼說了,那臣便請辭市舶司主事一職,由吏部派人擔任!」

  蕭帝一聽眉頭登時便皺了起來,好傢夥吵架歸吵架怎麼還玩真的了?

  你要是不管市舶司了,萬一明年賺不了這麼多錢了怎麼辦?到時候就是把他李鴻才剁吧剁吧餵了狗又有何用?

  但身為皇帝,蕭帝也不好直接表態。

  就在蕭帝皺眉思索之際,剛才還和劉凌死磕掐架的徐平站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道:「劉凌,李大人不過是彈劾你兩句,你怎可隨便撂挑子不干?」

  「此時市舶司正值欣欣向榮之際,若換個人上去賺不了這些銀子,到時候有所虧損,這責任你擔待的起嗎?」

  這幾年官員上奢下貪大肆斂財,戶部並不富裕,每年都要想辦法削減開支。

  今年市舶司賺了錢,好不容易過兩天富裕日子,怎麼你吏部就要找麻煩?

  難不成,明年你們這些人還想拿棉花當俸祿不成?

  所以訓斥完劉凌之後,徐平又看向李鴻才:「李大人,市舶司直屬陛下,當初建立市舶司的時候,陛下便讓劉凌全權負責市舶司的經營建設。」

  「而且,現如今陛下還給劉大人封了鎮遠伯的爵位!」

  「如此一來,一應事務,更不應該由你們吏部管轄了,你一無請示陛下,二沒和劉大人商量,便直接派人前去!確實不合規矩吧!」

  被徐平一番怒懟,李鴻才也有些懵。

  不對啊!大家都是嚴黨,今天彈劾劉凌也是組織好的,怎麼今天你還整起我來了?

  劉凌似是也煩了,他再次躬身對蕭帝說道:「陛下,既然李大人覺得臣有貪污受賄的嫌疑,所以臣請求陛下派遣內監前去清點帳目!」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

  雖說大家黨派不同,而且是死對頭,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場一場大考考出來的進士,怎麼你張口就要太監去清點帳目,難道你投靠閹黨了?

  所以,就連嚴高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劉凌。

  龍椅上的蕭帝,聽到這話後自然也想起了之前劉凌回京述職的情況。

  那時劉凌便建議蕭帝派遣內監去監管帳目,是自己沒有答應。

  如今看來,劉凌確實是沒有要大權獨攬的意思。

  而且,他的能力也確實出類拔萃,沒花朝廷一分銀子,便空手套白狼的賺了數百萬兩白銀。

  真如徐平所言,若換個人,此時怕連衙門都還沒建起來呢!

  想到這,蕭帝看向李鴻才道:「李愛卿,既然你覺得劉凌有大權獨攬貪污受賄之嫌,那朕便派遣你為欽差大臣,奉命主持市舶司一應事務,如何?」

  「呃!這……」李鴻才不敢答應。

  他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並去了市舶司,若明年還能賺這些銀子還好,若賺不成,第一個倒霉的便是自己。

  而且,現在市舶司完全是鐵板一塊,自己真去了,也是被人拿捏的份。

  要是真把劉凌惹急眼,帶著他的手下全都撤了,恐怕他一分銀子都賺不上,還要賠錢!

  想到這,李鴻才躬身說道:「回陛下,臣……臣不會經營商賈之事,還請陛下另選他人?」

  「哦!那你說朝中除了劉凌,還有誰可擔此大任?朕今天聽你的,你說讓誰去,朕就讓誰就去!」蕭帝一臉平靜的說道。

  李鴻才下意識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然而,他目光所及之處,一眾官員紛紛躲避,根本沒人敢接腔。

  其實,很多人確實眼紅市舶司這個桃子,並也想從中斂財獲利。

  但現在這種情況,若貿然接手,恐怕不僅桃子吃不著,反而有可能被壓到五指山,永世不得翻身。

  無可奈何之下,李鴻才只得低頭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臣以為還是劉大人掌管最為合適!」

  聽到這話,台上的蕭元壽終於忍不住了,他說道:「李給事中,你剛才不是說要免了劉凌市舶司主事的職務嗎?怎麼,現在又覺得他合適了?」

  「呃!這個……這個……」李鴻才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眼見自己手下有些收不了場,一直沒說話的沈巍站出來道:「回殿下,李大人也只是根據職責提出建議,並不是要真的免去劉凌的職務!」

  李鴻才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旁邊的劉凌拱手道:「啟奏陛下,並非臣非要大權獨攬,實在是做生意以密為準,若不能保密,很多生意都是做不來的!請陛下明鑑!」

  蕭帝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現在市舶司賺的銀兩正好填上財政赤字,若胡搞亂搞一番,把市舶司搞黃了,那他們怕是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於是,他大手一揮道:「好了,你還管著市舶司吧,吏部就別派人去了,朕也不派內監去管帳!」

  「但有一點,你每年還需按今年的份額上繳朝廷銀兩,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凌點頭道:「臣遵命!」

  就這樣,李鴻才也被劉凌鬥了下去。

  隨後便是刑部彈劾劉凌在蓬萊濫用私刑的罪過。

  對此,劉凌也十分坦然的將當時的情況介紹了一遍,順帶說了說自己剿滅海匪時的戰略方針以及戰術執行的情況。

  至於所謂的濫殺城中百姓,則是子虛烏有。

  他所殺的,皆是被王直買通的內奸,當時海盜數萬大軍圍城,劉凌一方只有三千軍屯兵,若不即刻立威,一旦蓬萊城被攻破,不僅海匪剿不成,數萬城中百姓全部完蛋,就連市舶司所賺的銀兩,也將成為夢幻泡影。

  而最後王直所供述的劉凌有通倭嫌疑,就更加扯淡了。

  劉凌說:「若說我通倭,那請先問問我去年送上來的那兩萬多顆倭奴的首級答不答應!」

  「還有,王直乃一介海匪,為我所擒獲,必定恨我入骨,此等誣陷之言,刑部未經調查竟也相信,還拿到朝堂之上議論!」

  「當真是令人噴飯!」

  劉凌一番話說的刑科給事中面紅耳赤。

  今日彈劾他們就是打輔助的,誰知前面兩個大哥全被劉凌罵了回去,如今輪到自己正面和劉凌相扛,他自是應付不來。

  這時,刑部尚書蔡雲程也發話了,他上前道:「啟奏陛下,劉大人斬殺內奸一事,事後曾報給過刑部。」

  「臣以為,當時情況緊急,事急從權,且劉大人殺的那幾名奸細,證據充足,城中百姓以及守城將士皆可作證。」

  「所以,臣覺得並無不妥之處,故而未曾追究!」

  「至於王直的供詞,也確實難以相信,他還曾說過,曾向朝廷各部官員行賄呢?若按他的供詞調查,恐怕,在座的各位,都要去刑部了!」

  「當然,也包括刑部的很多官員!」

  蔡雲程這話,看似在開玩笑,實則說的是真實情況,因為王直真的花大價錢向朝廷的各級官員行賄過。

  不過,現在的王直已經是階下囚了,他所有的指控都能歸結於死到臨頭的胡亂攀咬,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哪怕這小子真拿出什麼證據來,也沒人信!

  當然,他也沒什麼機會了。

  雖然出於多種考量(主動投降,且當海盜期間,沒幹太多滋擾朝廷的事),刑部只判了他二十年有期徒刑。

  但刑部大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且古代也沒有監犯死亡追責制度。

  出點「意外」掛掉,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甚至最後連給上級通報都沒必要。

  就這樣,在蔡雲程的輔助下,劉凌又將刑科給事中懟了回去。

  此時的劉凌狀態火熱,還不等工科給事中發難,他便迎頭而上,直言道:「至於在魯州、冀州、豫州三地不經請示,大興土木,用水泥修整道路的事情也確有其事!」

  「不過,所有占據影響民田的道路,市舶司都專門撥款賠償給了當地百姓!」

  「而官道通行效率下降更是無稽之談,修建好的水泥路遠比尋常土路要堅硬平整。」

  「馬跑在上面廢馬蹄不假,但馬車卻能風雨無阻的行駛前進!」

  「如此道路,不僅方便了各地客商的生意往來,而且也大大增加了朝廷賦稅、軍糧軍需的運輸效率。」

  「通常三天的路程,走水泥路一天便可到達。」

  「若是碰到陰雨天,賦稅軍糧則需要停歇幾日,而現在卻能一刻不停若等到京城的道路修繕完成之後,更是可以直達京師!」

  「至於馬匹的通行,所有水泥路的一旁,也都預留出了土路可供行進!」

  一番話說完,工科給事中也沒話說了,其實硬找茬總歸還是能找到的,但剛才劉凌怒懟戶部吏部的樣子,著實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知道,就是再硬糾纏幾下,也無濟於事,反而有可能被劉凌懟的更狠,所以也只得作罷。

  最後便是禮科給事中了,關於老媽忌日沒回去祭拜這事,劉凌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狡辯。

  最終也只能說上一句公務繁忙,著實沒有時間,並且已經在家中祭拜了之類的套話算是敷衍了過去。

  對此,禮科給事中也沒過多深究,畢竟只是個屁大點事,若真的上綱上線把劉凌惹急了,到時候在座的這百十號人,有一個算一個,每年爹媽忌日都會去祭拜去吧!

  離得近的還好,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若是離得遠的,而且父母忌日不相鄰的,一來一回半年時間就沒了,到時候誰都別上班了,整天守著父母墳頭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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