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衛仲道不厚道

  雒陽，只有內城有城牆，外城沒有城牆，只有城郭，雖然有護城河但起不到守護的作用，只是提供整個城的用水和水運而已。

  內城的城牆也不是禦敵之用，而是為了區分達官貴人與平民百姓。

  何進為蔡邕準備的府邸就在內城中東門處。

  一座不小的院子裡，琴聲悠揚婉轉，令人心馳神往。

  噔叮~

  

  正在後院亭中的蔡琰停止了撫琴，輕快的喊著：「爹爹，這焦尾琴不僅音質好聽，彈奏起來輕鬆自在，覺得女兒彈的如何呀。」

  蔡邕站在一邊撫著須慈愛的笑道：「琰兒的琴技有所上升，不錯不錯，這把琴就交給琰兒了，還需善待知道嗎。」

  「謝謝爹爹，女兒曉得。」蔡琰欣喜的抱起焦尾琴，不知有多歡樂。

  「過幾日為父壽誕，打算宴請雒陽名士才子，琰兒到時候不妨彈奏一曲。」蔡邕講出了自己的打算。

  蔡琰抱著焦尾琴一愣，嬌唇微張：「爹爹以往不是都讓女兒迴避嗎。」

  一臉疑惑地蔡琰，讓蔡邕搖頭笑道：「琰兒若是不願，那就不必，可琰兒不是時常想要與才子比試文采嗎。」

  「爹爹~女兒遵命就是。」蔡琰委身應下，重新坐好想要繼續撫琴。

  蔡邕眼含慈愛的看著蔡琰，忍不住打斷道：「琰兒，為父的壽宴想必那衛家也會前來賀喜，為父。。。」

  「爹爹不必說，女兒知曉，既有婚約，自當遵從。」蔡琰芊芊細手溫柔地搭在琴弦之上柔聲言語。

  蔡琰本就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儘管知道李旭與自己有指腹為婚之事，可如今既然自己父親已經許了衛家的婚約，她怎麼可能為難父親。

  「想那衛家也是河東世族，其人才學也是上佳，配的上我的琰兒。」蔡邕低首溫和的出聲後默默地轉身。

  盈盈秋水般的眼神，芊手微微拂過琴身，蔡琰手指一曲繼續彈奏起來。

  行走間的蔡邕不由停下，仔細聆聽這悅耳的琴音，從琴聲中沒有聽到抱怨之音，心中的石頭落下，沉浸在其中。

  「主公，公子來信了。」

  旄門南大街道邊緣偏僻小院中，李乾手持信帛大喊著。

  此時正堂之中，李瓚正與童源隨和的相對跽坐在坐墊之上，聽到李乾的呼喊，兩人轉頭看向門口。

  頭戴無幘冠的李乾小跑著來到門前，李瓚輕聲說道：「仲先不用如此急切。」

  「徒兒，信來的及時啊。」邊上的童淵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接過信帛，李瓚仔細的看了一遍便將其收了起來，笑聲道：「不孝子呀，旭兒不遠千里送來書信，卻是為了他未過門的妻子。」

  「蔡伯喈此次設壽宴，聽聞衛家也會前去。」童淵的意味深長地輕言。

  李瓚點頭輕聲道：「近日來，衛家衛覬帶著那衛仲道數次登門拜訪伯喈，所為何事一目了然。」

  「衛仲道一副衰病的模樣，蔡伯喈是昏了頭嘛，將自己閨女往火坑裡推。」童淵自從見過後，很疑惑蔡邕的堅持。

  「無論如何，既然旭兒認定了，那就不能讓衛家得逞。」一向儒雅的李瓚眼眸中也露出寒意。

  童淵自信地說道：「何不如直接將小女娃擄去給徒兒。」

  「雄付兄呀，可不要妄言吶，如若真是迫不得已再出此下策。」

  李瓚趕忙出聲制止童淵的想法，看向李乾繼續道：「仲先去備厚禮，明日伯喈宴上我倒是要見識一下有何能耐。」

  「諾～乾這就去」李乾拱手回應離開，為了公子自然不能馬虎。

  相較與簡單普通的李瓚小院，內城金市中一座亭榭樓閣錯落有致地豪華府邸。

  「在此作甚？」

  衛仲道坐在觀賞亭中琢磨著明日如何一鳴驚人，被身後的輕呼驚顏，見身旁不知何時到來的衛覬，嗡聲道：「兄長，你是鬼魅嘛，行走無聲的。」

  衛覬笑了笑坐下講道：「是你太過專注了，明日就是蔡公壽宴，不去準備，在此發什麼愣。」

  「哼~我正想著。」

  「那你可想出個前後否。」衛覬見衛仲道一臉的不耐煩，感覺很好笑。

  見其不說話，衛覬道：「蔡公乃海內大儒，明日定當有許多名士才子登臨，你只需施展才學即可，其他事有我。」

  衛仲道胸有成竹的不屑道：「兄長，你大可放心，我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名士才子又如何。」

  「好，明日就看堂弟的表現了，只是那李瓚必然也會到。」

  衛覬眉宇之間微皺，眼眸一寒，李瓚與蔡邕同時間來的雒陽而且還有謠言說其子與蔡琰有指腹為婚之語。

  「兄長，我有一法子，可拖住李瓚，教他無法前往赴宴。」衛仲道不懷好意地出聲，憔悴的臉色更加陰鷙。

  衛覬好奇地問道：「有何見解？」

  衛仲道環顧四周附耳述說：「李瓚的下榻之地如有何物堵住也再正常不過，兄長明日可再令兩撥人手持利刃在必經之地因互相擁堵為由大打出手，期間何物飛向李瓚就不得而知了。」

  細聽下的衛覬臉色驟然一變，不可思議的看著洋洋自得的堂弟，暗忖『自己這位堂弟損人的陰招很厲害，真是所謂的讀聖賢書啊』。

  「就依你的法子，府上的人都信得過，不過切莫要了他人性命，這裡是雒陽。」衛覬點點頭，表情很嚴肅。

  還在自得的衛仲道怎麼會在意自己堂哥的神色，擺手隨意道：「兄長儘管放下。」

  夜晚戊時，有趣的現象在雒陽發生。

  由於雒陽內城宵禁，幾十輛滿載裝滿石頭的麻袋的驢車，從廣陽門的街道向著旄門東大街道邊緣的郭區行進。

  來往的客商旅人奇怪的看著，都以為是什麼人的大生意。

  在距離李瓚住處百米外的地方，領頭的衛家私兵頭領衛山說道：「衛安，將這些車輛先停放在這，五更天的時候再堆放過去。」

  「為何不直接放過去，啊~」

  衛山揮手重重的打到衛安的腦袋上，喝道：「你傻啊，現在放過去，被發現怎麼辦。」

  「對對對，還是頭領您說的在理，嘿嘿」衛安揉著腦袋獻媚著。

  衛山舔著嘴巴，目光戲謔：「看我們明日如何為家主除去李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