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戲忠的春天

  「鄭姜，你給我出來！」張燕大喊著，可是回應他的是滿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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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毒心有餘悸的說道：「首領要不我們撤吧。」

  張燕回首狠狠的瞪著，殺氣騰騰的眼眸使於毒不敢再說話。

  「殺進縣衙，我就不信鄭姜還能消失了」被怒火沖昏的張燕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說話之間，令張燕奔潰的場景再次出現。

  咻咻咻~這次的箭雨還要密集，空中箭矢飛速的聲音清晰可聞，仿佛月華般直射黑山軍中。

  「不」絕望的張燕根本沒有想到還有第二波箭矢，很多人傻傻的站在那裡，都來不及慘叫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首領小心」李大目將張燕撲倒自己用背部承受箭矢。

  這次的箭雨更快的結束嗎，鄭姜的三千人也都紛紛冒了出來圍住了殘餘的黑山士卒。

  推開身後為自己擋箭的李大目，緩慢的起身站起來的張燕怨恨地看著圍過來的士卒，喝道：「鄭姜，乃翁今天認栽，殺了我。」

  碰~

  吼出聲音的張燕被一拳重重的打倒在地，出手的眭固不屑地說著：「呸~膽敢對魁首不敬。」

  從錢嘿嘿的看著倒地吐血的張燕，嘲諷道：「你這廝倒是命好，躲過了箭雨，不過斷送了兩萬人的性命，屬實有些廢物啊。」

  張燕幼小的心靈狠狠的揪了一下，再次吐出鮮紅的血液，心中怨恨的種子深深的扎了根。

  鄭姜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好了，把張燕綁了壓下去。」

  怒目的張燕任由士卒將他帶走，雖然後悔沒有早點撤退，不過他也不怕鄭姜殺他，城外還有自己的十萬大軍。

  收起手中的緋紅雙斧，鄭姜來到自己手下敗將的於毒身前，寒聲道：「你回去告訴張白騎，半月後繼續來拿沾縣，張燕會在縣衙等他。」

  冷麵的鄭姜讓於毒很是膽寒，連忙答應著手腳並用的跑了。

  「哈哈哈哈」瞧著於毒的樣子，從錢幾人都笑了。

  「至於其他人全部殺了吧。」鄭姜帶著陸政轉身，冰冷的留下一句話。

  僥倖存活的黑山士卒一聽全都驚恐萬分，紛紛跪地求饒，可是盼來的卻是一步步走來的鄭姜士卒。

  月光依舊那麼明亮，而沾縣再次被慘叫聲淹沒，正在拼命狂奔的於毒嚇的摔倒在地，不敢停留，連滾帶爬的沖向城外。

  沾山上的一處草堂中，張白騎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張燕今夜只是帶著兩萬人去，讓他在沾山等攻城的消息。

  孫輕楊鳳等人也是急切的議論：「為何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

  「報~於頭領回來了。」

  聽有嘍囉的稟報，張白騎立馬停了下來喊道：「快讓於毒進來。」

  只見滿頭亂髮的於毒慢慢地被小嘍囉扶著進來。

  忍不住的張白騎沖向於毒說道：「沾縣是否攻下，首領呢。」

  「首領被擒了，兩萬人全死了，那鄭姜告訴我，半月後再去取城。」回到自己人地方的於毒神色好了不少。

  「你說什麼？首領陷在了沾縣，兩萬人全部死了！那你回來幹什麼啊。」張白騎瘋狂的搖晃著蓬頭垢面的於毒。

  於毒剛從死亡邊緣回來，身軀被劇烈的搖晃下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楊鳳狠辣的說道：「張兄不如我們今夜再去偷城，我料那黑寡婦沒有防備。」

  「不可，首領還陷在城中，冒然出兵就算打下沾縣，首領的性命難保。」張百騎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新投的孫輕道：「那我們只有等半月了。」

  點了點頭，張白騎踢了下一直坐在地上發愣的於毒，嫌棄道：「還不下去洗洗，瞧你那慫樣！」

  接著朝屋外大喝：「來人，帶於頭領下去。」

  於毒任由兩個嘍囉帶走自己，起身的那一刻隱晦地瞟了眼屋內的所有人。

  見人被帶走了，張白騎出聲：「明日還得派人去確保首領的安危才行。」

  孫輕道：「這件事交給我吧，城裡我的人熟。」

  張白騎同意的點頭，心裡確有一些抱怨，張燕要是肯聽自己的，全軍出擊，一舉拿下，又怎麼可能被擒。

  夜晚很快過去了，晨陽照射而下，大地重現生機。

  沾縣，依舊是那無魚的魚塘，依舊是那塊石頭，上面依舊是坐著一個文弱的年輕人。

  撲通～

  水面上有了一點漣漪，一條小魚躍出水面甩了一下尾巴重新鑽了進去。

  「辛苦你了，還特地放了魚。」戲忠聽到了身後沒有一點隱藏想法的腳步。

  鄭姜踏著蓮步來到戲忠身邊站上高起的石頭，輕展紅唇：「兩個月來，你每天從清早坐到入夜，每天水塘中的魚食都是滿的。」

  戲忠笑了笑突然地站起來，七尺五的身高剛剛好於站著的鄭姜持平。

  兩人四目相對，可是鄭姜卻沒有躲避，兩人看著互相同時的笑了，他笑的那麼俊朗，她笑的那麼艷麗。

  「你戲忠被我擄來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鄭姜滿含深情的看著對面的眼睛。

  「何必要逃，跟我一起去雁門吧，我們倆。」戲忠輕輕地牽住了對方的手。

  兩人沒有再多說，都是坐下來互相依偎著靜靜的看著水塘上跳躍的小魚。

  不遠處的陸政，笑了，為被視為自己的姐姐一般的鄭姜笑了。

  當天，沾縣四處洋溢著喜慶，喧囂的鑼鼓聲歡暢自在。

  無三書無六禮，簡單並且樸實。

  戲忠頭戴墨色長冠，身穿大紅袍，腰間黑色絹帶，鄭姜一身紅色直裾深衣，頭戴金色鳳冠，面紗自垂，攜手步入寨主府大堂，好一對郎才女貌。

  陸政親自為兩個新人主持司儀。

  被關押在牢房中張燕難得的分了一杯喜酒。

  「這是為何，送乃翁上路嘛」張燕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杯酒。

  端酒的小兵冷笑道：「我家魁首才懶得殺你，今日可是魁首大喜日子，我也是穢氣，趕緊喝了。」

  說完直接放下，轉身離開了牢房。

  張燕的拳頭握的作響，一腳踢翻酒樽，咬牙切齒道：「啊～鄭姜，近日的恥辱，他日我要你加倍償還！」

  幾日後，鄭姜與戲忠帶著三千部眾北上雁門，留了一個空的不能再空的沾縣給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