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宴會前中風波

  豎日卯時日出東方，衛山抬頭見泛起了暖光，扯了扯腰間的兵刃，低喝：「時辰差不多了，快讓人準備。」

  「頭領瞧好了。」衛安連忙回答。

  「雄付兄可同去嘛？」

  李瓚束髻綸巾身穿深藍色直裾衣袍，長髯黑白相間，儒雅風範，站在院門前呼喊正堂中坐著的童淵。

  「不去，那場面不適合與我，修玉自去，我還要檢查小傢伙的武藝呢。」童淵悠閒的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被酒。

  李瓚朗笑道：「倒是自在，也罷，我自去就是。」

  身邊的李乾很自覺的上去打開院門，典韋典傑則是跟在李瓚身後。

  院門初一打開還未有什麼異樣，李瓚四人走出方才看到，臨門左右各有一隊車隊迎面而行，似乎是約定好一般。

  只見雙方各有不下百人，甫一見面，粗眼爛語不絕於耳，甚者互相毆打起來。

  

  「老爺擔心，恐怕事有蹊蹺。」警覺性在童淵調教下提高的典韋立馬護在李瓚身前，典傑也不落下。

  李乾臉色凝重道：「主公不妨暫時退回院內，等待片刻。」

  「恩，也好，仲先卓義卓勇務必當心。」李瓚輕言點頭退回院內，雖然有些皮毛功夫，不過君子不立危牆。

  街道上爭吵的衛山瞥見李瓚躲了回去，心想殺不成了，不過任務還在，表演雙方依舊怒罵沖天，而附近的巡衛早就被收買了。

  大塊頭典韋走近，按著腰上雙戟凶神惡煞的喝道：「你等在此擋道作甚，還不給俺退去，俺的雙戟可不識人。」

  「好膽！」典韋見兩方人沒有停下的意思，大喝一聲，剛撿起最近一輛車的一袋貨品時臉上詫異起來。

  典韋掂量了一下，怒不可遏，爆喝：「你等雜碎竟敢再此裝模作樣，販的是石頭嗎」

  手稍用力一甩，麻袋朝著雙方中間飛去。

  砰~滿袋的石塊重重的砸下，連帶著幾名小廝，可憐的衛安就是其中之一。

  霎時間整條街道安靜無比只剩疼痛的哀嚎聲，爭吵雙方具是看向典韋，驚懼地臉色將他們的害怕展露無遺。

  衛山吞咽口水，腳步微微後移。

  另外一方演戲帶頭的，靠近衛山低聲：「不如我們撤吧，這壯漢有些不好對付啊。」

  聽言早就想跑的衛山低眉順目的朝典韋說道：「我們已經解決了，這就走，這就走。」

  話音剛落，轉身就走，雙方人都傻了，只好連忙擺順車倆，一時間場面很是和諧。

  李乾叩門道：「主公，可以出發了。」

  日上三竿風露消，時辰已近巳時末，蔡邕府門前可謂車水馬龍。

  年僅十七的顧雍昨晚拜見了蔡邕，作為徒弟，現在正代替他在府前迎接賓客。

  「王公，馬公，楊公，盧公，家師已等候多時，裡面請~」顧雍恭敬的向四位聯袂而來的名士拱手行禮。

  「好~我們進去吧，伯喈定是等急了。」與蔡邕關係最好的王允率先入府。

  四人都與蔡邕關係極好，其餘三人相視一笑，具是攤手共言：「請」，早有奴僕接待。

  不遠處亦有三人聯袂而來，正是雒陽的公子哥們。

  「本初兄，你們是替家中長輩而來吧。」算作蔡邕半個弟子的曹操也是打扮了一下，黑色雲錦袍，頭戴小冠，詢問著身邊的兩人。

  「孟德說的沒錯，還有一層意思，我乃奉大將軍前來賀壽的。」身長資偉的袁紹輕抖鬍鬚顯得無比自豪。

  袁術撇嘴：「曹阿瞞，你不是也一樣。」

  「我與你們不同，我可是敬仰蔡公而來。」曹操大笑著向前走去。

  「走了，公路，莫讓他搶了風頭。」袁紹輕聲說著走開，袁術儘管不屑，還是跟了上去。

  在曹操三人後面的一輛馬車之中，衛覬掀開車簾看到了快步向前的曹操，若有所思地回身說道：「今日看你出彩。」

  「兄長，我必讓蔡昭姬傾心於我。」

  衛覬點了點頭沉思著剛剛見到的曹操。

  府門前候禮的顧雍見沒有什麼人了，吩咐守門的小廝後剛要進入府中。

  「我家老爺未進。」典韋的一聲大喊叫住了顧雍。

  今日的蔡邕格外的精神，頭戴銀色小冠，絳色中衣素青色儒服，端坐於案後，身後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正堂之中眾人跽坐於兩旁食案之後，案上均有酒食壽桃。

  蔡邕方要出聲就見李瓚和顧雍踏步而來，笑道：「修玉快快入座，還奇怪為何你沒來。」

  坐在對面的衛仲道目光陰狠的看著李瓚，絲毫沒有掩蓋，直到身旁的衛覬輕微的碰了他一下，才回過神。

  「伯喈兄壽宴，弟來遲還望恕罪。」李瓚拱手施禮隨意坐上一個空席。

  袁術正愁怎麼沒看到李瓚，聲音頗大地嘟囔：「來的如此之慢，不知曉還以為你是壽翁。」

  「謝列位為我壽誕赴宴，請~」蔡邕見已坐定，笑著舉起手中酒樽。

  「請~」滿堂賓客皆是笑顏互相飲酒，飲畢自有丫鬟小廝上前續樽。

  損友王允含笑道：「伯喈呀，只是吃食飲酒太過平淡，如此盛宴不妨讓宴中才俊吟詩作賦如何。」

  「子師之言有理」其他人紛紛附和。

  蔡邕撫髯道：「哈哈，正為你王子師，今日我之小女蔡琰彈奏一曲如何。」

  「哦，那甚好，比之宴中才俊好看多了，可是聽聞伯喈之女才學斐然。」盧植扺掌大笑道。

  很快，蔡琰面帶絹紗抱著焦尾琴款步姍姍而來，坐在了準備好的桌案前，她的舉止優雅，秀麗端莊的姿態，實難不引人注目。

  從蔡琰一進門，衛仲道就一直盯著佳人，忍不住起身拱手道：「蔡公，小生衛仲道可否與蔡小姐一同撫琴。」

  「琰兒可願與賢侄共撫琴一曲嗎」蔡邕沒有回答衛仲道，而是直接將選擇交給了蔡琰。

  蔡琰看著眼前瘦弱的人，羞紅著臉輕語：「無礙。」

  「多謝。」衛仲道很禮貌的拱手。

  王允為老不尊的笑道：「勿要多言，快些彈奏。」

  在場的人都是知道兩人有婚約的，都是很期待二人的合奏，只有李瓚憂心忡忡，暗想『旭兒，為父無能啊』，當然袁術更是嗅之以鼻。

  美妙的音律在正堂中響起，時而高盪起伏，時而婉轉連綿，兩人彈奏恰到好處，滿堂賓客都閉目仔細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