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袁家的刁難

  一曲終了尚餘音裊裊，年輕俊才首先睜開眼睛羨慕極了能和蔡琰共撫琴的衛仲道，衛覬則是滿意的笑了。

  彈奏的兩人相對起身拱手致謝。

  「好哇，這首高山彈奏的惟妙惟肖。」王允首先大笑誇獎，惹得其他人滿臉幽怨地看著他。

  蔡邕也是拍手稱讚，朗聲：「賢侄的琴技果然了得。」

  得了讚揚，早已樂開花的衛仲道自信滿滿地說道：「不敢蔡公盛讚，小生豁然開朗，獻一詩贈與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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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頓時來了興趣，笑道：「河東衛家果然不凡，賢侄快快賦來。」

  「獻醜了」衛仲道環顧一周朝蔡邕拱手。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滿堂才絕兮，吾心向君兮，與君共撫琴，何為慕仙兮。」

  衛仲道清咳一聲，郎朗出口，每說一句搖一下頭，箇中之意很是明顯，蔡琰嬌白地面容攀上了一抹紅暈。

  「不錯，雖然用詞過浮，也不失為一首妙賦。」與蔡邕一起在東觀點校過的韓說點評了一番，韓說可是當時的預言家，學者。

  王允等人皆是點頭贊同韓說所言。

  「蔡公多年未見，可還記得令愛與我堂弟仲道的婚約，想必蔡公不會毀約吧。」見自己的堂弟表現出色，衛覬當即起身拱手。

  還在歡愉中的蔡邕沒有多想輕撫須髯笑道：「賢侄回去告知衛兄，待明年琰兒及笄，可來迎娶。」

  「小女告辭～」沒料到自己父親直接出口答應的蔡琰臉頰一熱抱起焦尾琴逃開。

  堂中所有的賓客都是微笑地看著這一幕。

  衛仲道離得近了隱隱約約可以透過面紗瞧見蔡琰臉上升起的紅暈，看呆了眼，直直地站在那注視著佳人離開。

  衛覬深深的鞠躬喊道：「蔡公真乃高尚之人。」

  李瓚聽著蔡邕竟然在壽宴之上直接許諾了衛家，黑了臉色卻沒有出聲，他知道不能在壽宴上拂了其臉面。

  事已成定局，李瓚沒有心思再繼續吃宴席，一言不發的起身拱手作勢離開，他要回去給兒子送信。

  蔡邕心懷愧疚地微微點頭示意，也不怪他的突然離席。

  一眾賓客都沒有注意到李瓚的行為，可是偏偏袁術微眯著眼喝了口酒，輕蔑喊道：「這位為何提前退去呀。」

  登時李瓚成了焦點，來的最晚走的最早，坐在上首的王允等人都是皺起眉頭。

  「公路賢侄，修玉身體有恙需早些回去，無事，列位繼續食用飲酒。」蔡邕察覺氣氛不對，舉起酒樽打圓場。

  「公路，注意場合。」袁紹低聲呵斥，可惜咱們的二世主袁術並不買他這個哥哥的帳。

  「如此不是壞了興致，甚是可惡。」袁術依舊不依不饒的自顧說著。

  這時有小廝附耳低語，聽後的袁術煥然大悟更加鄙夷不屑繼續道：「原來是因妒而退呀，呵呵。」

  有儒將風範的盧植終於是看不下去，厲聲：「袁周陽沒有教你待人的禮節嘛，在此大放厥詞。」

  「多謝子干兄，抱歉，今日身體抱恙不打擾諸位飲宴。」李瓚不搭理袁術，朝主位蔡邕躬身行禮後轉身邁步離開。

  被盧植叱責，袁術也不敢頂嘴，只好悻悻然的橫眉望著緩步離開的李瓚。

  宴會除了有個小插曲，基本進行的很順利，最開心的並不是蔡邕，當屬衛仲道，今日的表現絕對堪稱完美。

  洋洋自得的與宴會上的蔡邕大佬們互敬飲酒。

  宴會也差不多了，煩悶地袁術揣摩著曹操兩人告辭，前往花樓賞玩。

  「孟德兄還請留步。」衛覬追了出來喊住曹操。

  三人回首看見衛覬迎面而來，曹操聽是喊自己，出聲道：「不知伯覦何事啊。」

  衛覬拱手道：「今日得見孟德兄，覬之幸呀，特來相談。」

  街道上，另一邊的袁紹不解地問道：「公路，為何如此刁難李瓚。」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此人是雁門太守李旭的父親嗎，叔父可是在朝堂之上對付過。」袁術很是不悅。

  袁紹想明白了，自己這弟弟原來還有這想法，可是就算刁難李瓚有什麼用，李旭可是被打上宦官一派了，先是小聲回應：「公路不要忘了衛家。」

  隨後大聲笑道：「好了公路，不是要去花樓嗎，舒心才是重要的，孟德不妨讓伯覦同去。」

  「是極，可否聽過那南笙樓乎，花魁來鶯兒可是絕美。」袁術也是附和出聲。

  見兩人如此熱情，曹操撫著短髯一琢磨就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不露痕跡地笑道：「同往。」

  「恭敬不如從命。」衛覬很樂意，能跟袁曹兩家攀上關係，求之不得。

  『袁術如此刁難，怕是袁家想要對付我兒啊』提前離去的李瓚一路上都在思考，無奈李乾三人只有默默地跟著。

  到了住處，李瓚直接推開院門說道：「仲先速去準備筆墨。」

  「是」李乾立馬應道。

  在正堂小憩的童淵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修玉回來的早了些呀，怎麼如此急切。」

  「雄付兄，瓚無能，蔡伯喈在壽宴之上直接許諾了衛家，明年迎娶哇。」李瓚無可奈何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坐墊上，沒了雅態。

  「這還得了，看我去將小女娃擄來，修玉這是做什麼。」童淵吹鬍子瞪眼，作勢就要起身被李瓚拉了回去。

  李瓚鬆開手憂心道：「此時是小，交於旭兒決定，我只恐袁家有所企圖。」

  「袁家，可是那四世三公的袁家？」童淵腦子不夠用了，這和袁家有什麼關係，不應該是衛家嗎。

  李瓚點點頭，緩道：「雄付兄，旭兒多次托宦官辦事，在世家眼中估計是宦官一派了，瓚就怕那何進啊，還是勿要輕動為好。」

  童淵無奈道：「也罷，我不懂這些門門道道，至於女娃之事看徒兒的意思吧。」

  「主公，筆墨來了。」這時李乾端著信帛和筆墨進來。

  李瓚手持毛筆，如握利劍，將今日以及自己的猜測全部寫在了上面，邊寫道：「仲先，去將眾人喊來。」

  李乾應聲離開，童淵靜靜地看著李瓚奮筆疾書。

  收筆放筆，等待著墨汁凝干。

  「父親，您不是去為蔡公賀壽嗎。」李宣一進正堂就奔向李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