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也有可能是相中了陸家

  李氏笑著點頭，「二秀也早知道了，是二叔跟他提起過，他最驚訝的還是三弟妹是如何得知蚊香的配方，想不出來原因，也就給放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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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阿灼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也難怪家裡人同輩都沒過問她錢的事。

  正說著悄悄話，老太太就突然點了大秀夫婦、三秀夫婦，要他們端陽前一日去宋家見盧親家，端陽那日陪盧家和林家逛縣城看賽龍舟，過了端陽再將人送起身。

  她的安排未說完，安氏急急開口打斷了婆婆的話，就問道：「二秀夫婦怎的就不能去宋家？二秀也是我的孩子，他的姥姥姥爺想見他一面，還不行了？」

  說完就要流淚。

  小客廳沉默了下來，每次遇到二秀過繼到三房一事，兩老總是對安氏百般忍讓，到底是於心不忍。

  程老頭站起身來，就說要出去外面走走，程大秀便去扶著爺爺，一面走著一面給二秀使眼色，要他跟上，可千萬別當眾和母親大小聲。

  程二秀也不耐煩這樣的場面，他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對奶奶、娘親說道：「我要去見姥姥姥爺，直接去安家還要更好些，你們讓我去宋家，那樣的場面，又能說得了幾句話。

  再說了，林齊、盧思玉我皆是熟悉的，端陽那天我自會去陪他們吃席面，這樣的小事，奶奶和阿娘就無需去糾結了，徒費心思罷了。」

  程老太見二孫兒如此懂事，招手讓他過去，拍了拍二秀的手背，笑道：「好孩子，你一直是懂事的孩子，你娘說的也是在理，那天安老也在，去敘些天倫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放開了二秀，對安氏解釋道：「我之所以留下二秀夫婦，是想著家裡總得要人來招待上門的客人。」

  隨著程家越過越好，遠親近鄰時不時要上門來嘮嗑一兩句，來拜訪的又以年輕人居多，讓二位老人出面去待客，總是令年輕人多有拘束。

  安氏止住了眼淚，納悶問道：「不還有二叔一家在？」

  程老太笑：「我是想讓道佑一家也去拜訪宋家的。」

  說到這裡，突然又轉了個話題，對在角落的孫兒媳三人提示，要她們帶離順娘，接下去的話不宜讓小五一個孩子聽到。

  陸阿灼先前在府城就聽程亘說想給小五順娘招贅，一下就明白奶奶的意思，就說廚房有買來的烤鴨，請大嫂等人來幫忙做菜碼，請順娘來幫忙揉面，晚上大家就吃春餅卷鴨。

  來到廚房，陸阿灼就讓飴糖去帶順娘做春餅，自己則是和大嫂、二嫂說起了心中的猜測，「奶奶突然調開順娘，應是為了這事，只不過我沒想到，她是相中了林家麼？」

  大嫂張氏大為吃驚，還沒理清其中的關係，二嫂李氏反而搖頭說是不可能相中林家。

  李氏：「林家公子是生員，怎的會想要入贅呢，定是為了王家的王喬姑娘，前些天二嬸娘的哥嫂帶了一筐子的山貨過來給奶奶，王家大娘在奶奶屋子說了許久的話，想來就是要請奶奶給王喬保媒了。」

  「誒？竟有這回事？」這回換陸阿灼吃驚。

  她們在廚房說著悄悄話，小客廳里只剩婦人在場，男子全跟著爺爺去了大客廳。

  程老太就對兒媳安氏和王氏商量。

  道是：「上回府城的媒婆牛婆子來咱們程家，說想給咱們家女孩做親事，我想著順娘也才十二歲，就不急，然後林家的公子又是個二十三歲的人了，整整大了順娘快一輪，兩人年歲看著就不搭。」

  王氏趕緊點頭，「婆婆說的極是，林家公子年歲到底是大了些，順娘怎麼說也要五六年再來嫁人，那公子哥是等不來五六年的光景。」

  安氏皺眉尋思：「林家怎的突然想要和程家做親了？」

  程老太就說她糊塗了，「咱們家子孫輩十分出挑，四個生員皆是榜上有名，明年也要去考鄉試了，哪家有咱們家的風光，那林家有眼睛看著，怎麼就相不中了咱們家。」

  安氏點頭：「林家倒是挺有眼光，比薛家老太爺精明多了。」

  王氏有些不自在，她請阿灼給程奎保媒的事，不知怎麼就傳入安氏的耳中，安氏雖沒說什麼，總要挑一兩句阿灼的不是，這回便是說她不出力，否則早該去薛家提親了。

  王氏那時便只能說薛家或許另有安排，倒是惹得安氏對薛家極為不滿。

  在安氏看來，程奎娶了薛曦，這樁姻緣對程薛二家來說，是極好的，怎的薛家還敢對程家挑三揀四的了，因而十分有意見。

  程老太一看大兒媳的神色就知她心裡想的什麼，轉而開口說：「但這王喬的歲數看著和林家後生是挺搭配的。」

  安氏也顧不上給薛家刺上幾句，低頭尋思著王喬和林齊在一起的可能性，她抬頭問妯娌：「牛婆子可曾去王家？」

  王氏搖頭，正是因牛婆子未去王家，她嫂子才會火急火燎過來要程家來出面。

  安氏大驚：「是弟妹的嫂子相中了林家？」

  「嫂子說的沒錯，我哥嫂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是知道了林家的存在，趕著過來求婆婆出面保媒呢。

  我知這事給婆婆為難了，可又拒絕不了哥嫂的苦求，只能厚著臉皮去林家試探一問了。」

  聽著王氏的話，安氏心裡卻是在考量：「林家看著是好相處，為人厚道，只不過林夫人看著太過喜歡三秀媳婦——」

  突然一個警惕，急急問妯娌：「牛婆子去過陸家沒？」

  王氏不知大嫂為何激動，點了點頭，道是牛婆子還向她問過陸家兩個適合婚嫁姑娘的品行。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安氏失聲道：「弟妹可真糊塗了，林家也有可能是相中了陸家！」

  王氏張了張嘴，有些遲疑，在她看來，陸家的姑娘皆是沒有綁腳，不是她瞧不起陸家的姑娘，而是深知沒有綁腳的姑娘在外人眼裡是什麼境況。

  她都捨不得將順娘嫁到別處去吃這份苦，更何況阿灼比她還更有主見，斷然不會同意和林家的婚事。

  在王氏眼中，阿灼寧願將妹妹嫁給瘦竹，也不會是林家。

  她想著大嫂實在太不了解三秀媳婦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猜測來，話臨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到底是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