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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三娘子病了

2024-06-12 15:29:57 作者: 辛塵

  惠姨娘冷靜下來,想了想,就對歷道婆說道:「師傅需要什麼道具,跟我說一聲就是,公館多的是廂房,我撥一個庭院給你使用,今晚你就住這兒施法,可好?」

  奶娘原先以為對方要爭些藉口回家去,沒想到對方竟是滿口應下,倒令她半信半疑。

  其他的貼身丫鬟見這般,也就以為對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時戰戰兢兢,深怕得罪了這位厲害的道婆。

  奶娘一面叫人去採買歷道婆所需要的物料,一面又差了姨娘的心腹去調查歷道婆和陸廚娘的關係,深怕二人是故意合謀騙姨娘的錢財。

  查明之後,心腹來匯報:「那陸廚娘是在一月下旬到的府城,她的丈夫是府學的生員,平常只在寓所和府學來回,並沒有和歷道婆一家有來往的經歷。」

  奶娘就說男子一般不會看重道婆,甚至是拒絕家裡人同道婆來往,因而該調查的是陸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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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腹又說:「問了左鄰右舍,那歷道婆只在十二日和十三日去過店鋪,十二日兩人見了一面,十三那天曆道婆想進屋等人,卻是讓丫頭給拒絕了。」

  「聽著像是關係一般,」奶娘皺眉,「也或許是陸廚娘的夫君管得嚴,陸廚娘表面就不同道婆來往,內里就不一定了。」

  心腹疑惑:「歷道婆的意思,是要陸廚娘死生不能,這樣的事,怎可瞞過丈夫,想來陸廚娘和歷道婆的關係不算親近,或許陸廚娘得罪了歷道婆,那老婦人故意借著姨奶奶的手報私仇罷了。」

  奶娘嘆道:「真要是這樣,倒也還好,就怕歷道婆所圖的是姨奶奶給不起的呢。」

  一時無話,各自忙去,眾人就等著看歷道婆施法後,陸廚娘的下場。

  再說陸阿灼帶著飴糖、萬伯母和駱信回到鋪子來,萬伯母和飴糖還在生氣蒲家欺負人,駱信是在茶廳處等待,不知內院發生的事,聽了,也暗自生氣,便要等三爺下學來跟他匯報。

  倒是陸阿灼一心就念著她的拉絲奶酪,還有明天要做的披薩,很快就將惠姨娘的事拋到腦後去,一心撲騰她的美食。

  駱信帶著剩飯去給劉從和老叫花子,問劉從:「你認識歷道婆不?」

  他跟蹤劉從去過常寧坊,是故意來打探消息的。

  卻不想,劉從瑟縮了一下,轉過頭去,「我倒是想認識她,奈何她攀上了高枝,這會兒反倒是和我翻臉不認人了。」

  這話聽著倒有八分真,駱信站了起來,再問:「這位老人家是你失散的族人?」

  劉從沉默不語。

  老叫花子卻說劉從是個大善人,是白衣菩薩座下的童子轉世而來,來度化世人。

  駱信摸了摸後腦勺,納悶:「每一個字我都明白,怎的合到一塊,就如同是聽那無字天書。」

  搖了搖頭,也不管這兩個瘋子。

  酉時鼓響,程亘等人回到寓所,薛伯陽和孫貓兒也踏著時刻準時來蹭晚飯。

  駱信是要悄悄匯報,孫貓兒見不得事情瞞著自己,就要聽原委,程奎、瘦竹也喊著要聽,駱信見程亘點頭,就一五一十將今日之事俱說了詳細。

  恰逢萬伯母端了奶酪焗土豆泥,眾人一面吃一面聽,再有萬伯母的補充,也就明白了。

  孫貓兒立刻說道:「我今晚去盯著歷家。」

  駱信說自己不放心莫公館,況自己對府城小巷子熟悉,真要讓蒲家護衛發現了,溜得要更快,便由他來盯著莫公館。

  一宿過去。

  歷家毫無動靜,莫公館也無人員出入。

  駱信回到寓所,再見劉從渾身邋遢,跟在老叫花子旁,儼然成了另一個小叫花子。

  他尋思著這人放著趙公館豪宅不住,竟是整日整夜陪著老乞丐,想來這位老叫花子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世,可能是流落民間的皇家族人?

  胡思之際,就見古祺抱著一罐子的餛飩過來,給老乞丐的碗裝滿了,再將錫罐給了劉從。

  隨後跟駱信報告:「三娘子說劉從好歹是遠親,不可見死不救,如今傷了腦子,人是痴呆了,但只要能吃,咱們就給他一口吃的。」

  劉從一面哧溜餛飩,一面嚷嚷:「誰傷了腦子,我好著呢!」

  只不過是僅有的一丁點良心過不去罷了。

  古祺和駱信聽了他的人話,多有好奇:「腦子既然是好的,怎麼就想著當乞丐了,是要繼承老人家的打狗棒?」

  老叫花子迅速吃光了碗裡的,笑道:「我哪來的打狗棒,那是在丐頭手裡呢。」

  一聽竟是真的有打狗棒,古祺就要多聽些。

  老叫花子說:「你們東家開店鋪,定是要先跟丐頭打過招呼,因而我們也不太敢去你們鋪子裡鬧,怕的便是那根打狗棒

  丐頭手中的木棍就如同官府中衙吏的印信,就是將人打死了他還有理呢。」

  駱信就說老乞丐去店鋪鬧過一次,怎的還安然無恙了,老叫花子反而裝作聽不懂。

  說了這麼多,仍然是看不出老叫花子有什麼利益可供劉從圖謀,古祺收回了錫罐,和駱信兩人往寓所走去,邊走邊納悶:「劉從好像是真不呆,他這樣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到家後,程亘便讓古祺和駱信跟在陸阿灼身邊,但凡有什麼不同尋常之事發生,就要去學堂叫他。

  因二十一日便是清明節,學堂放假三天,離得遠的學生會多得幾天的假期好讓他們有個寬鬆的趕路時間。

  程亘的原籍離府城也就早發晚到,學堂給了兩天的路程,即二十日放假,二十五日到校。

  而十七日到十九日又是觀音寺做道場做醮的時節,府學擔心學生去圍觀,因而這三天抓得嚴,不允許他們擅自離學。

  程亘和薛伯陽等人不得不入府學去畫卯酉。

  陸阿灼讓郎君無需擔心,還笑道:「等你們晚上回來,就有新的點心可以嘗試,很好吃的呢。」

  程奎連忙問:「像昨兒那樣香的奶酪味?」

  陸阿灼點頭,神秘兮兮說道:「也是有奶酪,口感和昨兒吃的根本不一樣。」

  惹得幾人好奇不已,即便到了學堂,心仍記掛烤爐里的美食。

  再說那劉從跟在老叫花子身邊也有十二個時辰多了,卻是見老叫花子能吃能睡能蹦能跳,看著比常人還健康。

  他便忍不住懷疑歷道婆施法的可信性,暗道:「是她還沒施法,還是她嚇唬人的?」

  他起身就要往常寧坊走一趟,探探歷道婆的所在,卻是聞到身上的餿味,如今他衣服邋遢,怕是無法靠近坊間的大門,問老乞丐等會兒去哪裡乞討,老叫花子就說仍在陸記糕點鋪的附近轉悠。

  劉從就先回了一趟趙公館,洗澡洗頭換乾淨的衣裳,再找老常退了公館,「你再幫我找一間房子放行李即可。」

  老常問他什麼時候回嘉水縣。

  劉從是想蹭薛伯陽的船,就說二十日那天離開,老常便將劉從的行李搬到自家去,要他離開時跟自己說一聲。

  劉從給了足夠的銀子後,去了一趟常寧坊,打探之下,得知歷道婆昨晚就沒回宅子,他又回了大花園的莫公館去轉悠,卻是注意到莫公館裡的護衛時不時要往陸記糕點鋪去望風。

  想到了什麼,心下一個咯噔,金命水命往老叫花子的乞討之處跑去,見到了老叫花子人完好無損,他剛鬆了一口氣,遠遠的看到了古祺哭紅了一雙俊眼。

  劉從趕緊將人攔下,問發生了什麼事。

  古祺哭道:「我家三娘子病了,駱哥去請了徐太醫,我要給三爺報信呢,你不要擋路了。」

  隨後抽抽噎噎往府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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