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竟是連棺材板都運來了
2024-06-12 15:29:58
作者: 辛塵
劉從驚魂不定,駭然看著活蹦亂跳的老乞丐,腦子開始打結:「我給的明明是乞丐的頭髮,怎的病的人反倒成了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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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狂奔來陸記糕點鋪子看個仔細,一面讓歷道婆的厲害給嚇得魂飛魄散。
又擔心程亘要查到他頭上來,為自己的明天擔驚受怕。
正正到了店鋪門口,就聽到青衣夥計在問:「雞翅木到了,這會兒給你們運來了,麻煩開後院的角門,好給騾子卸貨。」
萬伯母急得跳腳:「都什麼時候了,我哪裡有心情去管你什麼木,你明天再送來吧。」
夥計嘀咕:「我都到門口了,好沒道理。」
仍是執意要去卸雞翅木,萬伯母沒辦法,指了周雲,要她去開後院的小門。
劉從一聽,竟是連棺材板都運來了,心下大駭,瞬間就坐在地下痛哭起來:「我的親娘祖宗老天爺,不帶這麼玩笑的,好好的人怎麼一夕之間就沒了!」
又想起三娘子俊俏的風采,怕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心痛到無法呼吸,一個人在店鋪前的地磚上哭天搶地,嚎啕大哭。
又咒罵歷道婆沒有良心,求雷公電母快將此人收了去。
還埋怨起家族的老叔:「若不是阿福叔出海尋那長生不老藥,生死未卜,也輪不到歷道婆作妖。」
哭著罵,罵完哭。
路人見狀,紛紛停下腳步問是怎麼了,陸珍珠急得滿頭是汗,只得說道:「好像是腦子不好,前兒做乞丐去了,看著竟是瘋得更嚴重了。」
有人記起正是昨天跟在老叫花子身邊的人物,頓時搖頭嘆氣,也就不再駐足圍觀,紛紛散開。
躲在暗處觀察的蒲家護衛迅速回了公館,將此事匯報給惠姨娘。
「小的親眼見到徐太醫進了寓所,之後便有夥計載了上好的板材送到後院去,劉從在門前號喪。」
「劉從是誰?」惠姨娘問道。
「豐廚子便是此人尋來的。」
惠姨娘點頭,不甚在意,「這廚子也就一般,我仍是中意昨兒的陸廚娘,可惜她拒絕了我。」
身邊的丫鬟、奶娘聽到陸廚娘如今危在旦夕,竟是需要動用到棺木來沖喜,幾個人惴惴不安,既為歷道婆的施法感到恐懼,又擔心那人反將術法用在了姨娘身上。
奶娘在耳邊偷偷說了想法,惠姨娘反笑道:「外人都知夫主疼我,她花盡了力氣便是想討了我的喜歡,沒道理反而來害我。
我要是出事了,就是誅她九族也不為過,她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子孫著想不是?」
奶娘見姨娘一心要用歷道婆做法,勸都勸不動,也只能幹著急,只期盼蒲老爺趕緊到府城主持大局。
而惠姨娘如今對歷道婆誠心相信,不再懷疑,親手端了茶水請師傅潤喉,吩咐擺酒飯,十分殷勤,那歷道婆見狀,反而拿起了態度出來。
就說:「陸廚娘對姨奶奶大不敬,犯了錯,我也只是略施雕蟲小技,要她後悔不能,如今我得去主持觀音寺的道場,下個月要帶四十位香客去泰山朝拜,忙得很呢,就不久留了。」
惠姨娘哪裡肯放她離去,千留萬留,許了不盡的好處,又給了一百兩的銀子,歷道婆勉強就再留了一個下午。
至此惠姨娘就尋思著要取得蒲夫人的貼身汗巾,請歷道婆來做法,就盼望著哪天將蒲夫人取而代之,奪了主母之位。
待歷道婆回到家裡,歷二見老娘輕輕鬆鬆就拿回了一百兩銀子,問她是如何辦到的。
歷道婆將取得陸廚娘的頭髮,在莫公館的廂房裡施法,全都說了一遍,惹得歷二嘖嘖稱奇。
「我也就見過一次老娘施法,那是我二十歲的年頭。」
歷二清楚記得某年中秋是在寒露後,銀杏樹結了果,一個瞎眼道士經過,自稱是「五郎神」的傳人。
他要眾人捧了供奉去敬那五郎神。
「凡是供奉了五郎神,家裡必會有吃不完的白米,若是誰對五郎神心生不敬之意,災厄必會降臨。
今日小道路過此地,便是彼此有緣,只要你們奉獻了米糧金銀給五郎神,晚上就有好事發生。但凡那不信之人,晚上就得小心五郎神的教訓。」
常寧坊的眾人多的是信奉白衣菩薩,對瞎眼道士的話半信半疑,有不欲生事的,就給了幾升米或一串銅錢,也有不相信的,當場甩頭就走。
半夜三更常寧坊的家家戶戶亮起了燈光,白日不信瞎眼道士的幾戶人家均是上吐下瀉驚叫連連,像是讓那不乾淨的給魘著了。
郎中過來說是吃了有毒的白果綠芽,急忙灌了甘草水下去解毒,因診治及時,倒是保住了性命。
雖說眾人明知是瞎眼道士的報復,但不知那道士是使用的何種手段,免不了的就心生畏懼,能避則避。
歷道婆反而尋到了瞎眼道士,送了道士兩封銀子,共是一百兩,求瞎眼道士教她「巫術」。
她是認定了,瞎眼道士定是使了法術懲戒那些沒眼色的人家。
看在她的誠心拜師份上,瞎眼道士果真收了她當關門弟子,教會了她兩樣的「巫術」。
一則是得知了對方的生辰八字,用桃木做了小人,針刺火燒皆能置人於死地。
另則便是取得了對方身上的物或品,也有同樣的效果。
歷道婆學會了後,歡歡喜喜謝過了瞎眼道士,謹記道士的叮囑,深怕反噬,因而不常用。
只有一次,隔壁家的占了歷家的地塊,歷道婆施法後,僅隔一天,隔壁一家上吐下瀉全送了醫館救治,歷道婆十分得意,以為是自己施法的結果。
歷二收回了思緒,問老娘:「陸廚娘是什麼情況,也是上吐下瀉麼?」
歷道婆不甚在意,淡淡道:「管她是什麼症狀,都要備棺材板了,是救不回來了。」
認定是這般,就此丟過不說。
歷二因身上帶傷,無法下地走路,就央求兄長走一趟陸記鋪子,打探陸廚娘是什麼個情況。
歷大本身就是懶人一個,心裡不耐煩又不能表現出來,就偷拿了家裡一串錢出門找了私窠子,待睡了一覺後,回來匯報:「也是可憐,說是中了毒救不回來,請道士做法事呢。」
歷二也就相信了。
再說上午,陸阿灼將程亘送出了門後,回來就開始琢磨她的芝士披薩,因著天氣不錯,就將桌子搬到了後院的露天灶台。
駱信、古祺和仲夏三個打下手,陸阿灼見他們辛苦,就要飴糖去做奶酪焗土豆泥。
飴糖來告知:「若是做了土豆泥,下午姑娘的烤餅就不夠用了,是要再做一批奶酪出來麼?」
陸阿灼此刻沒有多餘的手來做拉絲奶酪,也就放棄了,差了駱信去聚福堂買帶骨鮑螺回來吃。
中午她隨便吃了一點就揉起了老面,開始做那一款奶酪披薩,因是頭次用烤爐烤的披薩,時間把控不准,她試吃了一口,總覺得味道是生的。
再次烤了一遍,就烤焦了,她又不死心,再試吃了一口,味道是比先前要好,但不如人意,她懷疑奶酪是放壞了。
這麼一想,頓時覺得有些噁心,身體不太爽快,吃了腸胃丸後,好巧不巧的,腹中有墜感,就懷疑是月信來了。
然後又在想,若是月信來了,是會影響口感,奶酪該是沒壞的。
也是奶酪珍貴,又是她誇下海口的,要是沒能做出,總覺得有些失了面子。
就這麼胡思亂想起身去了茅廁查看,想得過於專心,腹中突然一痛,人就直直倒了下去,嚇得飴糖和寶月趕緊過來扶人。
飴糖眼尖見著姑娘裙上一片血漬,嚇得哇哇大哭,喊著姑娘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