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太瘋了

  「靠！這丫頭簡直太瘋了！」

  沈傾看了一眼服務員，轉身衝著葉蓁蓁的方向沒命的飛奔，跑到葉蓁蓁的身旁時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這丫頭，怎麼能幹這種事？這就是你說的吃飯不要錢？」

  葉蓁蓁定住，正準備向沈傾道歉，卻被沈傾拉住胳膊，牽扯的慣性讓她不由得繼續往前飛奔。

  「那就快點跑啊，還愣著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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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終於到了一個沒人的街口，葉蓁蓁喘不上氣。

  「不跑了不跑了，再跑就沒氣了。」

  她雙手扶著腿，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沈傾，繼而大笑起來，一個沒站穩坐在地上。

  葉蓁蓁倒也不急著起來，坐在地上又是一陣狂笑，

  「我還以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結果你跑的比我還快。」

  沈傾蹲在地上作勢拍了葉蓁蓁一巴掌，「你還說，我真是瘋了，跟你這麼胡鬧！」

  葉蓁蓁是個妖精。

  沈傾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從小到大，一路作為學霸考上陽城醫科大學，身邊都是跟他一樣循規蹈矩的女生。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葉蓁蓁這樣，會拉著他逃單，也會在自習室把他偷偷拉出來在無人的衛生間接/吻，葉蓁蓁甚至還偷出實驗室的青蛙偷偷從沈傾的脖子裡塞進去。

  「哈哈哈，結果你還不是配合我！」葉蓁蓁從地上爬起來，蹦到沈傾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哥哥，你這麼聰明，怎麼沒發現，其實沒人追我們。」

  沈傾轉頭，確實沒人追出來。

  他回想剛剛「逃跑」的樣子，依稀記得服務員是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跑出去的。

  「哈哈哈，其實我趁著去洗手間的時候偷偷結過帳了，我逗你玩的！」

  「葉蓁蓁，你找死吧你！」

  沈傾一把拉下來像只貓一樣盤在他脖子上的葉蓁蓁，一隻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圈出一個臂彎，直接把葉蓁蓁困在裡面。

  葉蓁蓁不怕他，逮住機會在他的肋骨上撓痒痒，「惱羞成怒了吧，讓我看穿你的真面目了吧。」

  她又進一步，雙手勾住沈傾的脖子，在他頸窩上方輕輕咬了一口，然後在他耳邊用呼出的氣息，慢慢說道，

  「其實…你比我想得…更壞啊…」

  沈傾頓時感到半個身子都麻了。把葉蓁蓁拉進懷裡，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吻，他的雙/唇始終沒有離開，霸道地占據了她每一次呼吸。

  許久，葉蓁蓁掙扎著推開他才得以換氣。

  沈傾的眼神拉絲，快把葉蓁蓁融化，「我倒是要讓你看看，我還能有多壞。」

  他把這個女孩緊緊抱住，像是要把她按進自己的懷裡一般，但內心深處卻是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懂她是不願意傷害他作為男朋友的自尊，才選擇一個類似於開玩笑的方式結了這頓飯。

  他都明白。

  想著葉蓁蓁說自己已經結了帳時的純淨眼神，沈傾又一次感覺自己快融化了。她就是這樣的姑娘，雖然家境優渥，難免有時多一些大小姐的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

  但是骨子裡卻是純實的善良，更不會欠別人的東西，哪怕時一頓飯。

  沈傾覺得自己完了，這輩子怕是要栽在這個女孩身上。

  但是一切都是從前了。

  呵，多可愛又可恨的從前啊。

  此時的葉蓁蓁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六年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額頭應該遮住，齊齊的劉海。眼角滿是笑意，不似現在，絲毫有要長出第一條真性皺紋的趨勢。

  頭髮…也沒有這麼短，那時的自己一頭長髮及腰。現在不行了，每一次進美髮店護理都是需要花錢的。

  她沒那個經濟條件，也沒那個精力。

  可是影子裡，自己身後的那個男人，卻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樣，雖然剛剛給自己修了水管，卻絲毫沒有狼狽。

  她轉過身，對著沈傾，尷尬的笑一下。

  「沈傾，你現在很有錢了啊，住這麼大的房子。」

  沈傾的表情沒有波瀾，

  「當醫生哪能掙得著什麼錢，普通工資，加點辛苦費而已。」

  沈傾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葉蓁蓁，這房子是父親買給自己的。這麼多年父親沒給過他什麼，到頭來上班了還是送了一套房子。

  離單位近，有個急診夜班什麼的也方便，沈傾也就收下了。

  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又不是相親，沒必要把自己的財產來源交待得一清二楚，畢竟談戀愛的時候都沒有告訴過葉蓁蓁，自己的真實身份。

  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葉蓁蓁硬撐了一會兒，還是堅持不下去。

  「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家裡還需要有人看著才行，就讓我媽媽在這，洗完澡我來接她。」

  「不用了，你們儘管放心住在這，我今晚不在。」

  「你是，夜班？」

  「不是。」

  「哦。」語氣裡帶著一絲絲悶氣。

  又陷入了尷尬，葉蓁蓁很想問一下沈傾晚上要住在哪，但是缺少合適的身份。

  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原來這個家裡沒有女人代表不了什麼，他明明可以出去的嘛。

  「你後悔了嗎？」沈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嗯？」

  「當初放棄我，現在後悔嗎？畢竟如果跟著我，你現在應該住在這裡。而不是回去修水管。」

  「非要這麼說你才舒服是嗎？沈傾，第一次在我家，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後悔，這個答案不變。」

  沈傾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拳，葉蓁蓁輕易打碎他的驕傲。

  這些年他這麼努力，在國外求學的幾年從來沒有回過家，在科里沒黑夜沒白天，無非是想等相遇的這一天，他能聽葉蓁蓁說一句後悔。

  他需要她的後悔，來安慰這麼多年的心酸。

  可她輕飄飄的說出自己絕不後悔。

  沈傾靠近她，像是失去控制，一手從後面抓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

  「葉蓁蓁，我不舒服。你怎麼樣我都不舒服，從你出現的那天，我就沒再好過。六年前是，現在也是！」

  葉蓁蓁拼命用雙臂撐開沈傾，給自己跟他之間留出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