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是玫瑰

  沒過過久，沈傾自己先滅了氣焰，右手漸漸從葉蓁蓁的脖子上鬆開。

  如今眼前的葉蓁蓁，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玫瑰一樣的小女孩。

  曾經的葉蓁蓁熱情、勇敢、自信，偶爾刺人的地方，也像是玫瑰莖上的刺，沈傾一樣愛進心裡。

  可現在呢，她眼裡再也沒有了當時的光彩，全都是迴避和躲閃，甚至想裝作跟自己不認識。

  在不見面的那些日子裡，沈傾不知道葉蓁蓁究竟發生過什麼，那段歲月不屬於他，沈傾的占有欲不斷折磨著自己，想要知道她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居然想假裝不認識自己，沈傾想到著便覺得自己的糾纏沒有意義。

  良久，才聽見沈傾用沙啞的聲音說，「算了，真的是算了。不管我多想贏，但是從我看見你我就輸了，從我開始期待跟你見面，我就已經輸了。」

  葉蓁蓁不知道沈傾在自言自語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語氣那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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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傾有些踉蹌地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溫度划過喉嚨才逐漸有些清醒。

  葉蓁蓁卻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帶著媽媽來到沈傾家，現在的空氣中的氣氛仿佛滴水成冰，葉蓁蓁不斷祈禱著媽媽趕緊洗完澡，她就可以趕緊離開。

  沈傾瞟了葉蓁蓁一眼，「別著急，我家有很多紅酒，我剛剛給阿姨了，讓她可以慢慢洗。在我這，不會有人打擾她。」

  葉蓁蓁整個人泄氣，沈傾如同有讀心術一般，把她的祈禱熄滅。她跟著沈傾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沈傾，能不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

  沈傾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忘了本來去找葉蓁蓁的目的。

  「什麼東西？」

  葉蓁蓁蹙一蹙眉，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個戒指…之前不都拷問過了，我都回答上來，那東西是我的！」葉蓁蓁又不滿地小聲說道，「你明明就知道。」

  「好，那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戒指對你還有意義嗎？」

  沈傾曾說過，那不是一個戒指，更是一個承諾，他答應過她，以後用這個換鑽戒。

  他不知怎的，突然就害怕了她的回答。六年的時間，已經是滄海桑田，他不知道這六年間她發生過什麼，更不能確定她的心意。

  「算了，你不要說了。」

  沈傾真的怕了，再像六年前一樣，被她傷害一次。他伸手去兜里摸戒指。「我還給你就是了。」

  「有意義。」

  沈傾不可置信地看向葉蓁蓁，迎上她堅定的目光。

  「它對我是有意義的，它代表我最美好的一段過去。」

  「僅此而已？」

  沈傾的心向下沉，對她來說只是過去？

  「僅此而已，過去美好過，已經很難得了。」

  「葉蓁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你說要占領我的現在跟未來。」

  葉蓁蓁垂眸，「我不記得了。」

  沈傾沒再勉強，把戒指放在了桌上，「既然是過去，就好好收起來，別隨便讓人看到。」

  葉蓁蓁拿過戒指，下意識想套在中指，想到沈傾的話，又放回兜里。

  沈傾故作輕鬆地顧左右而言他，「剛剛你媽媽可能被嚇壞了，回去好好安撫一下。」

  「嗯，是我不好，」說起媽媽，她仿佛卸下盔甲，顯得不那麼警戒。

  「我知道現在已經委屈媽媽了，她本來的生活應該是在美容院裡做著spa。現在只能自己在家洗什麼紅酒浴，」

  蓁蓁無奈地笑笑，「她一直活得體面，現在心裡應該很難受吧。」

  「那你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你能適應現在的生活嗎？」

  「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會好的。」

  沈傾眸光微動，「其實我知道你在單位聽到你媽媽的事為什麼那麼緊張，還是因為她的病。」

  葉蓁蓁警惕地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立刻被沈傾捕捉到她的擔心。

  「聽不見的，你放心。這麼拖著不是辦法。事實上，我看了看阿姨以前的病例，手術做的不算壞，可是現在情況更加複雜。不是我自吹，目前在陽城，應該找不到第二個能處理這個手術的。」

  葉蓁蓁怎能不相信沈傾的技術，沈傾從來在學業上多用功她不是不知道。

  談戀愛之後，她以為能憑著自己的魅力能讓沈傾翹上一兩節課陪她出去玩，結果統統變成了她陪著沈傾上課、自習。

  那一個學期，葉蓁蓁一個藥學生的臨床概要科居然拿了全班第一的成績。

  「謝謝你沈傾，好像從我見到你就一直在麻煩你，還是想給你說聲謝謝。但是手術，我真的不想考慮，我也在找保守治療的方法。」

  「葉蓁蓁，如果是錢的話，我可以幫你。你也看到了，那個9床患者就是我出的費用。」

  「不，不是。」

  她急於否定，當年選擇了不拖累任何人，如今這個決定就不會變。

  「葉蓁蓁你真是死腦筋！」

  葉蓁蓁的電話突然響起來，看到是朱若妍的來電，她起身走向空曠處。

  「嗯，對…太好了！我現在沒在家，我在…這是…」

  葉蓁蓁偷偷看了一眼沈傾，低聲說，「我一會過去找你，咱們見面說。」

  她掛了電話溜到沈傾身邊，「沈教授，能不能再麻煩您一下，一會把我媽媽送回去。我有點事，得趕緊過去。」

  「嗯。」

  他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呼～就知道沒這麼順利。

  「以後都別叫我沈教授，聽著彆扭。」

  「行，沈傾…那我就先走了，謝謝謝謝。」

  葉蓁蓁恨不得連鞠三躬，才小心地擺好拖鞋出了沈傾家。

  沙發上的冰山沒忍住撇嘴笑出來，沈傾雙臂交叉哦於腦後，微微往後仰著，伸直身體。

  這個家裡好久沒有同時出現過這麼多人，反而增添了人間煙火氣的熱鬧。

  好像跟家人住在一起也不錯。

  沈傾又突然想到什麼，拿出手機打給自己的助理實習醫生。

  「向傑，幫我在咱們神經協會地交流群里發布一條消息：招募顱內腫瘤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