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在問晚不晚

  「沒有阿姨，您別太客氣，我帶你上二樓，樓上有個臥室，平時沒人住的，你在裡面放心洗澡吧，洗完了還可以休息一會。」

  還有二樓，葉蓁蓁在心裡輕呼，看來當醫生真的能掙很多錢。

  「傾傾，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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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傾跟著媽媽上樓的時候，葉蓁蓁小心翼翼地在沈傾家巡視了一圈。

  房間雖然是不曾有人住過的樣子，但是四處都是乾淨整潔，沒有落下任何灰塵。

  廚房沒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看來沈傾不常在家做飯吃飯，跟她家一樣，沒有異性的拖鞋。

  葉蓁蓁慢慢走進洗手間洗了個手，順便也看到了，牙刷、毛巾都是一份，看來沈傾確實單身，這件房子不像是有過女主人的樣子。

  葉蓁蓁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一點輕鬆。她拼命晃晃腦袋：葉蓁蓁，別瞎想，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沈傾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沒結婚、也沒女人，單身，一個人在這裡住。葉蓁蓁，現在才想起來看這些，晚不晚？」

  葉蓁蓁的小心思被看透，頓時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嘴上還在狡辯，「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算了吧，你的那點小心思，什麼時候瞞得過我。」

  葉蓁蓁抬起頭看著沈傾，六年的時間，歲月仿佛沒有改變過這個男人的容顏，但是改變了他的氣質。

  果然物質才是實實在在的底氣，學生時代的沈傾，需要自己處處保護著他的尊嚴。因為知道他囊中羞澀，葉蓁蓁甚至不敢買一對戒指，只選了自己的一隻。

  葉蓁蓁回想起他倆的戀愛時的第一個寒假，因為倆人都是陽城人，所以不存在大學情侶一放假就要經歷的離別。

  反而因為放假了有了更多的時間而更加喜歡幸福，即使這樣，葉蓁蓁還是在學校門口勾著沈傾的脖子走了個來來回回，始終不捨得離開。

  「哥哥，一想到要跟你分開，我就恨不得明天就能開學！我們假期也經常出來見面好不好。」

  「當然可以了，」沈傾捏捏她的鼻子，「不過這位葉小姐，你可知道我們學臨床的，光是考試就從6號排到了25號，而且沒有複習周。」

  「啊，好辛苦啊，你放心好了，等我考完試了可以去陪你自習。有我這麼一個大美女陪讀，你複習也有動力啦。」

  「蓁蓁，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放假沒有安排嗎？」

  葉蓁蓁沒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假期安排，她這種沒有什麼遠大志向的人，似乎從來都不用自己去規劃自己的人生。

  用她自己的話，在20歲以前，根本不知道生活中還有那麼多的苦難，那些苦難來臨之前，蓁蓁爸爸就把它們統統擋在百米開外的地方。

  非說計劃的話，「我想去巴黎買個包，算不算計劃？」

  沈傾覺得簡直震碎三觀，怎麼會有人給自己的假期規劃是去買個包，還要飛去巴黎，他一時語塞。

  「那個包很好看嗎？」

  「嗯，倒也不是，就是一個限量版，我必須要得到它。」

  這種「必須」也是沈傾所不能理解的。

  葉蓁蓁想到沈傾短暫的假期除了學業還要去打工，也覺得自己的話頗有幾分「何不食肉糜」的調調。

  「算了，不說那個包，總之我會早點回來陪你的。」

  終於等到沈傾考完試，倆人可以進行一次約會，是葉蓁蓁要求去夜市上一家燒烤，就因為那家燒烤里的烤苕皮裡面夾一種特別好吃的甜甜的鹹菜，別的地方都沒有。

  沈傾兼職工資還沒有到帳，像個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說，「蓁蓁，能不能晚兩天再去。」

  「不行哦，我真的很想吃。」葉蓁蓁也學著沈傾一樣的小狗樣子，做出比他更可憐的表情。

  「那行，女朋友想吃，必須去。」

  沈傾從來不捨得拒絕葉蓁蓁的任何要求，他知道這丫頭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自己現在物質生活有限，從未像其他女孩一樣，跟男朋友要過貴重的禮物。

  無非是一張小饞嘴，喜歡各種美食。蓁蓁難得開口，沈傾也只能答應。

  葉蓁蓁翻著菜單，隨意點著任何自己想要的。

  「牛蛙一份，羊肉串、牛肉串、雞翅，各來五個吧，對了，烤苕皮，就是衝著烤苕皮來的，要四個吧。咱倆一人兩個。」

  「蓁蓁，你點自己的就行，我不餓。」

  葉蓁蓁合上菜譜交給服務員，歪著頭看著沈傾，「你不愛吃、你不餓，每次你都用這兩個藉口。沈傾哥哥，難道陽城醫科大學第一的智商水平就這樣？」

  「什麼？」

  「你不就是不捨得吃麼，」葉蓁蓁衝著沈傾眨眨眼，「你就放心吃好了，這頓飯不花錢的。」

  「不花錢，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我！」

  沈傾不想惹葉蓁蓁生氣，儘量配合著她放肆地享受美食。

  酒足飯飽後，葉蓁蓁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神秘兮兮地說，

  「哥哥，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我剛剛去洗手間，不在這坐著，並沒人覺得這個座位沒人有什麼奇怪的。」

  「所以呢？」

  「同理可得，如果你也起來去廁所的話，也一樣沒人認為有什麼奇怪。」

  「嗯，再然後呢？」沈傾摸著下巴看著葉蓁蓁，不知道她這腦子裡都是裝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哈哈哈…」葉蓁蓁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笑得前仰後合，「所以，其實如果我們一同離開這個桌子，也不會有人來問我們，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他們一定以為我們一起去廁所了….」

  「所以葉蓁蓁，這跟你說的，這頓飯不用花錢，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葉蓁蓁更是笑得要暈過去，終於等她平復了呼吸，湊到沈傾的耳邊，輕聲說道，

  「哥哥，你真的太聰明了，我的意思就是那個….」

  葉蓁蓁說完已經跑出百米開外，衝著還在原地的沈傾大喊道，

  「喂，你都猜到了，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