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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阮雲薇的小計倆

2024-06-12 14:17:11 作者: 一杯丞汁

  不得不說這阮雲薇干起活來,倒是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子嬌氣,想來在她失蹤的這些年,日子並不好過!阮雲薇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看著在一旁品著茶,滿臉愜意的白輕煙,心中滿是恨意!她此刻內心十分的後悔,原以為見到自己這樣靖王會心疼自己,怎料他從進來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自己,阮雲薇心中十分的委屈。下一秒,她吃痛地驚呼一聲,「啊!」

  「雲丫頭,怎麼了?」在一旁捯飭藥草的老爺子聽見她吃痛聲音連忙問道。

  只見她原本白皙的手指被刀子拉開長長的一個口氣,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師傅,只是一點小傷口。」

  見她臉已經疼的發白,但是依舊是一副十分堅強的模樣,讓他看了不由地心疼。「小十,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你師妹包紮。」

  沒等許也開口,阮雲薇便十分善解人意道:「師傅,這點小傷怎麼能麻煩師兄呢,還是雲兒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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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們師兄妹之間就應該相互照顧。」轉頭望向一臉淡漠的許也,不悅道:「臭小子,是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嗎,還不快過來?」

  「江楓,去找一個大夫來。」聞言,阮雲薇的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老人更被他氣得不輕,這個臭小子,脾氣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硬。但他心裡也清楚,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一定不會輕易改變,笑罵道:「臭小子,老子頭我便是大夫,還找得哪門子大夫。」

  「師傅醫術高明,有了師傅,自然不需要另找大夫來!」

  阮雲薇雙眸微轉,輕聲道:「白小姐,師傅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行動多有不便。不知可否麻煩白小姐,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呢?」

  不等白輕煙開口,一旁的老人冷哼一聲道:「哼,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不用求外人幫忙。」

  聽他一口一個外人,白輕煙清亮的眸中划過一絲冷意,還未開口,一旁清冷的聲音傳來,「師傅,阿煙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見自己的得意門生竟然如此護著這個女人,面前的老人望向白輕煙的眸中更加的不悅。

  「我即便是笨手笨腳,也能看出來你方才抓的方子裡,配錯了兩味藥。」她清潤的聲音不大不小,盡數落在想現場眾人的耳朵之中。

  面前的老人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死死地盯著白輕煙,沉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方才配的房子,錯加了兩味藥。」

  院中一片寂靜,老人滿是皺眉的臉上,一雙略微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至他成名起,從沒有人懷疑過他的醫術,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質疑。他抬起枯瘦的手顫抖著指著白輕煙,「好,好,好,既然你說老頭子的藥配錯了,那你倒是說說,哪裡錯了?」

  白輕煙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老人一張老臉上此刻漲得通紅,還想說什麼,便被一旁傳來的動靜聲打斷,只見阮雲薇正吃力地用左手給自己右手上藥,「小毛豆!」

  「師傅可有什麼吩咐?」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原來方才進門只是遇到的小藥童叫小毛豆,白輕煙聞言不由地輕笑出聲。惹得面前的老人一記白眼飛了過來,她無所地聳了聳肩。

  「給師姐包紮傷口!」

  「是,師姐,請隨我來。」

  阮雲薇向後望了一眼,見輪椅上那男子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過自己,心底一陣失落,跟著藥童進了房間。

  「師傅像是有話同我說?」輪椅上的許也見面前的老人相似要話要說的樣子,便問道。

  老人點點頭,轉頭望向一旁的白輕煙,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師傅,阿煙是自己人,師傅有什麼話直說便可!」

  「哼!」

  白輕煙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道:「這邊的景致還算不錯,我出去轉轉。」

  「阿煙!」

  白輕煙眸光撇向一旁盯著自己的老人,眸珠微轉,清涼的眸中立馬積滿了瑩瑩淚水,眼底泛著濃濃的情誼,柔聲道:「王爺不必多說,王爺的心意我都明白。」果不其然,一旁的老人在聽到這一番話,臉色更加地看。白輕煙見自己目的達到,心情愉悅,帶著秋菊走了出去。

  「淑妃娘娘,這是您要的庫房的鑰匙和帳簿!」說話之人是府中的管事張嬤嬤,原本這些東西都是她收著的,只是如今府中了正經主子,她只好將這些東西教了出去。

  白雪瑤給了喜兒一個眼神,喜兒點了點頭,上前將東西接過,恭敬地遞給白雪瑤。

  白雪瑤一邊翻閱一邊淡淡道:「這些年嬤嬤替二皇子打理府中之事辛苦了。」

  張嬤嬤連忙將腰彎得更低,恭敬道:「不敢,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本宮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要請嬤嬤多多指點。」白雪瑤說完,喜兒上前一步,將一袋銀子塞進了張嬤嬤的手中。

  張嬤嬤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銀子,頓時心花怒放。臉上更加恭敬,「淑妃娘娘真是太客氣了,娘娘今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她點點了頭,「將府中的著急起來,本宮有話要同他們說。」

  「是。」張嬤嬤應了一聲,很快便退了下去。

  很快,院子站滿了丫頭小廝,足足有一百號人。喜兒將椅子搬到門口的廊下,白雪瑤懶懶地坐在椅子中,靜靜看著下面站著的下人。眾人齊聲下跪行禮:「奴婢參見淑妃娘娘!」

  「奴才參見淑妃娘娘!」

  白雪瑤十分享受這樣高高在上的感覺,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了一院子的下人,並未馬上讓他們起身。看著前排站著的幾個年長的嬤嬤,聲音懶懶散散道:「三位嬤嬤,分別介紹一下你們的名字,在府中應對的職務。」

  左邊的一個年紀最為年長的嬤嬤上前一步,蹲身行禮道:「奴婢芸娘,參見淑妃娘娘,奴婢是皇子府中負責二皇子的日常起居。」

  「奴婢慧娘,參見淑妃娘娘,奴婢是負責府中採買一事。」

  「奴婢芳娘,參見是淑妃娘娘,奴婢是負責後廚一職。」

  為首的三位嬤嬤介紹完自己之後,白雪瑤一早便注意到了他們身後的兩位妙容姣好的小丫頭,眸光微閃道:「你們呢,叫什麼名字?」

  左邊的小丫鬟扭著細腰上前一步,緩緩道:「回淑妃娘娘,奴婢的名字是二皇子賞賜,奴婢名叫阿悄!」說完,臉上帶著些許的拮傲。下巴微微抬起,她可跟那些低賤奴婢不一樣。

  白雪瑤眸光微閃,面上笑容更加的燦爛,柔聲道:「阿悄,果然是人如其名!」轉頭望向另外一個看起來十分安靜,但姿色出眾的小丫頭聲音輕柔道:「你呢,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上前一步,緩緩道:「參見淑妃娘娘,奴婢名喚阿瓊!」

  「阿瓊,是個好名字。」

  「回淑妃娘娘,阿悄與阿瓊都是二皇子的通方丫頭,從小便跟在二皇子身邊的。」張嬤嬤在一旁提醒道。

  聞言,阿悄不由地將胸脯挺得正直,下巴微微揚起。眸底閃爍著不屑的光芒。白雪瑤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難怪看著穿著打扮與常人不同。不經意間划過二人的眼神帶著一抹厲色,面上卻還是掛著一副十分得體的笑容,柔聲道:「原來如此,二皇子果然是慧眼識珠,本宮一見到兩位妹妹時,便覺得兩位妹妹氣質出眾,與旁人不同!」白雪瑤看似一番誇獎的話實則是在為她二人拉仇恨,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不好少臉色微變。上首的是他們的主子,眾人自然不敢有所怨言,便將心中對怨恨都算到了二人頭上。

  阿悄聞言,嬌俏的臉上神色更加地得意,倒是那一旁的阿瓊連忙蹲身行禮道:「阿瓊只是一介奴婢,即使得二皇子垂青,也萬萬不敢與淑妃娘娘姐妹相稱!」阿悄聞言,不屑地撇了瞥了一眼一旁畏畏縮縮的阿悄,心中滿是鄙夷。

  白雪瑤聞言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個阿瓊看似不爭不搶,說出來的話倒是中聽。轉頭看向一旁的輕浮的阿悄,眸底是稍縱即逝的狠厲。笑容謙和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妹妹不必謙虛,本宮初來乍到,二位妹妹熟知二皇子習性,往後有什麼事情,本宮還得向二妹妹請教呢!」轉頭又下向地上跪著的眾人,緩緩道:「大家都起來吧!」

  轉頭望向一旁的二人,笑著道:「本宮與你二人一見如故,往後,便在本宮身邊伺候吧!」

  阿悄聞言,嬌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回淑妃娘娘,奴婢是二皇子身邊的人!」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屑。阿瓊聽了秀眉微蹙,將頭埋得更低。

  不等白雪瑤說話,一旁的張嬤嬤便怒斥道:「大膽,淑妃娘娘乃府里的正經主子,你既伺候二皇子,伺候淑妃娘娘難道委屈了你嗎?」

  阿悄驚叫一聲道:「張嬤嬤,我……」

  話音剛落,被別白雪瑤打斷,她嬌媚的臉上閃過一絲委屈之意,隨即又故作堅強道:「嬤嬤,算了,是本宮思慮不周。兩位妹妹既是殿下身邊的人,怎能在委身伺候本宮。」白雪瑤一番話說得極為善解人意又識大體,反而倒叫二人成了忤逆主子的惡人。阿瓊不滿地看了一眼還在沾沾自喜的阿悄,眸中儘是不屑!

  「今天是本宮正式入府的第一天,往後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本宮一向眼睛裡容不得沙子,有罪當罰,有功則賞。若是有人做出讓我們皇子府蒙羞的事情,到時別怪本宮不念昔日的主僕情面。」

  「是!」

  隨後她又隨便指了幾個長相普通,看著比較的老實的丫鬟,重新賜了名,留在自己身邊伺候。「這是本宮的一點子心意,請大家喝個茶!」她揮了揮手便由喜兒將袋子中的銀子發給每一個人。眾人得了她的好處再一次的齊身下跪,齊聲道:「奴婢謝淑妃娘娘賞賜!」

  「奴才謝淑妃娘娘賞賜!」

  看著眾人臉上流露興奮之色,白雪瑤心中滿是不屑。

  「啊!」房間裡傳出了阮雲薇的尖叫聲,眾人應聲而來。見藥房滿地的狼藉,眾人皆愣住。

  老人顫抖著身子,伸手觸碰地上的被摔碎的藥罐子,依舊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阮雲薇見狀,上前將老人扶了起來,輕聲安慰道:「師傅,地上涼,您先起來。」阮雲薇將人扶起來之後,又輕聲說道:「師傅,您別生氣了,白小姐她或許不是故意的。」

  阮雲薇的話讓在場幾人齊齊愣住,一雙渾濁的雙眸中滿是厲色,厲聲斥責道:「你……你這個……」老人似乎生氣到了極點,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白輕煙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師傅,此事應該是有誤會,阿煙不是這樣的人。」清冷的一聲緩緩傳來,一邊說著修長的手將白輕煙拉到自己身後。

  老人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阮小姐既說是我所為,可有何證據?」她涼涼勾唇,美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小師弟告訴我這期間只有你一人來過師傅的藥房,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白輕煙嗤笑一聲:「若是這樣便能作為證據的話,那我能不能說我與秋菊還看到了阮小姐進入了藥房呢!」

  阮雲薇心中一緊,藏在袖中的手不由的抓緊裙擺,眸中划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慌亂。望向輪椅上的男子時,卻發現那人神情淡漠,心中划過一絲竊喜。以為是靖王對白輕煙心懷疑,她自認為那可是靖王的師傅,從小看著他長大之人。她白輕煙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後來者。兩個人孰輕孰重,一看便知。臉上划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得意:「白小姐口齒伶俐,白的也能說成黑的。只是師弟與白小姐今日乃第一次相見,所以師弟是沒有理由陷害白小姐的。」言下之意便是在暗指白輕煙強詞奪理。

  「阮小姐,我有何理由要做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當然是因為你覺得師傅怠慢了你,所以懷恨在心。」

  白輕煙輕笑一聲道:「本郡主未曾覺得老人家怠慢了我,反倒是很是欣賞他老人家有什麼便說什麼的正性情。阮小姐作為他的徒弟,便是這樣污衊自己師傅的嗎?」

  「白小姐生了一張好嘴,可真是會強詞奪理。」

  「阮小姐顛倒黑白的功夫旁人可是望塵莫及。」

  「你……」

  「好了!」老人的怒喝聲打斷了二人的爭吵,渾濁的雙眼望向白輕煙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厲,若她只是一個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子,今天這件事情說什麼也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只是如今自己最疼愛的徒弟夾在中間,他也不想讓他為難,便打算息事寧人。阮雲薇見狀,微微垂下眼睛,眸底划過一絲不甘心的神色。

  只是白輕煙卻不想被人亂扣帽子,轉頭望向小藥童,「你何時看見我進藥房的。」

  藥童沉思片刻道:「大概是半個時辰前吧!」

  「那你可有看到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見藥童搖了搖頭,阮雲薇的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小藥童繼續道:「我是在下山打水之時,途徑藥房時,見到白小姐進去的。」

  白輕煙點點頭,小藥童並未說謊,淡淡道:「我確實是那個時辰進去的藥房。」話音剛落,便看見老人搖搖欲墜的身子被江楓接住。阮雲薇連忙上去掐了掐他人中,才不至於暈了過去。

  只得聽得她清潤的嗓音再次傳來,「我只在藥房裡拿了幾味藥草,之後便離開了。」

  阮雲薇目光幽幽地望來,一雙棕色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得意,「這麼說,白小姐承認是你做的了?」

  「這便是你的好媳婦,要怎麼處理,你自己說吧!」老人轉頭看向輪椅上神色淡然的男子,厲聲質問的道。

  他清冷如玉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我相信阿煙!」漆黑的眸子望向她的時候,眸底划過一絲笑意。

  白輕煙朝著她眨了眨眼睛,淡淡瞥了一眼阮雲薇後,從袖中掏出一個支質地溫潤的小瓷瓶,將瓶子朝著對面的老人隨意一拋,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得住。

  江楓連忙將瓶子接過遞到老人手裡,他將瓶口打開的那一瞬間,白輕煙看到他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勾。輕聲問道:「這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只見老人靜靜地凝望著她,臉上一陣開心一陣生氣,掙扎許久後,長嘆了一口氣道:「確實不是她!」

  阮雲薇一怔,失聲尖叫道:「怎麼可能,就是她!」她還想說什麼時,收到一旁男人那駭人的目光時,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老人望向她的眸中寫滿了難以置信,隱隱約約還透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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