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又見警官

  「還是不接。」

  朴銀姬是真的有些急了，聲音都帶著些哭腔。

  「梨梨的智能手錶不是帶定位功能嗎，你打開APP查一下，看有沒有線索。」

  「我早就看過了，下午三點多還顯示在幼兒園裡，後來就下線了。」

  梨梨的爸爸，也就是朴銀姬的小舅，自打進入朴家的公司理事後，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梨梨。而梨梨的媽媽，雖然沒有工作，確是把自己定位到一個合格的賢內助。她常年跟著丈夫各地出差，便把女兒交到她親爺爺的老宅里托人照顧。朴恆勝年紀大了，身子不行，只能偶爾出來陪梨梨曬曬太陽，更多的時候還是把她交給保姆。等朴銀姬被尋回，養好傷之後，主動承擔起照顧梨梨的責任。梨梨長到五歲，自記事起見到爸媽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因此，梨梨也算是她和黎子升看著長大的。在她心裡，她不僅是梨梨的姐姐，更像是梨梨的媽媽。

  

  「別急。」黎子升此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像個男人，他一手緊握方向盤，右手從中間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衛生紙，遞到朴銀姬手上，還不忘安慰她，「放心吧，在帝都這個圈子裡，哥認識的人多，梨梨就算是被人帶到天南海北我都能把她找回來。」

  黎子升直接將車開到幼兒園門口停下，朴銀姬下車奔向保安室。保安此刻正好從保安亭出來，慢悠悠地向他們走去。

  「喂，這裡不讓停……」

  「大哥！」朴銀姬一個急剎車，彎著腰停在保安大哥身前，緊攥他的胳膊。

  「什麼情況啊，停停停。」

  黎子升連車鑰匙都沒來得及拔下，小跑到他們倆身邊，替朴銀姬說：「大哥，我們家孩子不見了。」

  「欸，我記得你，大高個子，你不是今晚上來過這裡嗎，還拽著人老師不讓人走。我看你後來離開了，還以為你找到孩子了呢。」

  黎子升搖了搖頭，接著說：「當時孩子老師說孩子已經被人接走了，我想著應該是被她姐姐帶走的，就沒多問。回家一看才知道，她姐姐根本沒去接她。剛剛給程老師打電話，她也沒接。」

  「程老師……我們幼兒園好像只有一個程老師，還是新來的。」為方便入園順利，每一個老師都會和保安大哥混個臉熟，程莉也不例外，而且年輕甜美的她給保安的印象更深。

  保安回想了一下，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程老師班裡今天下午就走了一個學生，被兩個男人一個女人接走的，說是孩子的爸媽和叔叔。孩子沒露臉，我看身形，應該是個小女孩。大人們說孩子生病昏倒了，急著去醫院，我就沒讓他們留學校官方假條，給他們開了綠色通道放行了。」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黎子升手指捏著下嘴唇，他回想起下午見到的那輛麵包車，他可是親眼看見那些人抱著梨梨上了車。

  「有他們的詳細資料嗎？」

  「有有有，跟我來，屋裡登記簿上有記錄。」

  黎子升大體掃了一下本子上記錄的信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指著表格最後一列的電話號碼，說道：「不對勁，程老師的手機尾號是0829，這裡填的號碼尾號卻是8472。」

  保安打開手機通訊錄，翻出程老師的電話，仔細對照：「還真是，除了第一個數字1是一樣的，剩下的都不一樣。」

  「哎喲，我看他們填表格的時候，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往上填的，裝的像模像樣，我就信了。這，這可怎麼辦才好……」保安大哥覺得自己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馬上就要丟掉了，急得很。

  「可就算他們填的信息不對，也不能確定是這三個人帶走了梨梨吧。」朴銀姬問道。

  「我猜，不僅僅是程老師的電話號碼不對。」黎子升手指不斷地緩緩向前滑動，停留在那女人填寫的身份證號的最開始的一位，「看，這女人填的身份證號只有17位，而我們的新版身份證號一共是18位。我猜，她的名字也是假的。所以他們三個混進這所幼兒園裡，帶著被罩住臉的小孩子出來，還填虛假信息，絕對沒做什麼好事。這說明，他們帶走的就算不是梨梨，也會是其他的無辜小朋友。」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報警。」

  「我怎麼聽說……」那個保安弱弱地舉起手，問他們，「聽說孩子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報警呢？報警了也不會立案。」

  「放屁。」黎子升有些急躁。

  「身邊人失蹤了應該立刻報警，尤其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失蹤後，警方會立即以刑事案件立案偵查。」他接著說，「尤其是像梨梨這樣懂事的孩子，肯定不會到處亂跑。你們幼兒園門口的安保力量還算不錯，下午又出現了那麼可疑的三個人，孩子不是被壞人帶走，還能是成仙飛上天了啊？」

  朴銀姬聽他的，撥打了報警電話，跟警方確定了地點。

  很快，來了一輛警車。

  「報案人是誰？」

  「是我們。」黎子升攬著朴銀姬，走上前去。

  這次出警的居然又是上次管黎子升和厲霄打架的那個警官，他一眼認出來了黎子升和朴銀姬。

  「原來是你們啊，什麼情況。」

  黎子升對他倒是沒多少印象，而且此刻也不適合寒暄。

  「我妹妹今天第一天來這個幼兒園上學，晚上我來接她時人卻不見了。今天下午，幼兒園裡有幾個不像好人的人帶走了一個小姑娘，我不確定是不是我妹妹。」

  「不確定？咱們查查保安亭的監控不就知道了。」

  「那個，最近監控維護，沒有記錄。而且那小姑娘的臉被衣服遮住了，有監控也看不到的。」

  「整個幼兒園的監控都在維護嗎？」

  「是啊。」

  「怎麼偏偏是今天。」警官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精明地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不過依然帶有震懾力地盯著那個保安。

  「不是偏偏是今天，是最近，已經維護了有幾天了。」

  「那可不對，一般監控維護也就是檢修，最多幾個小時。」

  「那我可不知道了，警察叔叔，監控維護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我就一小保安，您別難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