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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世道艱難

2024-06-12 10:18:24 作者: 雪上貓

  雨幕下樹上躲雨的鳥兒清麗的叫著,仿佛在唱人類聽不懂的歌。

  聞瀾之攏了攏謝清月的披風,將她裹得嚴實。

  「說起來,鷯的事有進展了嗎?」

  謝清月搖了搖頭:「榮祥商行的人倒是說見過周衡養,但自從周衡死後那隻鷯便不見了,吳謙的府邸也養著一隻。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似乎的確是在用鷯傳信,且鷯難以馴養,所以周衡的那一隻才會被帶走。」

  聞瀾之將謝清月微涼的手攏在手心,道:「如此,為何周衡和吳謙之間不用它傳信?而是要經過據點?」

  謝清月抬眸看著他,笑著道:「所以我推斷,這個鷯應該是只能用來同他們的更高一級聯繫。」

  不會輕易動用。

  聞瀾之:「那豈不是說明,周衡的人手被清除的時候,那個人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麼樣?」這件事上他們在暗處,事情做的極為隱秘,那人必然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提醒周衡。

  聞瀾之愛足了她這副自信的模樣。

  「所以祂在等我們漏出破綻,卻不想最後等來了周衡的死訊。」

  謝清月想的比聞瀾之更狠心:「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周衡已經被放棄了。」

  細作之間哪有情誼。

  身處他國步步為營,周衡既然已經被發現就救不了,到不用發揮餘熱做出些對他本國有利的事情來。

  有一點謝清月和聞瀾之兩人都沒有提起,心照不宣的將這話按了下去。

  黃粱出事沒多久,鄧文彥便出事了,接著是鄧寬,之後周衡便死了。

  若是那人反應過來,將這幾件事聯繫起來,怕是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謝清月。

  按照那人不問緣由直接殺人的手段,怕是屆時謝清月會有危險。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爭分奪秒的將寨子裡的事情搞定,然後追查出暗害太子的人。

  「太子殿下怎麼樣了?」謝清月一直沒再去過。

  「已經醒了,就是精神不好,日日頭疼,國師加上外傷至少要修養半年之久。」聞瀾之也覺得驚險,若是那刀子再往下一點,太子殿下這條命就沒了。

  謝清月點了點頭:「太子妃殿下如今在皇宮,有皇后娘娘守著倒是不用擔心,但太子殿下醒過來的事情暫時不能泄漏。」

  並非她不相信太子妃,而是人多口雜,還是謹慎的好。

  聞瀾之知道輕重,這事目前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如今多了一個謝清月,再不會多了。

  風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兩人便不在此多待了。

  最後方丈也沒有見到聞瀾之,倒是聞瀾之好脾氣的給一言遞了話,說過幾日再來拜訪,好歹保住了幾分面子,一言便趕緊應了。

  看著馬車走遠,一言沒忍住和梅書道:「謝二姑娘平日裡也這般脾性嗎?」

  梅書收回目光看向一言,實話實說:「許是因為黃粱的事情心情不佳吧。」

  一言:「……」

  一言真想去問一問山衝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來一趟還惹出這樣的事端來,但是他不敢。

  山沖的狗脾氣只有殿下製得住,平常沒人敢惹。

  馬車在大長公主府停下,謝清月見過大長公主後便去尋了在這裡小住的秦秋故。

  「秦三姑娘,別來無恙。」

  秦秋故在池邊的亭子裡作畫。

  清池上一株並蒂蓮位於中心,風雨朦朧中隨風輕動搖擺,格外有意境。

  見是謝清月,秦秋故放下筆笑著回望:「謝二姑娘。」

  謝清月看著畫紙上描繪了一半的畫作面上帶著歉意:「打擾秦三姑娘作畫了,我無甚重要的事,三姑娘不如繼續。」

  秦秋故見此也不推辭,她正有感覺,若是停下怕是再也續不上了。

  謝清月就站在一側細細的看著,瞧著她運筆勾勒心中無不讚嘆,不愧是響徹上京的才女,這一手蓮花自成一派,意境更是少有敵手。

  或濃或淡,霧繞雨落,朱色染白綠墨交輝。

  亭子裡安靜的只有筆墨落在紙上的聲音。

  秦秋故勾完最後一筆才收神,一時入境倒是忘了謝清月還在一旁,此時一臉的不好意思。

  「謝二姑娘見笑了。」

  謝清月笑著搖頭:「我雖不懂畫作,但也瞧過長姐的筆鋒,雖與秦三姑娘風格不同,但皆是不凡。」

  秦秋故更是不好意思,謝清瑜當年可是被畫聖荊老先生誇讚過,欲要收為弟子的人,謝清月拿她與謝清瑜相比,可見是真覺得她畫的不錯。

  待畫作乾涸容好便將其收了起來,丫鬟給坐下的兩人上了新茶,便退下了。

  謝清月還想著來了聊點上了,如此倒是有話題了:「秦三姑娘如此大才,可有想過去做先生。」

  秦秋故一愣:「先生?」

  「對。」謝清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十分嚮往:「四妹妹上的女學,就有好幾位女先生,雖說是女學,主涉琴棋詩畫,但禮、樂、射、御、書、數六藝均有教習,陛下一直致力於改革科舉,保不齊將來女子也可參加科舉,為大晟教授棟樑之材,實為幸事。」

  秦秋故被謝清月說動了,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退縮了。

  秦家不會讓她走這一步的。

  謝清月見她心動,倒不是想要勸她與自家為敵,只是古代女子多為家族附庸,她們想要什麼從來都不能宣之於口,亦不能不顧及家族顏面,而這些所謂的顏面,也只是大家族為了規訓女子拉扯出來的大旗罷了。

  「秦三姑娘有心悅之人嗎?」謝清月忽然問。

  秦秋故一愣,不知道話題忽然轉向了這裡,倒是實誠的搖了搖頭。

  她這些年一直死磕大長公主府,倒是沒有與其他男子有過接觸,家裡也將她當做大長公主府的世子妃培養,亦不會讓她過多的接觸其他男子。

  謝清月:「世道艱難,女子尤為不易。」

  「我來上京之時,原也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嫁了,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喜歡的人,雖然後來這個人也挺可靠的,但是吧,人的一生總要有些東西是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是,吾之所願亦是。」這個可靠指的是身份上的貴重。

  謝清月看著秦秋故的眼睛,異常嚴肅的道:「人生和夢想,總歸要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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