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雨中截殺
2024-06-12 10:18:26
作者: 雪上貓
秦秋故把剛才的畫送給了謝清月,謝清月收下後便告辭了。
微雨轉急,大有要加劇的模樣。
聞瀾之送謝清月上馬車,自己撐著傘站在外面。
「不遠,我走兩步便到了。」
謝清月看了看雨勢也不與他爭了,道了聲好放下了車簾。
馬車漸行漸遠,緩緩的消失在雨幕中。
薄霧漸生,聞瀾之舉著油紙傘穿梭其中,郎末緊隨其後。
豆大的雨滴毫無預警的落下,撞上油傘炸開透明的花,千萬朵落地華麗的綻放,然後歸於平靜迎接更多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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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府與頤安王府相鄰,但兩個宅子都是數一數二的大,饒是聞瀾之腿長,也走了些許時間。
這時候的雨說是瓢潑也不為過,小雨時還見霧氣,這會倒是小時的一乾二淨了。
烏雲蓋頂的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耳邊炸起一聲響雷,聞瀾之進門的腳步一頓,他執傘轉身,看著大雨顰眉。
郎末不明所以:「殿下?」
聞瀾之緊了緊握著傘柄的手,心中的不安漸漸擴散。
說不上來為什麼。
直到天空第二道閃電驚雷落下,聞瀾之才猛然回神。
「帶人來!」
急切的說完這句話,聞瀾之拿著傘快步衝進雨幕,腳步濺起水花打濕了衣衫,亦是毫不在意。
郎末反應極快,立刻吩咐門房叫人,自己快步跟上聞瀾之。
大雨沖刷般打濕他的衣襟,聞瀾之終於想起來,剛才的閃電雷鳴,像極了普渡寺後山竹林謝清月出事時的那般。
他越想越急,嫌棄撐著傘影響速度卻又不敢扔掉,怕雨勢過大沖的他睜不開眼睛更是難行。
終於到了飛凰街的盡頭,聞瀾之拐向錦程路,透過厚重的雨幕看到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阿月!」他的心臟好似要停了一般。
大雨之下原本謝清月乘坐的馬車四分五裂,五名帶著斗篷穿著蓑衣看不清面貌的人拿著兇器與聞一和聞七纏鬥,車夫早已倒在地上,身下血水染了大片。
秦秋故送的畫落在雨中被展開,血水染紅了透著粉白的荷花,變得嬌艷欲滴。
而謝清月懷裡抱著南星坐在地上,不知是何情況,聞瀾之到時正看到一枚箭矢穿過雨幕直衝謝清月而去!
謝清月坐在地上,眼睛紅的仿佛要瘋魔。
「小、小姐……」穿透胸口的箭矢讓南星呼吸困難,一張口血液便迫不及待的湧出。
她死死的抓住謝清月的手腕,眸子裡不知是蓄的淚水還是落入的雨水。
「不、能救……他們、看、看著呢……」
她說話間,另一個方向而來的箭矢穿透謝清月的右肩,濺出的血液撒了南星一臉。
謝清月卻哼都沒哼一聲:「阿星,你鬆開,你聽我說,聞瀾之要來了,他們跑不掉的,看見也沒關係,你鬆開!」
謝清月從來不知道南星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明明不該能控制住她的!
南星固執的不撒手。
此時她的頭腦異常清晰,這場刺殺完美至極,對方在暗小姐在明,不能抱有僥倖心理,若是連這個底牌都沒有了,之前的許多都白做了,若是此事泄漏出去,頤安王也保不住小姐。
起死回生,帝王也難保不動心。
炸起的血花讓聞瀾之呼吸一滯,而後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將謝清月遮住,躲在暗處的刺客來不及射出第二箭便被暗衛發現。
謝清月的背後亦躲藏著一個刺客,南星中的那一箭便是他射出來的,本是衝著謝清月去的,被南星發現擋住了,中箭之時兩人拖著僅有的力氣默契的倒在了這裡。
身後是散落的車輪,正好擋住背後刺客的暗箭。
謝清月紅著眼看向聞瀾之,眼底皆是悲愴與祈求。
聞瀾之立刻明白什麼情況,沒有猶豫的將謝清月的手腕從南星手裡拽了出來。
南星不能死!
黃粱的死就讓謝清月那般難過,若是南星再走了,她該多自責。
謝清月毫不猶豫的咬斷腕上的血管遞到南星唇邊。
「阿星,咽下去!」
南星神情恍惚,下意識的聽從謝清月的命令。
四個暗衛加上郎末加入戰局,五個正面刺殺的刺客和兩個藏於暗處的均被誅殺,血水染紅了整段錦程路上。
薛生帶著人趕到,聞七快速上前拿過一把傘將人遮住,薛生雖然不解,但沒有多說什麼,吩咐人用傘將那三人都遮住。
見此處血水流了一地,薛生謹慎的道:「已經派人去請江御醫了,很快就到。」
太子府同頤安王府分處青雲路左右,說是很快,也用了大半炷香的時間。
江籬騎著馬趕來的,背著藥箱渾身狼狽。
「怎麼回事!」聞七讓開讓江籬進去。
江籬看清楚後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給南星把脈。
「不行,箭不拔出來遲早的死。」脈搏虛實無度忽強忽弱,明顯是外力加持才抗到現在,但若是不冒險拔箭,她活不下去。
謝清月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堅定:「拔!」
聞瀾之護著謝清月,冷靜的道:「聞七,進來。」
聞七將傘交給郎末,直接鑽了進去。
看到裡面的情形時神色格外慎重。
薛生和郎末以及其他暗衛將這裡護的嚴嚴實實的,外面風雨交加,裡面卻一滴雨都沒漏進來。
不用郎末說話,薛生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不知為何這場刺殺會針對謝清月。
心底思索著原因,亦在猜測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而謝清月又招惹了哪些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情才叫他們下此狠手。
此處距離皇宮不遠,這賊人如此膽大在此處截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薛生將過往事關謝清月的事情都回憶了個便,愣是沒有找到原因。
「莫不是替殿下擋災了?」
雨勢過大,薛生的話郎末聽不清楚,聽清楚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的還沒有聞七多呢。
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看了眼還在善後的人,薛生招手讓人去駕馬車來,剛才來的急,也就只帶了幾把傘,看模樣怕是都受傷了,一會回去的時候還是坐馬車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