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倒是巧了
2024-06-12 10:13:42
作者: 雪上貓
楊家的人九月十六一早走的,待街上熱鬧起來已經人去樓空。
今日也是楊靈雲被押送至寮州府的日子,他們先行一步在城外等著,看能不能讓官爺通融一下一同坐著馬車去。
但押送的人意外的油鹽不進,楊靈雲穿著囚服戴著枷鎖腳鐐,身上的傷連好的機會都沒有,手腕腳腕都被鐐銬磨出了血。
楊夫人看的心疼的直流眼淚,卻又無可奈何。
聞瀾之此時已經起了,在庭院裡練劍。
他自覺身子好了不少之後便將劍法撿了起來,他學過劍法但是身體不允許練得不多,故只是平平,如今有機會自然想要做到更好。
薛生踩著晨露尋來,待聞瀾之收勢才開口。
「世子,楊靈雲押送出城了。」
昨日聞瀾之特意問了楊靈雲的情況,薛生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派人去與周大人說了,不說苛待她,但優待是絕對不許的。
提起楊靈雲他便想起謝清月胳膊上的青紫,這是他看的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多少傷呢。
「她若能活著到寮州府算她命大。」
薛生明白。
這是說寮州府那邊便不再插手了。
若是楊靈雲這一路挺過去,楊家如何運作都無所謂。
此事便到底為止。
世子自己身體如此,深知活著的艱難,對生靈保持著極高的敬畏,輕易從不下殺手。
若非如此楊靈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那處宅子已經修繕好了,世子要去看看嗎?」
聞瀾之將劍扔給郎末,抬步往屋子裡走。
「去。」他打算去過之後再去一趟南市,挑一隻玄貓。
謝清月頂著兩個黑眼圈吃的早膳。
南星頗為新奇:「什麼事情這麼鬧心?」
她就沒見過謝清月失眠成這樣的。
謝清月喝了口粥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南星非常自覺:「是是是,我不懂。」
謝清月眼珠子平移回去,垂頭喪氣的將粥喝完,軟趴趴的倚在椅背上。
南星看的難受:「你去窗邊軟塌上窩著。」
謝清月:「不想動……」
「梅書,迎兒,你倆把姑娘架過去。」
謝清月自覺的抬起胳膊。
兩人:「……」
安置好謝清月,梅書又來扶南星,李迎兒去端茶點,才坐穩丫鬟便來報說外面有個人來找謝清月,說是聞瀾之吩咐的。
謝清月這才記起昨天他們還聊到了聞瀾之派來跟著她的人。
謝清月也想知道是何方神聖,便道:「請進來吧。」
丫鬟下去,好一會人才進來。
是個俊朗的少年。
與聞瀾之身邊的郎末不同,這少年不酷,撲面而來的陽光暖意,瞧著像誰家不諳世事的小少爺。
「聞七見過世……」
「咳咳咳咳!」謝清月咳得撕心裂肺。
南星慌得一批,從軟榻上下來就要過去給謝清月拍背。
謝清月眼疾手快的按住她。
腳好不容易養的好一些,再一下地怕是還得多難受些時日。
聞七一臉無辜。
謝清月好不容易緩過來,臉頰還帶著紅意,怒瞪之:「好好說話!」
聞七不是很懂,但還是乖巧的改了稱呼:「見過二姑娘。」
謝清月這才滿意,問:「你盯著我多久了?」
聞七認真的解釋:「屬下保護二姑娘已經一個月零七天了。」
謝清月冷笑:「保護?你管給聞瀾之通風報信叫保護?」
聞七:「我們有自主決策權,該匯報的特殊情況還是要匯報的。」
謝清月咬牙,合著你說的特殊情況就是指我出門被其他男子糾纏亦或是和其他男子見面的時候,這可真特殊啊。
南星看的開心,小姐吃癟可是第一次見啊。
「你昨晚睡不著就是因為這?聞公子還跟你說什麼了?」
南星很是好奇。
謝清月不想提昨天的事情,這會也懶得搭理聞七,就讓他走。
聞七:「公子說讓我跟著二姑娘。」
謝清月並不想要:「拒絕。」
聞七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謝清月不是很理解他為什麼這麼驚訝,歪著頭皺著眉問他:「這很難理解嗎?」
就她現在和聞瀾之這種奇怪的氣氛,她能留下他才有鬼吧?
這個人南星有點想要。
「小姐,我覺得他比黃粱靠譜。」
謝清月無語,你到底是跟誰站在一起的?
「靠譜什麼?說是保護我那天馬車出事的時候人在哪呢?」
聞七對這事也是心懷愧疚。
「公子已經罰過了。」扣了一個月的月錢呢。
南星覺得聞七很有意思,雖說是個護衛但這性格真的一點都不想打打殺殺的人。
謝清月就不是個心硬的人,聞七一臉愧疚喪著臉的模樣看的她也心煩。
「你等著,我去給你家公子寫封信。」
聞七乖乖的等著了。
聞瀾之看的房子聞府的牌匾已經掛上了,修葺打掃乾淨之後很是不錯,當然,這是相比較於沒打掃修葺之前的樣子來說。
郎末一人隨著聞瀾之來的。
兩人從前院轉到後院,從左花園到右花園,走仔細的走過了一遍。
「尚可。」聞瀾之給出了評價。
謝清月知曉了他的身份,這裡大概率用不上,但在謝清月未接受他的身份之前,他住在此處也方便些。
「喵~」
兩人正看著,忽然聽到一聲軟軟的貓叫,聞瀾之心道不會這麼巧吧,循聲走過去便見陽光下的台板上一隻玄貓懶洋洋的窩著,毛色黑亮柔順,尾巴微微的翹起晃動,姿態很是舒適。
然而剛才那聲貓叫非是成年的貓咪。
聞瀾之仔細看去,只見黑貓旁邊來回倒騰著三隻炸毛的小黑貓崽,小短腿幾乎看不到,毛炸的一團跟湯圓似的。
圍著玄貓轉圈外加喵喵叫,小短腿扒拉著玄貓往身上爬,然後咕嚕咕嚕的掉下來,再往上爬,樂此不疲。
郎末小聲道:「修的時候倒是沒見到,不過晾曬了幾日這便在此安家了?」
聞瀾之看著一家四口笑了:「倒是巧了。」
昨日謝清月才說想要,今日他便在宅子裡碰到了,是有點子運氣在身上的。
聽到有人說話,玄貓抬起腦袋看了一眼,而後又百無聊賴的歪下去,是一點沒拿他們倆當外人。
郎末酷著臉問:「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