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杖刑二十
2024-06-12 10:12:11
作者: 雪上貓
「便是你指使張周氏下毒謀害謝大姑娘的。」
陳意如耳邊聽著姜閱的話,想要反駁卻發不出聲音,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
「不……」
姜閱挑眉:「不承認?帶翠柳。」
翠柳已經被交代過了,上堂的時候頗為鎮定,只是才跪下還未開口便看到陳意如紅腫的臉頰,一時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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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姜閱將茶杯磕在桌案上,聲音極為響亮。
「和萬富買海隗粉的是你,收買張周氏的也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從中運作,依大晟律,故意謀害他人者當處以極刑,告訴她極刑都有哪些。」
姜閱身後站著的少年上前一步,極為認真的科普:「大晟極刑目前只有十種,分別為:凌遲、殊死、菹醢、脯刑、劓殄、烹刑、剝皮、腰斬、炮烙、車裂,凌遲便是民間所言的『千刀萬剮』,在犯人清醒時割上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一刀都需要割的恰到好處,直到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時候,犯人才會被允許死去,少一刀都不行;
殊死就很簡單了,就是斬首的意思,不必受苦直接砍頭,不過你這種買兇殺人且還是對孕婦下手的,少不得要折磨一番,如果不喜歡凌遲,菹醢也很不錯,就是把人活生生的一點點的剁成肉醬,先把全身的骨頭敲碎,然後再……」
少年還未說完,翠柳光是聽著就已經要崩潰了,從她看到陳意如臉上的巴掌印就覺察到今日這一場審判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她可以為陳意如去死,可她不願意受折磨啊,何況這人說得這般嚇人,大堂之上定不是假話,她不能認這個罪!
任大人之前交代過,咬死不認便可保全性命,可翠柳在後堂不知道前面的狀況,又見陳意如這般,以為是買兇殺人的事瞞不住才會如此,否則姜閱又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叫她前來是將此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時慌了神根本來不及去想其他,又被少年一嚇更是受不住了。
「大人奴婢冤枉啊,此事皆是小姐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得不為之啊!」
「翠柳!」陳意如沒成想翠柳這般不經嚇,竟然就承認了!
翠柳哭的害怕極了:「小姐,翠柳不怕死,可千刀萬剮翠柳受不住啊!」
少年又開口了:「你做的不錯,從犯罪不至死,若是在此案中有所作為,也會減輕刑罰。」
謝致和謝清月:「……」
一時不知該吐槽這人太蠢,還是姜閱手段太高明。
任大人也懵了,直覺得不好,正想說什麼一抬眼正對上姜閱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
任大人只得閉嘴。
姜閱喜歡識時務的人。
「帶萬富。」
萬富來的時候也很穩當,直到翠柳不需要姜閱問直接將其指認。
萬富:「……」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姜閱滿意極了。
說話都帶上了幾分嘲冷的笑意:「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本官問。」
萬富聽著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偷眼去瞧坐在一旁的任大人,卻見任大人臉色青白極不好看,疾言厲色道:「看本官做什麼?!你要真做了什麼違反律法的事情,誰也保不住你!」
萬富當即反應了過來,趕緊磕頭求饒:「下官冤枉啊!這姑娘瘋瘋癲癲的說得什麼下官都不清楚!還請大人明察。」
「是嗎。」姜閱撩了下眼皮,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袖口。
「杖刑二十,讓本官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府衙的刑杖硬。」
萬富驚恐:「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
「咆哮公堂,加十杖。」
萬富:「……」
護衛們極有心得的將萬富的嘴堵上,賣力的開始行刑。
三十杖,杖杖到肉。
期間萬富還暈倒了一次,被護衛眼疾手快的潑醒之後繼續行刑。
陳意如和翠柳都嚇得不行,謝致倒是面不改色,還很有興致的觀了全場。
觀審的南星扯了扯謝清月的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話:「二公子實屬有點變態了。」
怎麼看人挨板子看的津津有味的。
謝清月柔弱的拿著帕子掩唇:「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可新奇的。」
南星:「……」
她平日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閒話說完,庭院裡受刑的萬富被拖到堂上,下半身血跡斑斑,爬都爬不起來。
「繼續說。」
萬富疼的直抽氣,聽見姜閱的聲音下意識的抖了抖,原以為不過是一個憑藉家族勢力的紈絝子弟,沒成想真是個狠角色。
萬富:「那海隗粉、是我賣的,但並不知道她要用來害人,我不該貪圖錢財、私賣禁藥,還請、請大人……」
「還有呢。」
「沒、沒……有!還有!」對上姜閱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萬富強裝出的鎮定一下就崩潰了。
他毫不懷疑若他敢說沒有,絕對會死在這堂上。
『啪』的一聲茶杯碎了一地,飛濺的茶水落了滿地。
任大人:「茶水太燙沒拿穩,驚擾姜大人了。」
姜閱只當沒看到下面的小動作,手指點著桌面甚有意思的瞧著任大人:「任大人不想讓萬富說,本官可以換個人,傳丁丘林。」
任大人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手中握著碎片準備自戕的萬富動作一頓。
丁丘林?姜閱連丁丘林都查出來了?
「不著急,咱們一個一個來。」
任大人:「……」
真刺激。
謝清月心想,看姜閱這做派任家這是散定了。
「回吧。」
看的正興奮的南星:「???」
謝清月拉著人出了衙門,忽然聽南星來了一句:「小姐,你覺得姜閱動得了鄧家嗎?」
謝清月頭也不回的道:「身份上姜閱比崔潛合適。」
有能力有背景的世家子弟,遠比一個有能力沒有背景的寒門要能做的更多。
南星知道謝清月的意思便不再多說什麼。
一切還需等去了上京。
「小姐要去哪兒?」這可不是回謝府的路。
「去洗眼睛。」
南星:「……」
自那晚從月琅閣出來,聞瀾之便再也沒有出去過,整日精神恍惚,看的郎末擔憂不已。
算算日子這都一個多月了聞瀾之的病症都沒發作,按說郎末該高興的,可看聞瀾之這幾日的狀態,他又實在高興不起來。
「今日謝家的案子開審,您不去看看?」
聞瀾之恍若未聞,捏著筆立在書案後一動不動,目光發散不知在想些什麼。
郎末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很有必要去謝府一趟查一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干就干,郎末出門就要去謝府,二門外忽然傳來幾道陌生的腳步聲。
聞瀾之被安排在東院,除了日常灑掃鮮少有人過來。
郎末站在原地豎起了耳朵,聽了幾聲立刻轉身回屋,幾步夸到窗邊。
「公子,謝二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