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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你好香啊

2024-06-12 10:12:08 作者: 雪上貓

  從蘇城到上京日夜兼程需七日,加上刑部受理指派,等人到了至少要到六月中。

  自六月初之後,郎末一刻都不敢離開聞瀾之。

  趙老的藥藥效一直在減退,謝清月上次給主子用的藥不知是什麼,卻也頂了一個半月,四月末那晚又吃了一次,至今已經一個月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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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沒幾日了,他不能掉以輕心。

  聞瀾之今日沒打算出門,之前買了一套雕刻的東西,這會正專心致志的擺弄。

  黃粱似乎被派了任務,忙的好幾日沒見人。

  郎末拿著一個雕刻好的小玩意兒打磨,嘴上也不閒著:「您真的覺得謝二姑娘那裡有靈藥嗎?」

  見聞瀾之不開口,又道:「我派人深查了一遍,她未曾出過蘇城,也不曾遇到過奇怪的人,身體緣故鮮少出門。」

  聞瀾之手上不停,極為耐心的勾勒:「小狼,趙老已經死了。」

  郎末沉默不語。

  這個世界上有機會救聞瀾之的人終究熬不過天命,謝清月是唯一的機會了。

  良久,郎末開口:「她沒有想要的東西嗎?」

  聞瀾之停下了動作,回想起幾次的接觸和謝清月的所作所為,不太確定的道:「大概是……自由?」

  歷來女兒家都伴隨著諸多限制,更遑論大家族的姑娘,無一不背負著家族昌盛的包袱,不過謝家主母為謝清月挑的人選,似乎非是可助力的存在,不知是何意。

  女子成婚多束於高樓,觀謝清月所為似乎並不願如此。

  郎末想到謝清月柔柔弱弱的樣子有些發愁:「她身體不好是胎裡帶的,若有靈藥自己早就用了,難不成這靈藥只對五臟六腑有作用?」

  聞瀾之的病說是病也不是,出生時五臟六腑帶毒,趙老用盡辦法也未治癒,用藥拖著延緩毒發,但內里的臟器一直都在加速衰老,等哪一日藥再無作用,聞瀾之便只能等死了。

  聞瀾之花費了五日時間終於雕出了一枚有幾分樣子的小貓咪,立起來歪歪扭扭的,有點丑。

  瞧了眼夜色起身示意郎末不要跟著,慢條斯理的出了門。

  以往這個時辰,謝清月已經休息了。

  月琅閣內燭光三三兩兩,聞瀾之輕車熟路的進來,正要將小貓咪順著半開的窗戶放進去,便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今晚月色很美,下弦月垂掛在夜空,伴著兩三點星光,薄紗似的散霧在月光下流淌,若隱若現。

  謝清月只穿著褻衣輕手輕腳的溜達回來,一頭散發左右搖擺,滿是污泥的手裡還拿著兩個瓶子。

  聞瀾之遲疑這會謝清月已經拐過了屋角,一眼便看了過來。

  月下美人。

  謝清月瞪大了眼睛。

  聞瀾之青袍黑冠配白髮,眉目俊俏帶著儒雅之意,肩背挺直氣質淡然,與她對視一眼似覺不妥便低下眉目,行了個君子禮。

  她半個多月未曾見過這樣的美色了。

  聞瀾之過分君子了。

  她不過說了句有損清譽,他就真不在她面前刷好感了,命都要沒了還有所為有所不為,要不是不時多出來的小玩意兒,她還真當聞瀾之不在乎生死了呢。

  求生是人類的本能。

  謝清月怕他開口將南星吵醒,拎著瓶子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跟著她走。

  聞瀾之思索了一下還是跟上了。

  拐了幾下來到月琅閣連通謝府溪莧湖的溪流旁,謝清月蹲下來將瓶子洗乾淨,手也洗的白淨之後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她本意是想往酒瓶里做點手腳的,又覺得不太好,再者聞瀾之還盯著她也不好有別的動作。

  溪流繞著攬月亭流淌,謝清月招呼聞瀾之坐下。

  謝清月壓低了聲音勾著腦袋半掩著唇道:「這個是今年新釀的青梅酒,我趁南星睡著偷偷挖出來的。」

  聞瀾之:「……」

  那你很棒棒哦。

  不等聞瀾之搭話,謝清月『啵』的一聲打開蓋子,青梅的香味四溢,愈加醉人。

  「嘗嘗。」將一瓶推過去,謝清月又利落的打開了另一瓶,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

  酒味很淡,青梅酒以酸甜為主,但後勁兒很大。

  謝清月的酒品不太好,所以南星拘著謝清月不讓她多喝,謝清月就是喝不盡興才偷偷喝的。

  原想兩瓶都幹掉,不過遇上了個美人,分享一下似乎也不錯。

  聞瀾之被謝清月亮晶晶的眼神盯著,只得也嘗了一口,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他不喜歡甜膩的東西,但這酒甜而不膩甚是清爽。

  「乾杯!」小聲裡帶著幾分暢快的笑意,謝清月拿著酒瓶和聞瀾之手中的輕輕地碰了一下。

  聞瀾之看著不似平日柔弱帶著幾分靈動的謝清月也舒了眉頭,淺勾了下唇角學著她小聲的開口:「乾杯。」

  對月暢飲……個鬼。

  一瓶至多二兩,謝清月還沒品出個味來就沒了。

  她托著下巴撥弄著酒瓶嘟囔,直說南星小氣,用這么小的瓶子裝酒。

  聞瀾之:「天色不早了,二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用的是正常音色,嚇得謝清月站起來撲過去捂他的嘴。

  偏暖的唇貼上微涼的掌心,聞瀾之驚得要向後仰,謝清月無處借力一個勁的往前倒,聞瀾之只得作罷,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扶著她的肩。

  謝清月面色凝重,一手撐著桌面,一條腿也半跪著搭上來。

  她湊近了聞瀾之,瞧著他的眼睛認真的道:「小聲些,不能被阿星發現。」

  這麼近的距離,謝清月微翹的睫毛根根分明,垂下來的墨發掃到聞瀾之桌面的手背,帶起絲絲癢意,鼻翼間縈繞著淡淡的白桃香味,是謝清月臥房內日常燃的香味。

  在聞瀾之走神之際,謝清月另一條腿也爬了上來,雙腿外八趴坐在桌子上,一手按住聞瀾之放在桌案上的手腕,臉湊得更近了,兩人的睫毛都要撞在一起了。

  「你好香啊。」謝清月呢喃著,鬆開捂著聞瀾之嘴巴的手,改為勾著他的脖頸,輕輕地嗅著什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聞瀾之的唇上。

  謝清月猝不及防的舔了一下,驚得聞瀾之猛地後仰,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一頭華發蒲了滿地,連帶著勾著他脖子捏著他手腕的謝清月也帶了下去,直接撲了個滿懷。

  從桌子上掉落的酒瓶咕嚕咕嚕的滾動,碰到亭柱後聲響戛然而止。

  謝清月腦子懵了一瞬,將暈乎乎的腦袋從聞瀾之硬邦邦的胸口抬起,盯著他看:「好甜。」

  然後嗚嗷一聲咬上了聞瀾之的唇……

  聞瀾之回神之後伸手推拒,卻被謝清月捏著手腕按下,任憑他怎麼用力都掙不脫。

  聞瀾之:「……」

  她勁兒怎麼這麼大?

  郎末等了許久不見聞瀾之回來有些擔心,來到月琅閣外正準備進去,就見一身青衣的聞瀾之翻了出來,臉色說不上好,似有些氣惱,但又不像真的生氣。

  「怎……」

  「閉嘴。」

  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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