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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姓賈名某

2024-06-12 10:12:04 作者: 雪上貓

  謝清月起來的時候,宋老先生正提著藥箱從謝清瑜的院子出來。

  「長姐可有大礙?」

  宋老先生摸了摸鬍子十分欣慰:「無妨,將養月余恢復些氣血便好了。」

  昨兒個天晚他把過一回脈,摸著脈象竟還挺穩,原以為因海隗粉會傷及根本,思索著是不是慌裡慌張的出了岔子,今日又仔細的瞧了一回,的確如昨晚上把的一樣,大姑娘的身子比一般女子還要好些。

  「有勞宋老先生了。」

  「是大姑娘有福氣。」昨個那一出鬧得也是真狠,好在是謝家不吃任家那一套。

  大難既過後來皆是福。

  進了屋子發現謝家一大家子都在,四姑娘謝清蘭和五姑娘謝清婠守著搖車新奇的看著才出生的小外甥,怎麼都看不夠,三姑娘謝清晞這會安靜的瞧著謝夫人和周姨娘陪大姑娘謝清瑜說話,時不時的插一句,倒像是回到了謝清瑜還未出嫁的時候,一家人熱熱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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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來啦。」謝清晞順勢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出去,巴巴地去和妹妹們一起看小外甥。

  現在看著有點丑,但金姑姑說長開就好看了。

  「母親,周姨娘。」謝清月順勢坐下,柔柔弱弱的道:「昨日休息的晚,今個便起的遲了些。」

  要不是怕再不起來謝夫人定是該請宋老先生去看她了,她怎麼也要睡到晚上的。

  「用膳了嗎?膳房煲著雞湯,讓下人給你端一碗來。」

  謝清月不好意思的笑了:「長姐餓了嗎?若是要吃妹妹就順便嘗一嘗?」

  半倚在床頭的謝清瑜看著謝清月亮晶晶的眼睛,鬱氣也散了些,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餓嗎。」

  謝清月心滿意足的蹭了碗雞湯,碗才擱下謝致拿了封信便進來了。

  室內的歡聲笑語頓時一停,周姨娘極有眼色的將人都帶下去,只留下謝夫人和謝清瑜二人。

  謝夫人拿著任府送回來簽過字的和離書,穩重的臉上也少見有些恍然。

  「瑜兒,你可怪母親嗎?」

  謝清瑜看著謝夫人眼底的疲憊,緩緩地搖了搖頭:「錯不在母親,是女兒看錯了人。」

  「他日常待我也好,我也從未要求過他不許納妾,母親時常教導我們,當家主母不可善妒,他不納,我便以為他對我情深,我便回以深情。」

  「只是沒想到,是我從未看透過他。」

  謝清瑜說著已經淚流滿面:「陳氏害我他欲為其遮掩,任氏妄言他任憑其說,二弟直言怒斥他愚孝是非不分,我剛生產立於冷風,他不曾問過一句只為自己狡辯……」

  謝夫人將謝清瑜抱在懷裡,輕輕地撫著她的肩膀:「母親知道,瑜兒委屈了,是母親的錯,若是當初不答應這門婚事,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謝清瑜哽咽的哭了一場,情緒也慢慢緩了過來:「當初也是女兒願意的,他對我也非虛情假意,只是一步錯步步錯,女兒不願意委屈自己,他也有不願意放棄的,那就只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謝清瑜說著從謝夫人懷裡出來,露出了笑臉:「女兒這番苦也沒有白受,您的小外孫多可愛。」

  謝夫人知道要走出來需要時間,但以謝清瑜的脾性,能哭出來說明鬱氣可以釋放,做出的又是正確的決定,時間總能撫平一切。

  外面亭子裡謝致和謝清月相對而坐,沸騰的茶水嗚鳴,細煙裊裊升起。

  「二哥一會有事嗎?」謝清月接過謝致遞過來的茶道。

  裊裊的細煙朦朧了謝致的面龐,看不清是如何的清風雅致。

  「有。」

  謝清月細細的品茶:「長姐的嫁妝冊子金姑姑那裡有,二哥當多帶些人手去,任家三媒六聘的東西放著也晦氣,勞煩二哥一同帶過去。」

  謝致點了點頭,仿佛早就習慣了謝清月這副樣子。

  兩人一時愜意無比。

  謝致:「好喝嗎?」

  謝清月:「還行。」

  謝致:「再來一杯。」

  謝清月聽話的將茶杯遞過去。

  謝致一邊倒一邊問:「手指怎麼傷了。」

  謝清月虛捏著茶杯的手一抖,好險沒讓熱水澆在手上。

  狗還是謝致狗。

  謝清月眨了下眼睛,道:「昨兒睡的晚,卸步搖的時候不小心被劃了一下,不礙事。」

  撒謊,昨天晚上帕子上可都是血。

  「好好上藥,不然母親該擔心了。」

  「自然。」

  好不容易將謝致送走,謝清月見謝清瑜和謝夫人還未說完話,便也回了月琅閣,只是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整個謝家就數二哥長了個狐狸腦子,要不是我親哥頭給他打爛了!」

  「看著人模狗樣朗月清風的,狡猾的性子到底隨了誰?」

  「父親和周姨娘也不這樣啊!」

  謝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大少爺謝嶺,大姑娘謝清瑜,周姨娘生了二少爺謝致和五姑娘謝清婠,二姑娘謝清月的姨娘是難產而亡,三姑娘謝清晞和三少爺謝岐的姨娘身體不好早早也走了,四姑娘謝清蘭的姨娘則因故意傷害謝家子嗣被送了官府,死在了牢里。那時候謝清蘭還小不怎麼記事,後來被謝夫人養在身邊,謝家家風極好,也不曾受到影響。

  「難道是基因突變?」

  南星:「……」

  謝清月念叨了一路終於開心了,一進月琅閣的門就看到黃粱巴巴的看過來,臉瞬間又繃住了。

  「你還有臉來。」天菜出獄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稟報,我要你何用?

  黃粱賠笑道:「小姐別生氣,這不是昨天事忙忘記了,都怪任家不是個東西,說來還是小姐厲害,假裝外面有陳意如的人盯梢,硬是將陳意如給拉進了套里,我進去帶人的時候陳意如臉都綠了。」

  陳意如為了撇清關係當然不會派人盯梢,何況她又算不出來謝清瑜何時生產,又如何能精確的把握時間在外面盯著呢。

  這一切都是謝清月的計策。

  任遂也不負眾望,被謝清月這樣一詐算是徹底露了心思。

  在陳意如意圖謀害自己髮妻的時候,想的不是為髮妻報仇,而是替陳意如遮掩,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謝夫人下決心讓兩人和離了。

  謝夫人何等聰慧,又怎麼看不出來昨晚上謝清月和謝致的小把戲呢。

  可不管什麼把戲,陳意如的事為真,任遂的表現也不作偽,任家的所作所為更是叫人心寒,謝夫人需要為女兒做的,便義不容辭的做了。

  好在女兒是個拎得清的,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見謝清月臉色緩和,他搓著手巴巴地問:「您真讓聞瀾之留下了?」

  謝清月:「誰?」

  黃粱:「就那個奇川山那個啊。」連人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就給留了下呢?

  好奇。

  謝清月認真的糾正:「他姓賈。」

  黃粱:「……」

  黃粱一禿嚕嘴問:「叫什麼?」

  謝清月:「賈某。」

  「姓賈,名某,懂?」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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