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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寡婦

2024-06-12 06:01:03 作者: 烈日焱焱

  幾人檢查完屍體,回了申公才的家裡。

  蘇肆安便直言問道浦江鎮是否有一個少了一側乳房的老婦人。

  那申公才從二十多歲起便擔任這浦江鎮的鎮守使,如今已經六十又三,這臨近四十年的時間裡,他當真是能記得住這浦江鎮的每一個百姓。

  「卻是有此征之人。」

  

  申公才的婆娘聽見他又要之乎者也起來,連忙接過話茬道。

  「咱們浦江鎮的確有這麼個老太太,家就住在鎮南街那邊,只知道她當家的姓胡,那老太太究竟姓什麼名什麼,我也不是清楚。」

  「那老太太為什麼沒有左胸吖。」李五問道。

  「讓他當家的給割下來的,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兒了,那胡氏年輕時不正經,在大街上就跟別的爺們兒拍拍嗒嗒的。讓她當家的撞個正著,她當家的一氣之下就把胡氏左邊兒的奶子給割了下來。」

  申公才的婆娘緩緩講道,周得意和李五倒是當成了新鮮事,聽的津津有味。

  「那胡氏家中可還有什麼人?」蘇肆安追問。

  「本來是有一個兒子,四十出頭,大名叫胡藍田,和一個十七八歲孫子叫胡升,那胡升不爭氣,十二三歲就開始吃喝嫖賭的,也不做正經營生,家裡的田地都荒廢了。兩年前就讓胡藍田給亂棍打出去了,也不知去向。」

  「胡藍田呢?」李五道。

  「在家守著耕地過日子唄。他婆娘死的早,生胡升時難產大出血死的,這麼些年都是胡藍田一人上面兒伺候老的,下面養著小的,日子過的也不容易。」

  「那胡氏都失蹤了一個多月,胡藍田怎的也不來報案。」李五心中有些疑問。「這個胡藍田有問題。」

  蘇肆安和周得意聞言,也覺得如此,幾人在申公才家歇息了片刻,便徑直去了鎮南街胡家。

  蘇肆安等人到了胡家門口,叫個半天的門,也不見有人回應。周得意飛起一腳把胡家大門踹了個稀爛。

  「裡面沒人嘿。」李五走在最前頭,最先搜查胡家的屋子。

  蘇肆安和周得意也緊跟著挨間屋子查看,裡面果真空無一人。

  蘇肆安當人又四處去詢問胡家的鄰居。那些鄰居道,自打一個月以前,便再沒見過胡家的人了。

  「你們可知胡氏跟誰有仇?」李五一向古靈精怪,一句話就問到了點上。

  「呃。」那鄰居們思慮片刻,才說街東頭有一個馬寡婦,和那胡藍田這一年來一直不清不楚的。

  那馬寡婦的男人是癆病死的,臨死一點家底兒也沒留下,馬寡婦一個人還帶著個吃奶的孩子,飯都吃不上,日子也是過得艱難。

  後來那馬寡婦就和胡藍田好上了,胡藍田也常背著胡氏偷給馬寡婦些米糧,讓她度日。

  可是那胡氏卻是幾十幾百個看不上馬寡婦,嫌棄她克夫,更嫌棄她還帶著個拖油瓶兒。

  胡藍田比馬寡婦大了十幾歲,如此一來,他更是疼愛馬寡婦。

  若不是胡氏從中阻攔,兩個人那時差不點就要成親了。

  「會不會是那胡藍田因為自己的母親不讓自己娶馬寡婦,便對胡氏心生恨意。再由那寡婦一挑撥,胡藍田就對自己的母親痛下殺手,然後逃之夭夭。」李五繼續猜測案情。

  蘇肆安聞言心想,這李五,怎麼不去說書。

  幾人又把胡家反覆搜查了一番,發現胡家雖然表面整潔,可家裡竟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缸中米麵還不少,院裡也有劈好的柴火,就是酒壺裡竟連一滴酒都不剩。

  「怎麼好像是讓熟人給搜刮過一樣。」蘇肆安低著頭,喃喃道。家裡的幾個姨娘每次管蘇三虎要錢,姨娘們走後,蘇三虎的書房都是這個德行。

  「難道真是馬寡婦。」蘇肆安不禁心中暗想。

  此時天色已晚,蘇肆安等人回了申公才的家裡。

  晚飯果然還同中午一樣,棒子麵混豆子面的貼餅子。一人再來上一碗稀粥,連個下飯的鹹菜都沒有。

  晚上,李五和申公才的婆娘睡在一張床上,蘇肆安和周得意卻要跟申公才擠在一張小火炕上。

  李五那邊倒還消停,蘇肆安和周得意卻是倒了霉。申公才躺在二人中間,睡覺時鼾聲極大,吵的二人翻來覆去的怎的也睡不著。

  蘇肆安和周得意硬生生的熬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幾人連飯都沒吃。徑直去了街東頭馬寡婦家。

  蘇肆安等人都想儘快的破案,好早點離開浦江鎮這麼個什麼都沒有的破地方。

  幾人行至馬寡婦家門外,馬寡婦家果然貧寒,一間黃泥沏的房子,屋頂用不起瓦片,竟然都是木板子搭的。

  忽的聽見屋內有男女歡好喘息的聲音。

  「會不會是胡藍田。」李五也不害臊,抻長了耳朵聽的最為起勁。

  蘇肆安搖搖頭,覺得不大可能。

  周得意直接上前『當,當』的敲起了門。

  「死鬼,怎麼來的這麼早。」那馬寡婦聽見敲門聲,千嬌百媚的應和著。

  周得意聽了那聲音,直刺激的渾身一陣發麻。

  不時,幾人便聽見屋內有一陣嘻嘻簇簇的穿衣服的聲音。

  門忽的一下拉開,先是從裡面鑽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半大小伙子來。從年齡上看就不是胡藍田。

  不時,那馬寡婦才迎出了門。只見那馬寡婦,上身一件翠綠色的碎花布衫,扣子還沒系全,露出了半截酥胸來。

  下身一條藍色綢子褲,腰帶也稀鬆的耷拉在一側。

  馬寡婦見了蘇肆安等人微微一怔,理了理頭髮問道:「你們又是誰介紹來的,一次兩個,怎麼還帶了個女的。」

  那蘇肆安見馬寡婦年紀不大,身材豐滿,模樣也算中看,挺好的姑娘,怎麼偏偏做起了這種營生。

  周得意見狀,隨手掏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在馬寡婦的眼前晃了晃。「認識胡藍田嗎?」

  那馬寡婦見了活生生的銀票,兩眼頓時冒了光。千嬌百媚的道了句。「爺們兒們,進來吧。」

  蘇肆安等人跟著馬寡婦進了屋,屋子裡就一個爐灶,一台火炕。那火炕顯然就是馬寡婦剛才的戰場,草紙,擦屁股布都還沒收乾淨。

  那馬寡婦的孩子,竟然就用小被包著,在火炕的一角乖乖的睡覺

  「你們問胡藍田呀!那煽驢忒不是東西,白上了老娘多少回。」馬寡婦輕描淡寫道,從她的語氣里能聽出,她對胡藍田還是有怨恨的。

  周得意把那張銀票遞給了馬寡婦。「說的再詳細點,知道胡藍田現在在哪兒嘛?。」

  「那我可不知道。」馬寡婦收了銀子,抱起炕角的孩子,也不顧還有外人在,就掀起衣服給孩子餵奶。

  「我當時跟著他,就是為了他能娶我,以後我和孩子好有個吃喝。」馬寡婦悠悠說道。「誰知道那王八犢子是個孬種,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什麼都聽他娘的。他娘那個老不死的,胡攪蠻纏,從中作梗。我就趁機勒索了胡藍田點銀子,和那姓胡的斷了個乾淨。」

  蘇肆安聞言,知道這馬寡婦說的都是實話。倘若這馬寡婦真的搜颳了胡家所有的銀錢,怎麼還會出賣自己的身子來掙錢。

  臨走時,蘇肆安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碎銀子都留給了馬寡婦。蘇肆安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馬寡婦一人關著門拿著銀子,趴在炕上哭了個死去活來。

  眼看著線索又斷了,幾人緩緩的走在街上,都垂著頭,喪了氣。

  忽的,李五腰間的葫蘆,一陣劇烈的抖動。

  「大黃,怎麼了?」李五把葫蘆放在耳邊。

  大黃道:「我聞著有一股氣味兒,和胡藍田家裡的一模一樣。」

  李五緊忙找個拐角,打開葫蘆,把大黃放了出來。

  大黃在前面聞著味,竟然帶幾人來到了一家賭場門口。

  忽的,從賭場裡走出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

  「就是他。」大黃斷言道:「他身上的味道跟胡家的一模一樣。」

  幾人偷偷的跟在那青年男子的身後,拐了幾個街角,竟然輾轉來到了後山的一個山洞。

  只見那男子進了山洞,不時又出來,手裡卻多了一袋兒銀子。

  蘇肆安等人見那男子走遠後,也紛紛進了那山洞。

  沒想到那山洞裡空無一物,只有一個斷手斷腳,瞎了眼的老頭兒躺在裡面。

  「你是不是胡藍田?」蘇肆安試探著問道。

  「我真的沒有錢嘞,我真的沒有錢了!」那老頭胡言亂語道。

  周得意上前看了一下那老頭的傷勢,這男子的手筋腳筋,均已被挑斷。眼珠子也被活活挖了出來。左腿的小腿肚子上還缺了塊肉。

  「是誰?他怎麼如此殘忍的對待你。」周得意不禁問道。

  那大黃拿出了一粒丹藥,給這老頭服下,眼前的老頭這才恢復了神智。

  原來他真的是胡藍田,而對他下如此狠手的,正是他的親生兒子胡升。

  兩年前,胡升吃喝嫖賭,被他用棒子打出了家門,就此了無音訊。就在上個月,胡升忽然回到了家裡。

  胡藍田見兒子回來也是格外的高興,連忙上街買了好酒好菜,回來招待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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