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自作聰明

  明夷則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蘇啟宸身上：「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我想找個……」蘇啟宸意識到被耍了，翻臉怒罵，「明夷則，你給本公子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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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衛瞥見一閃而過的影衛，挪了一步，來到江知序身後，躬身道：「曲采音走了。」

  江知序端著茶盞的動作微微頓住，手指摩挲著茶盞四壁：「柳妍雪留下了？」

  鄭衛一愣：「影衛只看見曲采音離開，至於柳妍雪……」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蘇啟宸嚷了一聲。

  江知序斜睨了他一眼：「你該走了。」

  藍應竹放下手中的茶具，緩緩起身：「殿下，我還有事，先走了。」他遞了一個眼神給一側還在呆愣中的蘇啟宸，見他遲遲不應，無奈之下，開口道，「我有事和你商量，你隨我一道走。」

  說完，不等他多嘴說話，便拉著他走了。

  「你不走？」江知序側目而視。

  明夷則笑道：「我今夜留下。」

  她正欲將這人攆走，遠遠看見章緒已經朝此處走來：「他不介意便行。」

  明夷則順目看去，與章緒對視時，明顯瞧見他的遲疑：「我先回院子裡，用午膳時叫我。」

  八角亭中餘江知序、鄭衛和張跡三人，無章緒的熟人，他才步履蹣跚的走來。

  江知序坐而不動，專注於茶具中沸騰的茶水，不得不再一次感嘆藍應竹的茶藝。

  章緒按耐不住：「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籌碼。」江知序用手煽動著熱騰的茶湯，清香之氣撲鼻而來，她露出頗為享受的神情。

  章緒心裡沒譜兒，半晌沒開口。

  江知序終於捨得抬眼看他：「你若是還沒想好，再回去想一想。」

  「我想讓你派人保護柳妍雪。」章緒急促的說著，「你要是願意，我會告訴你太傅府里誰是宗時留下的人。」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透著幾分的心虛。

  江知序倒了一盞熱茶湯，放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說。」

  章緒聽話坐下，生怕江知序不同意，又著急忙慌道：「我不會騙你，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和手段，查到這些人是遲早的事，但遲則生變，夜長夢多，難免那人不會對老太傅和老夫人做些什麼。」

  「你在威脅我？」

  「不是，」章緒解釋，「我只是在替你預設結果。」

  江知序清淡一笑：「可以，不過我只能保證她在府邸內安全無虞。」

  「不行。」

  「章大夫請自便。」

  章緒瞬間蔫了，他思索良久，妥協：「好。」

  意料之中的結果：「柳姑娘與你住在一處院子，也省卻了你擔心旁人欺負她的憂慮。」

  與他意相符，他也想趁此時機和柳妍雪培養父女之間的感情：「可以。」

  「說吧。」

  「是太傅府的管事。」

  「是他？」江知序回想認親宴那一日，管事的所有行為，沒有任何錯處，對老太傅一家也是頗為盡心盡力，「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一盞茶樓如白日的春宵樓，人生鼎沸，熱鬧非凡。

  明夷則懶散的靠在窗邊，瞧著台子上的說書先生，直皺眉頭。

  一旁坐著的江知序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真是想不到，這位錢家大姑娘竟敢如此囂張，頂著錢二姑娘的臉招搖過市，四處調戲男人。

  「那位先生似乎在給你使眼色。」她看熱鬧一般。

  明夷則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不想管。

  「不如我幫你？」

  「你幫我？」

  江知序點頭，將手邊的一碟瓜子推到他跟前，眨了眨眼：「你幫我剝這個。」

  明夷則毫不遲疑的坐直了身體：「是我沒眼色了。」他剝起瓜子來，笑意滿臉，「不必幫他。」

  「我可不白吃你的。」江知序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朝錢二姑娘那邊走去，她站在錢二姑娘身後，拍了一下椅背，躬身，湊到錢二姑娘耳邊，「錢二姑娘，這是又瞧上這位公子了？」

  錢青書被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看了清了來人，扯出一抹笑來：「原來是江姑娘。」

  江知序指了指明夷則的方向：「錢二姑娘，明公子有請。」

  錢青書蹙眉，朝明夷則看了眼，不太情願過去：「不知明公子找我何事？」

  「風流公子找清麗佳人，許是想成就一段佳話吧。」江知序睜眼說瞎話。

  「那倒不必了。」錢青書拒絕，她並不想招惹明夷則，以前是，在知道興東湖上的事後，更不敢招惹，「小女子自認為配不上明公子。」

  江知序笑了：「錢二姑娘，有時候這個配得上還是配不上，都不是你說的算。」她手搭在錢青書的肩膀，眼裡是不容置疑的囂張，「這個盛京城裡，明公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你說呢，錢二姑娘。」

  風流紈絝，不拘一格，囂張跋扈，這是先前盛京城中對明夷則的評價，有了明家大公子一事後，盛京城中對明夷則有了新的傳言，工於心計，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只是，令她不解，為何江知序會聽命於明夷則。

  錢青書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江姑娘，你是明公子的人？」

  江知序搖頭，露出一副不服氣，但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鬥不過，便只能給人當跑腿丫鬟嘍。」

  一句話，將錢青書心尖尖上的一小撮僥倖給剪了個乾淨，連太傅府的恩人都鬥不過明夷則，她一個小小侍郎家的姑娘又何必再掙扎：「我們快些過去吧，莫讓明公子等久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來，江知序演的有模有樣：「明公子，錢二姑娘幫您請來了。」

  剝瓜子的動作微滯，明夷則抬眸看向錢青書身後的江知序，她正對著他眨眼，他輕輕搖頭，寵溺笑著，配合著她：「錢二姑娘請坐。」

  錢青書戰戰兢兢坐下：「不知明公子找我是為了何事？」

  「不算什麼大事，」明夷則瞧著還在盡職盡責演著的江知序，朝她道，「江姑娘也坐下。」

  江知序頷首道謝。

  「錢二姑娘，可知台子上的那位說書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