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砍得痛快
2024-06-12 04:54:57
作者: 潮吧
還好,還他媽沒心沒肺的活著!我一個猛子扎到了後窗上:「大金,你怎麼也來了?」
金高瘋狂地笑了起來:「我投案來啦!不是因為咱們那事兒。我把李雜碎砍了,真過癮啊!」
痛快!我一陣狂喜,狂喜過後又是一陣擔憂:「砍在哪裡?嚴重嗎?」
金高還在笑:「這次他是徹底殘廢了,我把他的腿砍斷了,我摔了刀走人的時候,他的小腿就連著一根筋,哈哈!」
「怎麼回事兒,快告訴我!」
「別著急呀,」金高又嘿嘿了幾聲,「你那邊有煙嗎?」
「有,稍等,」嚴盾給我的那盒煙還剩了幾根,我邊綁煙邊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個小時以前,」金高的口氣像沒事兒一樣,「你怎麼樣了?我聽說沒事兒,快要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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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說,」我的腦子裡浮現出李俊海的慘相,他躺在血泊里不停地抽搐,「先說說這事兒。」
煙綁好了,我喊了一聲:「把胳膊伸出來。」煙「悠」過去了,「先別著急抽菸,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金高不說話,我估計他是在吩咐號子裡的人「搓火」,「你怎麼不說話?快說呀。」金高估計是點上了煙:「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我說了你又好罵我了,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把兄弟?哈哈哈,你這個大膘子啊,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好,願意聽我就告訴你,」金高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首先我得給你道個歉,那天晚上我沒敢去市場,因為路上全是警車,嗚哇嗚哇亂叫喚,我害怕去了被他們抓,就直接跑到了老牛家,老牛把我藏了幾天,後來我怕連累他,招呼也沒打就去了東北。可我在那裡待不住啊,我擔心這邊的情況,前天半夜回來了……」
金高突然停住了,我聽見隔壁的門響,不一會兒傳來金高的聲音:「我沒抽菸,是他抽的……」
接著裡面大亂,好像金高在挨揍。沉默了一會兒,白所打開了我們的門:「剛才是誰跟隔壁搭話了?」
我笑嘻嘻地站了起來:「報告白所,是我,我的一個朋友進來了,我問候一聲。」白所瞪了我一眼:「你出來。」
走廊南頭蹲著金高,他反銬著銬子回頭沖我笑道:「氣色不錯,哈哈。」
蹲在值班室里的桌子下面,白所問我:「知道你違反哪條紀律了?」我點了點頭,白所抓起電棍做了個要戳我的姿勢,「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我還需要囑咐你多少遍?監規紀律是違反不得的。」白所突然不說話了,用手掌不停地滾那根電棍,電棍在桌子上喀啦喀啦響,聲音很難聽,我抬起頭沖他笑了笑:「白所,要不你就捅我幾下吧,反正我皮糙肉厚扛折騰。」白所抓起電棍掛到了牆上:「你說你這樣讓我怎麼說你呢?這要是換了別人……換了別人我至少給他來這麼三下,哼。」
他簡直太能囉嗦了,我笑道:「相信我,這次出去你全年的魚我全包了。」
白所怒道:「過分了吧,過分了吧。」
看來有機可乘,我輕描淡寫地說:「金高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進來了,跟他見個面就好了
白所好像不是在聽我說話,眼睛直盯著窗外,窗外有兩隻麻雀在互相點頭。
我覺得差不多了,乾脆不說話,等待他的答覆。
白所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好小子,你不承認跟隔壁搭話不是?你給我等著,我讓你們對質!」
金高剛在門口站下,白所就一把將他推了進去:「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說得對!」
我連忙跟金高使了個眼色,金高反應很快,立即大聲說:「我沒跟他說話!」
我一把將他拉到了門後:「說吧,你跟李俊海是怎麼回事兒?」
金高指了指門口,做了個怕不怕被白所聽到的手勢,我點了點頭:「沒事兒,說吧。」
金高抓起桌子上的旱菸,邊捲菸邊說:「我是前天晚上坐火車回來的,沒敢回家,給牛玉文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我家看看情況,牛玉文說,你家被警察翻亂套了。我問他,桌子上有沒有個小三洋錄音機?牛玉文說沒有,反正鋪蓋什麼的全掀到了地上。我就掛了電話,給天順打了一個電話,天順沒在家,也在外面躲著,我就找了個小飯店把他約了過去。天順說,李俊海瘋了,把咱們的買賣全接手了,說是你不在,他暫時替你管理著,連我那裡他都派了人。花子那裡就更不消說了,把花子氣病了,在家裡都躺了將近一個月了。我問他在濟南你們是怎麼幹的事兒?天順說,那天晚上李俊海一去就讓他們把槍準備好了,讓五子派人帶著他們直接奔了孫朝陽藏身的那家茶樓。春明和天順勸他先別進去,他說你們說得對,我就在門口等著,你們去把他抓出來。天順和春明想給你打個電話,他不讓,他說這是蝴蝶的意思。五子也是個急性子,帶著他的人先衝進去了,天順和春明也來不及多想了,提著槍就進去了。開始很順利,孫朝陽連反抗都沒反抗就跟著他們出來了,剛走到門口,劉三就一槍把孫朝陽打倒了。這時候全亂了,孫朝陽的保鏢喊了聲殺人啦,就把旁邊的春明撲倒了。五子他們沒敢開槍,用槍托砸那個保鏢,剛把他砸昏,從黑影里躥出了湯勇,因為春明離得最近,被湯勇一槍打在了腿上,大家一愣神的工夫,湯勇架著孫朝陽就上了旁邊的轎車。
「這時候李俊海是什麼表現?」挺緊張,我的手心在冒汗。
「天順說,當時他們全去追孫朝陽去了,沒注意李俊海,回來的時候,李俊海抱著春明在五子的車上。」
「他媽的,這個雜碎!」我的心一堵,一拳打掉了一塊牆皮,「後來呢?」
「後來五子接了濤哥的一個電話,把春明他們送到郊區的一家醫院就走了,估計也是躲著去了。」
事情基本清楚了,李俊海就是想把我跟孫朝陽的事情鬧大,他好坐收漁利。
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放在菜板上的肉,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
「這回知道李雜碎是個什麼東西了吧?」金高把煙抽得像開火車,「我砍他你不會怪我了吧?」
「不會,我恨不得你砍死他!」我恨恨地說,「來,說說你是怎麼收拾的他。」
金高把菸頭踩在腳下使勁扭了幾下,又從煙荷包里倒了一些旱菸在口袋裡,對我說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金高和天順喝了一陣酒就不敢喝了,他害怕兩個人都喝醉了會直接去剁了李俊海。兩個人找了家旅館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金高對天順說,你回家吧,這裡暫時沒你什麼事兒,孫朝陽他們暫時還不敢有什麼活動,警察也找不到你的頭上。天順說,我不想回家了,蝴蝶進去了,我也沒什麼人罩著了,乾脆也去濟南投奔濤哥吧。金高沒攔他,他自己就走了。金高找了個地方吃飽了飯,去商店買了一把大號菜刀,揣在懷裡打了一個計程車。在車上他給花子打了個電話,讓花子幫忙尋找李俊海,花子很快就回了電話,說李俊海在西區市場他自己的辦公室里。金高就讓計程車拉著他去了西區市場,讓計程車等在外面,他上去了。隔著老遠他看見李俊海的辦公室里坐著很多人,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他就一直坐在計程車里等待時機。中午李俊海他們在他的辦公室里喝酒,下午三點來鐘的時候,大家基本就散了。金高又等了一陣,到了四點來鍾,人徹底走乾淨了,金高直接就沖了進去。李俊海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金高的菜刀就上去了……「我本來想把他的腿割下來,一想那就大了,那叫手段殘忍!」金高最後哈哈大笑。
「痛快!」我也陪著他笑了起來,「沒事兒,傷害罪,二屮最多。」
「不一定啊,」金高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重傷害三年以上……」
「什麼重傷害?」我當胸拍了他一掌,「掉了腿才是重傷害,腿還沒掉就有辦法接上。」
「也許是吧,」金高的眼睛裡又閃爍出堅定的光芒,「我痛快了就行!」
白所敲了敲門進來了:「都給我滾!告訴你們,下次再犯,把你們倆全『掛,起來!」
金高點頭哈腰地擠了出去:「應該,應該,感謝政府的教育。」
我也做出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走了出來:「白所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我們都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