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滑坡塌方

  元嫆本想一口答應下來，但想到元琨和元廷的擔憂，改口笑問，「本宮如果答應王姑娘，王姑娘能許給本宮什麼？」

  似乎王迎香早就知道她開口之後的情況，絲毫不意外道，「我願意將清氏侍弄果樹的秘訣全部傾囊相授。」

  這個答案不是元嫆想要的，但這個答案和她能給王迎香的東西是匹配的。

  先前王迎香心懷愧疚和感恩，帶著清氏的人幫交州百姓侍弄過果樹，過程允許交州百姓在旁觀看，但是其中的訣竅並沒有告知。

  「好。」她答應下來。

  王迎香帶人下山同元嫆學了兩天種花，第三天沒有下來，因為夜間忽然下起暴雨。

  交州兩面環山，城區和四周比起來略低，但有元琨和元廷帶人挖鑿的溝渠，城中四處不見積水。

  壞消息是後半夜傳來的，睡夢中的元嫆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喊守夜的青梔出去瞧瞧。

  「是大公子。」青梔折返進來回話。

  現如今她和娘娘住在元家，她又是娘娘的婢女，自然要跟著娘娘一起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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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嫆揉著睡眼，「大哥這個時辰出去是有要緊事？」

  「奴婢同府上小廝打聽了，王姑娘下山求助，清氏有五個人被困在滑坡的山上了，眼下生死未卜。」青梔答道。

  聽完她的話，元嫆立刻精神了。

  「滑坡？」她說著從床上做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兒傍晚，大公子當時已經派人去問過王姑娘，清氏無人在傷亡，不知為什麼夜間有五人結伴上山了。」青梔有些納罕。

  此時頭腦已然清明的元嫆卻明白。

  王天祿的死到底對清氏有影響，清氏眼下人心渙散，不曉得多少人想要離開清氏，另謀生路。

  想要走，手裡就要有銀錢。

  交州和西域通商之後，清氏得交州許可，可以跟西域通商，收入提升不少。

  從前清氏也和西域做生意，但西域那些生意人覺得清氏不算雲朝人，是私下交易，將價格壓得低許多。

  如今清氏隨著交州一起，比從前賺的多了，大家對果樹也更加看重。

  元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所以那些人才會連夜上山去看果樹的情況。

  「你跟著大哥一起上山，若他問，就說我要你去的。」她吩咐道，「清氏那五人不重要，咱們的人不能出事，你醫術好，我放心。」

  暴雨沒有停歇的意思，已經發生滑坡的山體極有可能二次塌陷。

  「是。」青梔應聲出門。

  她前腳剛走，後腳青禾就進來了。

  「天色還早，娘娘再睡會吧。」

  聽青禾的嗓音顯然是被突然喊醒的。

  元嫆不忍心拂她的好意，點點頭，回到床上卻沒有睡意。

  本著不浪費時間的原則，她意念打開系統背包，開始翻閱她從其他世界帶來的那些書。

  外面的天空從全黑到漸漸有了一絲光亮，待她看完一本書，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雨也停了。

  緊接著她聽到門開的聲音，青禾同門外人低聲說了兩句話，而後走到床邊。

  「娘娘？」青禾輕聲呼喚。

  元嫆拿出十分演技，一臉朦朧地睜眼，轉身。

  「嗯？」

  「大公子回來了，您讓青梔去十分明智，大公子得知您派青梔去的原因後帶人行路十分小心，避開了第二次的滑坡，一行人沒有一個受傷的。」

  元嫆看向青禾身後，「青梔呢？去休息了？」

  青禾搖頭，「在前院給清氏那五個人療傷，那五人傷勢嚴重，等大公子請的大夫到了就回來。」

  果然半刻鐘後，青梔回來。

  從青梔口中，元嫆對那座山的滑坡程度有了一定了解，心裡不禁有些奇怪。

  「交州春夏多雨水，之前發生過滑坡嗎？」

  青梔搖頭，「奴婢問過大公子和其他人，鮮少。」

  一旁的青禾補充，「交州的果樹也好，農田也好，都在山上。百姓們為著生計也會格外上心，不知清氏的人是疏忽還是怎麼，沒有加固山體。」

  三人正說著話，聽外面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小妹，你起了嗎？」

  是元廷。

  「大哥進來吧。」元嫆柔聲道。

  青禾上前開門，元廷快步進來，臉色有些難看。

  「小妹，我想借時歌姑娘一用。」元廷沒有坐下，站著問道。

  他鮮少在元嫆跟前流露不好的情緒，元嫆先答應下來，而後追問。

  「還是因為清氏？」

  元廷臉色鐵青地回道，「方才王姑娘帶人過來，那人哭哭唧唧地說山上還有人。」

  還有人？元嫆也忍不住掛了臉色。

  腦海中浮現王迎香的臉，心中忍不住喟嘆，她能維持著清氏不散已經十分艱難。

  「大哥，等你們回來，轉告王姑娘一聲，我有話同她說。」

  「好。」元廷應聲，帶著青梔匆匆離去。

  臨近傍晚時分，王迎香由元家小廝領著到了元嫆院子裡。

  「王姑娘坐吧。」元嫆已經等候多時。

  王迎香神色憔悴，坐下之後沒忍住打了哈欠。

  元嫆看了青禾一眼，青禾立刻上前將一個做工精緻的香囊遞過去。

  「這是本宮親手做的香囊，裡面放著安神的香料，王姑娘可以放在枕邊或者掛在床上。」

  「多謝娘娘。」王迎香雙手接過來。

  元嫆一臉關懷，「上次見王姑娘還神采奕奕，今日再見，王姑娘消瘦一圈，瞧著讓本宮心疼。雖說清氏不屬於交州，可交州同清氏之間的情分深厚，若遇到難題，不要自己忍著，來找大哥和父親就好。」

  王迎香有些羞愧，她昨天實在是沒辦法才來求助，沒想到白日裡又出了事，現在聽到元嫆這番話，多少有些逆耳。

  她不知道元嫆這番話有多少真心，多少敲打，她來見元嫆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這次是清氏給元大人和大家添麻煩了，我會送上誠意。」她深吸一口氣，「我來之前，已經讓那些人的家人收拾東西，待他們的傷好了就會馬上搬出清氏。」

  元嫆心中有預感，沒有接話。

  片刻後，王迎香繼續道，「還希望元大人能給我一點時間，說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