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清理暗處的老鼠
2024-06-12 03:05:09
作者: 胡哥
「先皇后也是患了此病,我在為皇后醫治時,有一日宮裡的丫裂們剛伺候完皇后洗漱,有一個丫鬟端著一個白玉盆倒水,我見玉盆蹊蹺,報告了皇后,誰知道皇后聽了不以為然,還大罵我是江湖騙子,將我趕出了皇宮。
但事後卻派了貼身的姑姑賜我百兩白銀,要我遠離京城,途中我遇到了多人的追殺,幸好最後都一一化解,我才苟活到今日。」
說完一席話,老大夫似是解開了心裡多年的一個結,長舒一口氣。
這些事憋在他心裡多年了,如今說出來,突然覺得一生已然足矣。
老大夫已經走了許久,顧淺依和慕容瑄兩人才從方才的震驚中走出來。
慕容瑄面色嚴肅,轉頭看向一旁的顧淺依,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淺依,此事太過蹊蹺,你說那大夫走後,到底是誰在追殺他?」
「他一生行醫為善,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若是得罪了人,恐怕也是因為給母后治病,想要殺他是怕他治好了母后,或者說那人已經知道他得知母后的病因,怕事情暴露。」
慕容瑄點點頭:「可以說,想殺他的人,就是幕後謀害母后之人。」
謀害皇后的事情,慕容瑄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方才老大夫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之,偏偏抓到了一點枝葉末節之後,便無從下手。慕容瑄緊鎖眉頭,手指有一下無一下地敲打著床沿。
「王爺可是在為沒有眉目憂愁?」
「淺依聰明,方才聽到大夫提起母后,原以為有跡可循,可是年代久遠,現在要尋幾年前追殺他的人,恐怕也無異於海底撈針。」
顧淺依臉上的淚水早已經被擦乾,仿佛是換了一張臉一般,莞爾一笑:
「我倒是覺得,未必全然沒有下手之地。」
「怎麼個下手之法?」
慕容瑄越來越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對的事情,就是將顧淺依迎娶進門,每當山窮水盡之時,她總能帶給他柳暗花明。
「方才大夫語中的獵戶,我倒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慕容瑄幡然醒悟,點點頭:「明日我們便尋到那大夫,打聽獵戶的下落,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首先清理掉躲在暗處的老鼠。」
顧淺依下意識看了桌上方才被人送來的毒藥:「王爺與我,當真是互補。」
聞言,慕容瑄笑了起來,似是冬陽入戶,讓人身心俱暖:「你下不了手,就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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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月色漸隱,星火失亮,烏雲蔓延,黑暗鋪天蓋地襲來,偶爾冷風掠過,驚起幾隻樹鴉。
「不好啦!來人呀!快來人呀!快來人呀!有人身亡了!快來人啊!」
幾道突兀的聲音劃破這片寧靜,只一瞬間,熙熙攘攘的火把燃起,越來越多的火光照亮這客棧。
這才看清,許多人國在一間客房之外得水泄不通。
客房裡的床上,一男子面色猙獰,嘴唇發紫。
七竅流血,早已沒了呼吸。處處驚叫連連,巨大的動亂終於還是驚動了官府。
官兵前來,為首是個三十來歲的器宇不凡的男子。看著房內觸目驚心的景象,先是微微皺眉,捂著口鼻,怎麼大半夜的也睡不清淨?
一向平安無事的石峰鎮連偷盜搶劫都極少發生,更別提這樣的人命案子,半夜前來竟然看到了這麼不吉利的一幕。
那男子隨後向後招手,準備多時的仵作提著工具箱,對著屍體細細檢驗。
他拿出兩根銀針,分別刺破屍體的喉嚨和腹部。
片刻後,只見兩根銀針都變了顏色,一種攝人心魄的黑色在銀針上迅速蔓延。
仵作取下手套向著那男子拱手:「大人,此人中毒而死。」
「何毒?」
「從症狀來看,七竅流血應當是中了雙月砂,唇部發紫應當是中了噬苗草。」
「雙月砂、噬苗草?」
男子眉頭微微一皺。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仵作解釋:「此兩物皆是劇毒,不過價格極為昂貴,平常藥店都極少有供貨。」
男子一聽,這還了得,鎮上出了命案,還是用這樣昂貴的毒藥,恐怕行兇之人來頭不小。石峰鎮本就不大,自己趕來時,此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百姓皆處於惶恐不安之中,如今快快破案抓到兇手才是。
他立即下令徹查:「立即全城搜查,衣著華貴者優先搜查,先從這家客棧開始!」
眾位官兵領命,立刻前去各個客房。
「裡面的,開門!」
「請問有何事?」
顧淺依打開房門,此時的她面色疑惑,仿佛今夜發生的一切她都全然不知情一般。
「人命關天,陳捕頭命我們搜查各個房間,姑娘,得罪了。」
叫門的兩個官兵見房內是個女子,倒也是十有禮,甚至還拱手表達得罪歉意。
顧淺依應下,兩個官兵魚躍而入,在房內翻翻找找,沒有什麼收穫。
二人又將目光放於床上,只見床紗放下,床上皆是一片朦朧,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影,靜靜地躺在床上。
「這裡面是誰?」
「這是我的夫君,得了怪病,我們夫妻兩人一路趕到此處,想要尋找個救治藥方。」
「還勞煩夫人掀開床紗。」
顧淺依面色淡然,直接輕輕掀開了床紗,只見床上之人面色慘白、高高的顴骨突出,十分駭人。
官兵心下不忍,也不願進一步查探,轉身離開了。
「王爺還說我演技好呢,你又何嘗不是個影帝?」
顧淺依看著床上「病恢恢」的慕容瑄,笑意難掩。
「影帝?'慕容瑄疑惑。
顧淺依一時說漏了嘴,只好硬著頭皮胡亂解釋一番。
慕容瑄倒也沒有過多追究,畢竟他的王妃一直都是古靈精怪,知道許多異於常人的東西。
他不想追問,強扭的瓜不甜,強要的答案也不真,待她想要跟自己講時,自然會如數奉告。轟轟烈烈地搜查了一個時辰,果真還在四五個客房裡搜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藥瓶。
仵作挨個挨個細細檢查,終於確定,其中幾個藥瓶里還真裝著雙月砂和噬苗草。
其中有三個房客對視一眼,方才鬧出人命他就覺得不安。
出門查看還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同伴慘死,當時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連夜回京,誰知道官府來的速度這樣快,他們被攔在了店裡。
「大人,我們冤枉啊,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
他們並沒有撒謊,這些東西還真不是他們的這些官兵們在自己房裡莫名其妙就搜了出來。官兵:「是不是你們的,要把你們帶回去細細審問!來幾個人,將他們幾個帶回衙門!剩下的人跟我走,搜尋其他客棧!」
客棧重歸平靜,可是氣氛卻全然不同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謹慎的恐懼。
顧淺依見外面漸漸沒了聲音,這才松下一口氣來,倒了兩杯茶,遞給慕容瑄一杯,眼神垂落,蟬翼一般的睫毛留給眼下令人遐想的陰影。
「淺依,你還是不適?」
慕容瑄見顧淺依眸色暗垂,便知道她應當是為了門外那條性命。
顧淺依,「沒事,王爺,如今太子安插的人被官府帶走了些,想必其他人此刻也無暇顧及我們,早些睡了吧,明日儘早啟程。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現代人,古代動輒便要取人性命,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場遊戲,但是仍然不太習慣。」
原本只是一句掩飾之詞,落在慕容瑄耳里可不是那麼回事了。
早些睡了?
慕容瑄不開口,眼神略帶著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見他久久不開口,顧淺依這才反應過來,這裡只有一張床啊。
顧淺依臉上滾燙,微微發紅。
顧淺依,怎麼辦,尷尬癌又要犯了?
正處於進退維艱之時,忽然床上伸出一隻手來,將她一拉,失去重心,冷不防一個跟頭,腦袋狠狠栽在慕容瑄胸膛上。
「哇,你這是什麼啊,怎麼比鐵還硬?」
顧淺依揉了揉腦袋,淚花差點給地撞出來。懷裡佳人淚水盈盈,軟香如王,貼在他身上,他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有一股邪火亂鑽。
他揉了揉顧淺依的頭,語氣間不經意帶了幾分寵溺。
「快睡吧,明日還有要事。」
見慕容瑄沒有其他的動作,顧淺依放下心來
在他旁邊合衣而睡。
第二日一大早,雞鳴之時,顧淺依便早早醒來,一睜眼便看見有一雙眼睛,正帶著些許怨恨盯著自己。
「醒了?」
慕容瑄頂著個大黑眼圈,語氣裡帶了幾分無奈。顧淺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環抱著他,像是一隻章魚,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嗯。」
她不禁有些臉紅。
「昨夜睡得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竟然覺得慕容瑄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出,話里還帶著些許幽怨。
「嗯。」
聽到此話,慕容瑄氣不打一處來。
昨夜裡她早早睡去,自己久久不能入夢,剛有了些睡意,誰料到枕邊之人竟然緊緊抱住了她,溫熱的觸感傳來,那股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邪火「蹭蹭蹭」又胃了出來,他一夜無眠。
兩人找到了昨日的大夫,打聽了獵戶的蹤跡知道他現在正在天宇的邊境涼城,顧淺依又將自己化妝成四五十的老嫗,將慕容瑄打扮成老翁,趁著混亂,另外雇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啟程去了涼城。
途中......
「淺依,你說那獵戶為什麼要去荒蕪的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