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裝病查清真病的原由
2024-06-12 03:05:07
作者: 胡哥
「這瓶子裡是雙月砂和噬苗草,劇毒。可是天下能取人性命的毒物甚多聚起這雙月砂和噬苗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江湖郎中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呢?」
「那慕容恆一定以為我們病急亂投醫。」
二人正說著,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那客棧的小二在門口恭敬的喊道:「公子,夫人,又有一位大夫想來試一試。」
慕容瑄聞言急忙無聲的躲進帘子後的床上,顧淺依幫他蓋好了被子。
被子之下,慕容瑄的左手捏在右臂的經脈上,以此製造脈搏混亂的假象。
準備完畢,顧淺依輕聲道:「快請先生進來吧!」
只見小二推開了門,一個鬚髮皆白的麻衣老者挎著一個行醫的藥箱,彬彬有禮地走了進來。
老大夫放下藥箱,在慕容瑄的床前坐了下來。
「請問,病人有何症狀?」
「身乏力虛,經常上吐下瀉,沒來由得便頭昏腦漲,頭髮也是頻頻得往下掉。」
顧淺依再說的,全都是皇后生前的症狀。
那老大夫聞言怔了一怔,繼續問:「別的大夫都說是體弱氣虛?說不出緣由?」
顧淺依點點頭:「正是。」
這大夫也不急著診脈,反而開口問:「公子可有隨身佩戴什麼珠石玉器?」
此言一出,顧淺依和帳子裡的慕容瑄心中同時一動。
顧淺依不答反問:「先生何出此言?」
那看醫生拱了拱手:「老夫年歲已高,十歲跟了師父,至今從醫已然六十餘年。公子這樣的症狀卻是見過三例的。」
顧淺依心中忍不住的震驚起來:「三例?」
老大夫損了提修長的白鬍鬚,點點頭,顧元眼神一亮,不動聲色地向老大夫懷裡遞了一個分量不輕的元寶,轉眼又唉聲嘆氣:
「唉,我家夫君不久前便患上這怪病,四處求醫無果,不知老先生可否讓我詳細了解一下您之前碰到的三例?」
老大夫連忙將銀兩推了回去,誠惶誠恐:「無功不受祿,今日前來,只是為了我師父的遺願,萬不敢受此大禮,姑娘若是想聽,老夫自當如實相告。」
顧淺依讓大夫坐下,又親自倒好茶水,老大夫雙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渾濁了起來似是在回憶著什麼逝去已久的事情。
「還是幾十年前,老夫跟著師父四處遊歷學醫,在此處,也就是石峰鎮住了幾個月,當時有一對孤女寡母來到了鎮上,說是那母親身患不治之症,仰慕我師父名聲,特此求見,想請求我師父尋個法子治好她的病。」
老大夫年事已高,說了一席話,喝了喝水,這才又繼續講了下去:
「師父命我將人請到跟前,只見母親本是三十幾歲的人,已然面色頹廢,面容慘白,頭髮也稀少得可憐,看起來竟然如同四五十的老嫗,儘管她女兒攙扶著,還是連正常行走也力不從心,坐下來還沒等師父發問,便開始噁心嘔吐。」
慕容瑄和顧淺依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散發了光芒。
「之後呢?」
「師父為她醫治多日,也不見效果,過後聽說,那母親病逝,女兒也被賣去了青樓。」
「不知老先生可知道她女兒的下落?」
「時日已久,老夫哪裡還記得請只大概記得那小女領下有顆血痣。」
聽得此言,顧淺依腦海中快速飛逝了一抹光華,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捕捉。
「此後師父深感自責,想要找出此病的病因,得到相應的解決辦法,奈何歲月飛逝,師父也帶著遺憾逝去,便在臨終前將此願託付於我。」
老大夫說著,眼裡竟然亮晶晶的,泛出淚花。
「後來我帶著師父的遺願,走遍大江南北,十幾年過去了,我仍是一無所獲,我便定居在此,直到後來,有一位獵戶打扮的客人上門,他的症狀,竟然與之前那位母親一模一樣。
後來我細細查看了他所有的飲食、生活,還是一無所獲,獵戶一日日上門,我雖盡心為其診治,不過不見好轉,仍舊一日更比一日重,此時,我竟然發現我也與他出現了相同的症狀!」
顧淺依心中一驚,連躺在床上裝病的慕容瑄也差點驚呼出聲。
「我便覺得,恐怕他瞞了我一些事情,細細盤問,也是為了性命,他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塊鵝卵石一般大的白玉石,玉石晶瑩剔透,我卻覺得恐怕此物便是罪魁禍首,我勸他打了玉石,他雖不舍,還是將玉石送回了原本應該存在的地方,此後雖然病症如舊,不過並未再日日加深。」
顧淺依暉色一亮,看向床上的慕容瑄,兩人知道,這幾日的辛苦沒有白費,這老大夫很有可能便是皇后被害的知情人。
「先生所說的『應該存在的地方』可是離這裡不遠的落谷?'
老大夫剛喝的茶水差點一口氣噴出來,手不停地顫抖:「你們、你們怎麼知道?」
落谷白玉邪門,雖說也不算是當地的機密,但是眼前這二位衣著華貴的人,怎麼也不似是本地人,怎得也知道落谷的事情。
「先生不必緊張,不瞞先生,幾月前我夫君有些生意上的夥伴尋他,說是有一處天然寶藏之地,遍地是白玉,叫我夫君前去採集,誰知道我夫君只去了一月有餘,回來後便染上了這樣的怪病。'
顧淺依淚水盈盈,抽出腰間手帕,掩面而泣。
見顧淺依「傷心至極」,老大夫心下覺得可憐,打消了之前的懷疑,忍不住安慰:「姑娘不必傷心,你們細細思索這位公子自落谷回來後,身上可否帶了落谷東西?」
顧淺依點點頭:「我家夫君從落谷帶回來了好大一塊玉石,說是等到夏日,此上等涼玉方能賣到好價錢。」
老大夫臉色驚恐:「姑娘,那物邪門的很,若是想要治好此病,一定要將此物遠遠丟棄,最好找個無人的地方掩埋起來。」
老大夫擔憂和關懷的神色落在顧淺依眼裡,她竟然活活生出幾分內疚。
這老大夫一生行醫救人,自己這樣誆騙他,她在心裡誠誠懇懇地向老大夫道了歉,又走上了「爭奪奧斯卡小金人」的道路。
「謝謝先生提醒,我明日便啟程,回去定要將這邪物丟掉!不知我夫君如今已經病成這樣,老大夫可有什麼方法為其調養身體?此前那獵戶如今如何了?」
「姑娘不必擔心,師父病逝後,我也潛心研究此病,大大小小擬了數十個藥方其中一個我已經給那獵戶用過,雖然恢復不了原樣,但是也調和了經脈,補足了體虛。」
說完,老大夫提起筆墨,「刷刷刷」地龍飛鳳舞。
片刻後,一張嶄新的藥方便出現在顧淺依手上,大夫提起行醫箱起身,收了診金正欲離開,只聽得身後顧淺依一聲。
「且慢!」
緊接著,病床上,慕容瑄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來:
「老先生慢走,方才您所說的三例,只講了兩例,不知另外一例可否告知於我?」
大夫轉頭,臉色突變,眉頭皺成一團,臉上似有畏懼之色。
「這第三例,事關皇親貴族,實乃皇室機密,恕老夫實在不可相告!」
聽到皇室機密四字,兩人直覺此事與先皇后有關,哪裡還肯放他走。
顧淺依取下掩在臉上的手帕,淚水決堤,精緻的妝容已然哭花,她帶著哭腔說道:
「老先生,我夫君二十幾歲的年紀受了這樣苦難,還望老先生告訴我們吧,我也好尋人問問,好將我夫君的病根治,調養好身子。」
經不住兩人的軟磨硬泡,想到自己年事已高,不知還有多少歲月,自己死後這些事也跟著自己埋入棺材,再無人所知,他還是決定將此事和盤托出。
「幾年前,我有幸得到皇后召見。」
慕容瑄神色一緊,屏氣凝神,此後的每一個字他也要原原本本地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