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我願意呢

  「我願意試藥。」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婦人旁邊的男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扯著婦人坐下，「你瘋了嗎？不想要這條命了！」

  婦人卻很堅決，說話擲地有聲，「試藥還有一半成功的可能性，我們的兒子再耽擱下去就快沒命了，就算是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抓住。」

  女人一番話成功引得旁邊幾位為人父母的人站出來。

  「我們也願意。」

  「好，那請諸位跟我出來。」

  用同樣的方法，很快阮挽就召集到了五十個人，足夠進行試藥了。很快，相應的藥材便被送來，阮挽守在藥爐旁邊親自盯著。

  南宮祀就是這個時候甩著手上的水珠過來的，之前他聽到說一位阮大夫正在找人試藥，還以為是同姓，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阮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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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是大夫，你怎麼從來沒說過？」

  阮挽抬眼，有些奇怪的掃了這人一眼，「你也沒問過。」

  兩人一問一答，氣憤突然尷尬起來。

  南南宮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想到眾人議論著這位阮大夫在京城中如何為皇帝和各位娘娘治病的場景，不由開口道，「你能為我妹妹看病嗎？」

  阮挽添柴的動作一頓，「你妹妹什麼病？先說說看。」

  南宮祀頓時來了精神。

  他也不是說要求阮挽必須能醫治他妹妹，他只是心中放不下，見到個有本事的大夫就想問一問。

  「一開始病發時是發熱嘔吐，後來過了幾年，手抖的有時候握不住筷子，後來嚴重的時候，不能下床總躺在床上。」

  阮挽聽明白了，並且很快就和記憶中的病症對上了號，「幼年特發性關節炎啊。」

  南宮祀眼神瞬間迷茫，「什麼特發？」

  阮挽又重複了一遍。

  南宮祀默念著是拗口的名字，試探著詢問道，「那有辦法能治嗎？」

  阮挽琢磨了一下，「可以治，就是有點兒麻煩。」

  南宮祀大喜過望，不過緊接著就被阮挽潑了一瓢冷水。

  「不過我現在走不開，最早也得等瘟疫結束之後。」

  沒等南宮祀沮喪，阮挽緊接著又道，「但是你也不要太過著急，這個病在秋冬治療起來更好，治療過程中病人受的罪會更少一些。」

  「那我就，就再等一等！」南宮祀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阮挽失笑，「這裡都是藥味兒，你就別在這兒站著了。」

  南宮祀瞬間反應過來，屁顛屁顛的，「那我去幫忙照顧那些病人！我先走了，等之後我再來找你！」

  知道妹妹的病能治後，南宮祀干起活兒來更加賣力，引得好幾位老婆婆都說等痊癒之後就要把自家孫女兒嫁給他，不過這人最後都靦腆拒絕了。

  瘟疫是一件一旦處理不好就會禍及萬人的大災，巡撫侯進錄自然也很快得到消息，不過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立刻召集大夫研製藥方，救治病人，而是直接下令關閉城門，然後躲在巡撫府中當起了鵪鶉。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怕死。

  瘟疫發生之後已經過去了數日，巡撫府中一直是不許任何人進出的狀態，阮挽是在試藥的第二天進城採購藥材時，得到有關這位巡撫大人的消息的，彼時幾個人正湊在藥房旁邊竊竊私語。

  「您說這巡撫大人都這麼怕死，日日關著門，咱們這條賤命又哪能撐得過去呀？」

  「可不是，巡撫大人要是中招了，肯定有不少大夫圍上去，咱們要是中招了，就只能被丟到城外自生自滅！」

  阮挽這才知道，原來巡撫府所坐落的錦江城現在已經因為侯進錄龜縮家中的動作而陷入了恐慌之中。大家生怕染病之後無藥可醫，所以瘋狂購入能買的藥材，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一時之間錦江城竟然形同鬼城。

  想了想，阮挽直接回去叫上沈煉，快馬加鞭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錦江城。

  一聽說國師到訪，守城侍衛也不管之前侯進錄是如何命令的，直接就打開城門。

  笑話，巡撫府每日就給他們那麼點兒銀子，他們是瘋了才敢把當朝國師擋在外面，畢竟命可是他們自己的！

  「國師大人，沿著這條主街直走，就能看到巡撫府。」

  下馬之後，黎夜直接上去砸門。

  半晌，門內才傳來悶悶的聲音，「誰呀？現在任何人不允許進出巡撫府，有事兒之後再來吧。」

  「大膽，國師大人親至，你家巡撫竟然敢不出來相迎？」

  門內沉默一瞬，緊接著便響起慌亂的腳步聲，「小人這就去回稟，請國師大人稍等！」

  似乎是覺得無聊，沈煉竟然勾起阮挽的發梢繞在了指尖，「何必親自來一趟，讓黎夜他們遞個消息給侯進錄不就好了嗎？」

  阮挽不贊同的搖搖頭，「若是強逼著咱們這位惜命的巡撫大人出門辦事，他必然誠惶誠恐畏畏縮縮，這副樣子落在百姓眼中，肯定會引起恐慌，說不準還會引發眾人逃難，這人群一旦流動起來，瘟疫擴散的便會更快，到時候若是我們還沒研究出相應的方子，那怕就是要形成大災禍了。」

  沈煉冷嗤著做出評價，「侯進錄這個廢物。」

  阮挽頗為贊同的應了一聲，「確實，這人膽子這么小，也不知道怎麼爬到巡撫這個位置的。」

  終於大門被打開了，門後侯進錄滿面尷尬，「不知國師大人來此，下官有失遠迎。」

  阮挽稍微落後沈煉半步，臨進門時突然冷不丁開口，「我聽你家門房說巡撫大門最近是是不許進出的，有這回事兒嗎？」

  侯進錄面色一僵，隨即乾笑兩聲兒，「怎麼可能，都是那門房自作主張，國師大人，這位姑娘還有那邊那位兄弟，都快請進吧，那些話都是沒影兒的事。」

  黎夜落在最後，白眼兒都要翻上天了。

  眾人入座，下人趕緊將熱茶奉上，侯進錄明知沈煉來者不善，但也只能心驚膽戰開口，「不知國師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我聽說侯大人你已經好幾日未出府門了，有這回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