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鄭坤沒死
2024-05-01 17:41:07
作者: 北風風
目前還沒有收錄帶飲馬草假死的藥方,也許還在實驗室,也許是江湖術士的偏方。
我如是想著,給盧東和韓強去了通電話。
盧東顯然很興奮,語氣很是激動:
「那麼就是說明鄭坤沒死了!」
他性格一向如此,雖然是個老刑警了,但還是有些衝動。
相比之下,韓強反而冷靜的多,他沉吟片刻,斟酌著開口:
「不一定,我們現在手頭上沒有很直接的證據。」
韓強的話也不無道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鄭坤沒死,那基本等於案情又陷入僵局。
一時間,我們誰也沒說話。
最後是我打破僵局:
「好了好了,先等我回去再說吧。」
明天還有新聞發布會,想起那些捕風捉影的記者,我感覺頭都大了一圈。
劉洋案拖了這麼久還沒有解決,並且越滾越大,卷進好幾宗案子,明天說話稍有不慎就會被扣上「廢物」的帽子。
回去向局長匯報了一下情況,局長沉默半晌後開口:
「你們繼續調查,明天新聞發布會有我。」
聽到這話,說不感動是假的。老大就是這樣,雖然不苟言笑,但是一直在我們背後默默當著護盾。
我們能做的也只能是盡全力偵破案件,真相大白,方能不辱使命!
樓下就是技術部,裡面依舊是人仰馬翻,依舊是「已故」。
冥冥中像有什麼力量在阻止我們,無論查到怎樣的線索好像都會走向死胡同。
我蹲在階梯上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狠狠吐出,想把心裡那種無力感一起吐出。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搶走了煙,我一扭頭,就看到盧東和韓強兩個站在我身後。
盧東笑嘻嘻地對我說:「公共場合禁止吸菸。」
說罷把煙往地上一丟,一腳踩了上去。韓強默默的撿起菸頭丟進垃圾桶。
不知怎的,看到他倆,我心裡突然舒心了好多。我的背後始終會有人在支持著我。
我們三個就地開了一個小會。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和他倆說:
「假如你是劉芳,你曾經恨之入骨的仇家莫名其妙全死了,你會怎麼做?」
畢竟劉芳當年也是說出「要讓他們不得好死」這種話的,雖然目前和她沒有關係,但我總感覺她未必什麼都不知道。
盧東第一時間搶答:
「那我還不得去我女兒墳頭放鞭炮慶祝啊。」
我們都忍俊不禁,這種不著調的行為恐怕只有盧東能做出來。
韓強就沉穩很多,他慢條斯理地回答:
「放鞭炮倒不至於,太張揚了,起碼得回去告慰亡靈吧?」
我點了點頭,對韓強說:
「嗯嗯,只是這要麻煩你最近留意一下來往車輛和流動人員了。」
南宏市人員流動量本來就大,要想不著痕跡地查劉芳的下落,韓強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
這時盧東湊了過來,對我肯定地點點頭:
「放心,我跟著老韓一起去。」
盧東這人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該他做事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簡單分派完任務,我獨自一人去了後山郊區的公共墓地。
林小雨就葬在那裡。
墓碑周圍長出無數雜草,石碑也生出了小裂痕,照片和祭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
看起來很久都沒人來看這個小姑娘了。
看著照片上扎著羊角辮兒笑得一臉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我只覺得內心有些憐惜。
當年遭受無妄之災,讓她的年紀永遠停留在十來歲的時光,現如今翻出舊案又被叨擾,我有些不忍。
我心情沉重,一邊清理雜草,一邊心裡盤算著:劉芳這麼多年難道一次都沒來看過林小雨嗎?任由女兒的墓碑腐壞?
突然我呼吸一滯,伸手從草叢裡小心翼翼的捏出兩朵暗紅色花朵。
花被六片,無力的貼合在一起,依舊可以看到邊緣呈微波浪形,花柱細長,還呈現著屑微點活力,看起來像被折下三到四天了。
但是這能證明,最近有人來看過林小雨!
我小心翼翼地捏住一頭,將它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密封袋裡帶了回去。
經過技術部的調查,這花叫萱草花,是五天之前被人用指甲掐下的,花瓣上擦存著一枚很輕的口紅印,基本斷定是個女性,除此以外並無其他線索。
劉芳。
這個名字第一時間從腦海中蹦出來。
我有些疑惑,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都多多少少和劉芳有點關係,可是它們都詭異止步於猜測,就好像有人故意掐斷了一樣。
歸根究底還是找不到人。
第二天,新聞發布會現場。
在座的每一位記者都在座位上蠢蠢欲動,看到我們進來了一個個恨不得生吞了我們,問的問題刁鑽又尖銳。
旁邊的席位上坐著被害人家屬,他們的臉上或麻木,或悲慟,沉重的氣氛和隔壁席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他人的切膚之痛是無法被感知的。
這是盧東在桌下悄悄戳了戳我,他倆的眼神一致落在了家屬席的一角。
我順著看過去,二叔,喬英……和一名年近四十的女人。
女人帶著一頂黑色的遮陽帽,通身都是黑色,唯一的顏色就是胸口別了一朵嫩黃色的小花。
那是萱草花。
我的眼神定在了她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朝盧東韓強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劉芳。
但是我們手上只有劉芳二十歲出頭的照片,要是抓錯人的話,會在本就艱難的發布會雪上加霜。
接下來的進程里,我一直緊緊盯著她。
她臉上帶著大部分人都有的木然,唯一的動作就是摸一摸胸口的萱草花。
我和盧東還有韓強私下交換了一下眼神,等發布會一結束,趕緊去堵人。
到了發布會尾聲,也到了我們快動手的時候,我立馬繃緊了神經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