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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幕

2024-05-01 17:41:08 作者: 北風風

  這時局長帶著我們進行了宣誓,這表示這場發布會的落幕:

  「國旗在上,警察一言一行,點污金色的盾牌……」

  家屬席開始蠢蠢欲動,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她也不例外。

  「……為了神聖的使命,為了犧牲的戰友;中國警察,寧願清貧,永不貪贓……」

  家屬們開始起身,相互攙扶著往外走,她低著頭,轉身跟著人群慢慢向外挪動。

  「……以我廉潔,守護正義。從警一日,清廉終生!」

  掌聲四起,久而未歇。她跟著人群走到門口止步,像擠不出去的尷尬人們一樣,木著臉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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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著痕跡地打了個手勢,我們三人同時起身鞠躬,準備開始行動。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就是他!他就是劉洋案的嫌疑人!」

  聞聲而動的記者們立馬一擁而上,將我們三人團團圍住動彈不得,長槍短炮堵在嘴邊,要我給個解釋。

  我們仨頓時感到不妙,而門口的她像是看到了一場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弧度,鼓掌鼓得更起勁了。

  掌聲埋沒在記者的喋喋不休和快門聲中,卻在我耳邊十分清晰。不知是因為被逼到惱羞成怒,那時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劉芳,她就是劉芳!鄭坤沒死,他們肯定就是幕後真兇!

  我一定要抓住她!

  然而此時的女人早已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再度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劉芳出了發布會大廳,沒走兩步便被一個帶著墨鏡的大漢用麻袋套了頭,她明顯被嚇了一跳,奇怪的是她並不掙扎,輕撫著胸前的萱草花,順從地跟著大漢走到了地下停車場裡停著的一輛黑車旁。

  車門拉開,劉芳被大漢推搡著丟了進去。后座已經坐著一個男人了。

  開門那一瞬間的光從男人臉上划過,一道長疤即使過了這麼久也仍然觸目驚心。

  車內一時無語。劉芳沒有看男人一眼,自顧自地打理著帽子和胸口的花。

  男人沉默半晌後方才開口:「你太冒失了。」

  劉芳依舊沒有說話,她把胸口的萱草花摘了下來,置於鼻下輕嗅,復湊在眼前端詳,兩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嘴角滿滿盪出一抹苦澀的笑。

  男人此時有些惱怒,他坐直身子一把扯過女人手中的花,狠狠地丟在腳下,朝著女人低吼:

  「你以為你和我做的這些事都天衣無縫嗎?嗯?那群警察已經發現了小雨墳前的花,你還帶著它去新聞發布會!你是存了心思要我們下去陪小雨嗎?啊!」

  劉芳聽到女兒的名字,空洞的雙目又湧出大量的淚水,她直勾勾地看著鄭坤,任由眼淚從臉頰滑落。

  鄭坤看到她這副模樣,終是不忍地替她拂去眼淚,帶入懷中,像年輕時無數次做的一樣,哄孩子一樣地輕拍女人的後背,喃喃道:

  「乖,乖,不哭,咱們已經為小雨報仇了,坤哥帶你離開這裡好不好?坤哥在佛羅里達買了一套小房子,我們還會有孩子,還會有的……」

  小雨出事之後,劉芳每天除了報仇之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年少時的愛情和不再年少的他。

  劉芳又何嘗不知他的為難,只是一想到將離開小雨,就好像有人剖開她的胸口,將她本就枯萎的心再度捏緊到窒息,像數年前看到她遍體鱗傷的寶貝一樣。

  那天是場大雨,衝散了所有的證據,帶走了她的女兒,和她所有的感情。

  然而那群愚蠢的警察,竟然那麼輕易地放過了那三個兇手。

  她的女兒明明是被他們虐殺的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那麼愚蠢。

  如今大仇得報,她應該試著放下一切,陪他好好開始新的生活。

  突然有人有規律地敲了敲窗戶,一車子的大漢齊刷刷繃緊了身子,男人沉聲對司機吩咐:「牛二,開車。」

  牛二撓了撓胳肢窩,不著痕跡地取下藏在那裡的針孔攝像頭,悄悄地挪進了嘴裡。

  他順從地發車,駛離停車場。

  就在他們將進入第一個攝像頭之際,整棟樓破敗的配電箱突然斷了路。

  而等師傅吭哧吭哧修完之後,原本的停車位上乾淨得連車轍印都沒留下,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然後他們讓我停車,一悶棍給我敲暈了,又好像開了一段路,就給我丟路邊了,幸好沒發現攝像頭,我給它藏舌頭底下的。」

  說到這兒,牛二倒頗有些得意。

  當初讓牛二試著進入集團內部,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能給鄭坤開車。

  不過這個鄭坤倒是真的謹慎得很,哪怕現在我們手上有了這份錄音視頻,抓不到他,那對連環殺人案不僅一點幫助沒有,還會成為整個刑警生涯的敗筆。

  我和韓強說:「還是先將進出路口管制起來,他們不會拖很久。」

  韓強點點頭,皺了皺眉又開口:「我有個想法也許……」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太危險了,交警大隊長應該去干那些我們都不會的活。」

  韓強聞言不禁咧嘴一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隨後走出了門。

  我和韓強這麼多年搭配,早已有了默契,一個眼神我們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而一旁的牛二倒是懵逼得很,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對我說:

  「隊長,我這傷算工傷吧,記得給我卡上多打點錢哈。」

  然後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走出門了。

  盧東枕著小臂,嬉皮笑臉地對我說

  「特地清場留下我,怎麼,有安排?程大隊長~」

  我被他的陰陽怪氣噁心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直接一腳過去,一本正經地說,

  「把你這騷包的樣子收一收,起來幹活!」

  能引出鄭坤和劉芳的,只剩下一個還沒死透的方斌了。

  當年鄭坤和劉芳沒能一擊擊斃方斌,反而讓他苟活至今。

  我們找到了方斌,起初他百般不肯。

  於是笑嘻嘻的盧東上場,將他「友好」地請進車裡,車身經過劇烈搖晃之後終於停下來了。

  盧東率先拉開門蹦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得意地朝我一揚下巴:「搞定了,帶他去醫院吧。」過了一會,鼻青臉腫的方斌一瘸一拐地下了車,一邊捂著嘴一邊眼含熱淚地對我點點頭。此情此景,真是男默女淚。我好意提醒盧東:「警察不能對人民群眾動武。」

  盧東這樣子,要是被有心人拍下來那可真的算是大事了,指不定又要領處分。

  我心裡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扯了扯身上的便衣:「什麼警察,我是找方斌喝酒的朋友,他那傷是喝多了自己磕的!」

  聞言,我更加沉默了。

  盧東這一操作行雲流水,無他,唯手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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