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辣椒炒蛋【三合一】

  羅小山看這人來者不善，生怕是朱掌柜事後不痛快故意找人來找茬的，去後廚把這件事告訴青蘭了。

  青蘭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狗食，心裡有些好笑。

  到底是年輕有朝氣，別看平日裡沉默寡言，但還是有心想展示自己的。

  何況她也一直覺得狗食這個徒弟太沒自信了，讓人多夸幾句，增加下自信也好。

  青蘭笑著點頭，「那好啊，既然有人不服，狗食！你就好好做菜，讓這些人都服氣！」

  狗食搗蒜一樣連連點頭，「好！」

  青蘭的其他徒弟看著狗食開始獨自負責自己創造做出來的菜，臉上有些羨慕。

  青蘭看到了這些人臉上的羨慕，對著這幾個人露出笑容，「你們假如也想以後做自己發明出來的菜，那就平日裡多動腦子。別整天就想著學我做過的菜。」

  「二流的廚子整天想著學別人做菜，只有一流的廚子只做自己發明的菜。我希望你們都做一流的廚子，最好是狠狠超過我這個師傅。」

  青蘭這話說得著實霸氣，至少讓幾個徒弟臉上都露出了不服輸的表情。

  

  狗食做苦瓜做得很快，只在調汁的時候多花了一點時間。

  他第一次做菜給店裡的客人吃，菜被小二端出去了，他就小心躲在後門外看客人的反應。

  紅中帶綠的甜味苦瓜上了桌子上，桌邊的客人眉頭挑了挑，眼睛裡多了一抹興味，但嘴上還是挑剔，「看上去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會不會和看起來那般好。」

  他小心夾了一口進嘴裡，冰得他渾身一顫，鼻腔內多了濃郁的酒香，配上嘴裡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苦瓜，味道確實不錯。

  這人也是寧安縣城的老餮了，沒少吃過朱大廚做的釀苦瓜。

  兩者一對比，在這炎熱讓人汗流浹背的夏天，確實是羅大廚徒弟做的這盤酸甜苦瓜味道更佳。

  那人原本是想進店找麻煩，沒找到麻煩不說，反倒被人家的甜味苦瓜給征服了。

  明明手中的筷子拾起來後就沒放下，但嘴上還強撐著說，「味道也就那樣吧。」

  旁邊的人看不慣他這幅口是心非的模樣，故意問他，「那和朱大廚的釀苦瓜比如何啊？」

  那人手中的筷子一頓，黝黑的臉憋得黑紅黑紅，艱難地開口，「朱大廚的好。」

  酒樓的人聽到這話都哈哈大笑，笑嘻嘻地看著那人將盤子裡的汁水都喝得乾乾淨淨。

  這還沒完，等結帳的時候，羅三根開口就是一兩銀子。

  那人嚇了一跳，捂著荷包就拍桌子，「你們這是準備訛錢呢，一盤苦瓜就要一兩銀子！」

  「那盤苦瓜我家廚子用了兩壺十年份的李子酒和葡萄酒。您大可以去隔壁酒坊問問，一壺李子酒多少銀子，一壺葡萄酒多少銀子。」

  十年份的李子酒和葡萄酒，兩壺加在一起就要一兩銀子。

  那人想不到一盤苦瓜那麼貴，但看了一眼被吃得乾乾淨淨的盤子，掃了一眼酒樓里坐著的十幾個人，滿心不願掏出了荷包。

  他一邊給銀子，一邊罵罵咧咧，「如果知道這麼貴，打死我也不會要的。你們店也是黑心，我點餐之前不跟我說一下。我以後再也不來你這黑心店了。」

  羅三根接過銀子，隨手扔進了銀箱裡，聽著這人絮絮叨叨一口一個黑心店，忍不住譏諷道，「我家菜單上本來就沒這個菜，是你拍著桌子要的啊。何況是新菜，我現在才定了價格沒毛病啊！」

  那人被頂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黑著臉走了。

  這麼一鬧，千樽酒樓里好些對甜味苦瓜感興趣的客官也不敢點了。

  一兩一盤的苦瓜，忒貴了！吃不起！

  不過縣城不缺銀子的老爺少爺不少。

  他們都聽說了今天朱大廚和狗食比試的事情，出於好奇心，都想嘗嘗這一兩銀子一盤的甜味苦瓜。

  狗食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改往日的沉悶，哼著小曲兒在案板上切苦瓜。

  只是他恰好在長身體，聲音是典型的鴨公嗓，哼出來的小曲兒比殺豬的聲音還難聽，移開嗓子就被眾人齊齊反對。

  不哼曲子也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手中的菜刀是舞得越發行雲流水。

  青蘭在一旁看自家徒弟這麼高興，心裡也高興。

  狗食以前太沉悶了，這次靠著自己的力量解決了心結，性格開朗許多，這是青蘭樂於見到的。

  不過如意飯館被狗食拿到手了，狗食又答應跟著青蘭去府城，這可那怎麼辦呢？

  青蘭想了一下，主動去找狗食，「狗食，你看你把你爹娘的飯館要回來了，你現在的手藝撐起一個飯館自然是沒問題的，你怎麼看呢？」

  「師傅，我不走！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聽到這話，狗食就開始嚎起來了。

  被狗食紅著眼眶瞪著，青蘭都以為自己在做什麼逼良為娼的壞事了。

  「師傅不是在趕你走。師傅只是覺得你現在有飯館，手上有廚藝，自己開個飯館，怎麼也比在師傅里當個幫廚好。師傅這是為你好啊！」

  狗食倒是很倔，「師傅，我是不會走的。你也別想趕我走。飯館的話，我會轉手賣出去。以後，我就跟著你！」

  青蘭氣得用手指戳他腦袋，「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自己開飯館當掌柜的，怎麼也比當個幫廚好啊？！要不，你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以後就一輩子給師傅當幫廚。」狗食擦了擦眼睛，「我爹娘都沒了，也沒什麼親戚。當初如果不是師傅收留的話，我早就死了。這裡就是我家，我哪也不去！師傅你要趕我走的話，我就跪死崽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呢，他就真的膝蓋咚得一下嗑在地上，敲得青蘭心頭一跳。

  狗食跪得筆直筆直，兩條眼淚就跟麵條一樣掛在面上。

  他那番話讓青蘭十分動容。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當初一個無意的舉動對狗食來說又那麼大的意義。

  當初他真的只是想免費找個幫廚而已。

  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是真心把狗食當徒弟對待，也多了一份望子成龍的心思，不然也不會想讓狗食回去繼承飯館。

  可狗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把狗食趕走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唄，她以後多教幾個菜式，多把酒樓做大，要讓羅大廚徒弟這個名號被飯館還值錢。

  青蘭柔了聲音，對著狗食揮揮手，「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你繼續留在酒樓，跟我去府城，飯館你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狗食不信，一雙被淚水浸泡的黑黢黢眼珠子看著青蘭不說話。

  青蘭眼珠子一瞪，「瞅啥瞅？你別想偷懶，快去廚房幫忙！」

  狗食笑了，擦了擦眼淚，一骨碌起身，生怕青蘭後悔一般反飛奔去了廚房。

  青蘭看著他風一樣的背影，笑了。

  ……

  雖然狗食做的甜味苦瓜在寧安縣城挺有名氣的，每天不少人會點，但過了幾天後，青蘭就跟小二說，以後不賣這道菜了。

  羅三根有些奇怪，「狗食現在做這道菜越來越熟練了，你咋就不賣了？」

  狗食端著飯碗也小心看青蘭的臉色。

  青蘭看了狗食一眼，「你們想啥呢？十年份的李子酒和葡萄酒哪有那麼多。胡掌柜的酒窖都快被咱們搬空了。而且一兩銀子一盤苦瓜太貴了。」

  她給出來的這個理由倒是讓眾人接受了。

  朱公子卻在這個時候意外開口，「一兩一盤苦瓜，物有所值。」

  青蘭看了一眼放在朱公子面前已經空掉的盤子，「朱公子，你還要吃甜味苦瓜嗎？我再讓狗食給你做一盤？咱們的酒水不夠賣，但是給你做甜味苦瓜是夠的。」

  眾人這才真正恍然大悟。

  原來是朱公子喜歡吃，所以青蘭要把酒水留著給朱公子做呢。

  柳氏看了青蘭一眼沒說話，低頭吃飯。

  她是對青蘭沒辦法了，任由青蘭折騰吧。以後受傷了，家裡人肯定會護著她就行。

  自從決定要去府城後，青蘭就開始在家裡寫菜譜。

  她想著，府城距離縣城這麼遠，她現在一去，至少也要半年後才會回來。

  兩個酒樓靠著現有的菜式肯定能賺到銀子，但食客吃多了也會膩。

  她就打算寫上十道菜詳細的做法，到時候給留下來的兔子，讓他們一個月出一道新菜。

  十道菜也夠支撐十個月了。

  想法是很好的，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的毛筆字跟毛毛蟲一樣，寫出來別說讓徒弟看了，連自己都看不懂。

  沒辦法，他只能求助外援。

  她原本是打算讓小寶幫忙。

  小寶現在怎麼也是一個秀才，寫個菜譜問題還是不大的。

  但是她要去小寶的時候碰到了朱公子。

  朱公子一聽她要人幫忙寫菜譜，主動請纓，「羅姑娘，鄙人不才，要不就讓鄙人幫你寫吧。」

  青蘭有些猶豫，低頭勾了勾鬢角旁的頭髮，耳朵尖有些發紅，「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她是很想和朱公子單獨相處不錯，但真的要兩個人一起相處，她又開始緊張了。

  一顆心砰砰砰響得嚇人。

  朱公子看了一眼青蘭白裡透紅的耳朵，嘴角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微微勾起，抓著扇子的手指多用了幾分力氣，「無妨的。」

  他反正閒著也閒著，能幫羅姑娘一個小忙，他會很高興的。

  青蘭也沒再矜持，點點頭，「那就麻煩朱公子了。」

  天氣熱，朱公子懶得回自己的房間，直接去了羅青蘭的房間。

  說是羅青蘭的房間也不太準確，這間房間依舊是青蘭和小貝兩個人一起住。

  屋子不小，但卻空蕩蕩的。

  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梳妝檯，一套四方桌，沒別的東西。

  梳妝檯也零零碎碎放著一些胭脂水粉，蓋子沒打開，但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灰，看著的也不是經常用。

  床上的床單顏色也是孤單的淺褐色。

  整個房間有些空蕩，有些冷硬，沒有半點獨屬於女孩子閨房的粉嫩和可愛。

  青蘭有些尷尬地抓著裙角，「朱公子，我這沒有寫字的桌子，要不咱們去小寶的書房吧。」

  朱公子搖搖頭，「我記得今天好像有人來找小寶探討文章，我們去書房打擾不好。」

  他徑直搬出桌下的銀子，坐在四方桌前，「就坐在這裡就好。」

  青蘭看朱公子坐下來了，連忙拿出文房四寶，幫著磨墨。

  她看了一眼自己簡陋的閨房，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又生怕朱公子誤會她是個男人婆，艱難地開口解釋。

  「朱公子，我平日裡都在廚房忙活，少有出門的時候，平日裡過得難免有些粗糙，讓朱公子見笑了。」

  朱公子抬眼看青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青蘭心頭一跳。

  下一瞬，他突然笑了，眼睛微彎，嘴角微微上翹，明明動作不大，整個人卻柔軟下來，好似一隻高冷的雪狼露出了柔軟腹部。

  不知道是不是青蘭的錯覺，她覺得朱公子的聲音也比平日裡多了一些磁性，讓她聽得耳朵發紅。

  「我知道的。你平日太辛苦了，等到府城，你再多收幾個徒弟，就會好一些了。」

  青蘭覺得自己的臉估計這會兒已經紅得跟蘋果一樣了，低著頭不敢抬頭，吶吶地點頭。

  不管朱公子說什麼，她就只是點頭。

  朱公子看著青蘭這幅害羞的樣子，覺得有些意思。

  平時的時候，青蘭要給他做菜的時候，就算被酒樓十幾個人看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沒有半點嬌羞。怎麼私下接觸的時候這麼害羞呢？

  但這樣的青蘭同樣很可愛。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青蘭的。

  或許是青蘭第一次給他做糖醋魚的時候，也或許是青蘭在給他找薜荔做涼粉的時候。

  反正此後，他就覺得青蘭很可愛。

  給他做飯的青蘭很可愛，每天想方設法讓他多吃飯的青蘭很可愛，私下害羞得耳朵紅紅臉頰紅紅的青蘭也很可愛。

  以前他不是沒有碰到過在他面前害羞的小姑娘，但那些人的害羞里總是會多一些唱戲的成分。

  不多，但他總是能明顯察覺出來。

  青蘭不會，她有很多小心思，但這些小心思一眼看過去就能被看明白。

  有各種小心思，以為旁人不知道偷樂的青蘭更加可愛了。

  朱公子過了一會兒才穩住心智，「咱們開始吧。」

  說到正事的時候，青蘭收起了其他雜念，開始回憶菜譜。

  她說得很詳細，火候要多少，放的調料要多少，有哪些注意事項，全部都一一列清楚。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算是將十個菜譜都寫完了。

  青蘭看著那厚厚一疊的菜譜，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想給朱公子做點好吃的補償一下。

  她還沒得及開口，羅小山突然滿臉興奮衝進來，「青蘭姐，你快出來啊！李員外來了，說是給你帶東西來了！」

  李員外來了？！

  李老爺從海外回來了，那是不是把辣椒也帶回來了。

  青蘭高興得快要從地上蹦起來了，她對著朱公子說，「看來朱公子今天有口福了！走，咱們出去瞧瞧！」

  朱公子被青蘭這幅樣子也勾起了好奇心，跟著去了前院。

  前面的院子，李員外端著一碗剛冰鎮過的涼粉吃得是頭也不抬，

  他看到青蘭來了，對著桌子上的籃子指了指，又繼續吃涼粉了。

  青蘭看著桌子上的蓋著一塊紅布的籃子，心臟跳得砰砰響。

  她緊張地咬了咬下唇，上前小心掀開籃子上的紅布，露出了一籃子的辣椒！

  是的，就是辣椒！

  籃子裡的辣椒有紅又綠，也有褐紅色，但長長的尖細的形狀不是辣椒是什麼呢。

  裡面的辣椒有的比成人的手掌還長，有的只有成人的小拇指大。

  青蘭一眼就認出來了，裡面有手掌大的辣椒就是尖椒，小拇指大小的辣椒就是小米椒。

  有了尖椒和小米椒，她以後做菜就沒什麼要擔心的了。

  酒樓的人沒看過辣椒，看著青蘭對著一籃子奇奇怪怪的東西激動不已，都紛紛往前湊腦袋。

  看熱鬧排在最前面的永遠是小貝，她拿起一根辣椒，嗅了嗅，「沒味道啊？能吃嗎？」

  青蘭連連點頭，「能吃！不是這樣吃啊！」

  她一說完，小貝就動作飛快地塞了一個小米椒進嘴巴，立馬一張臉就變了，紅得嚇人，嘴巴立馬腫了，看上去馬上就要噴火一樣。

  小貝的眼淚和從嘴裡不自覺流了一臉，連話都說不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原本羅四田也準備吃個辣椒，看到小貝這幅模樣，好似丟火藥一般飛快把辣椒扔回到籃子裡。

  青蘭讓人捧著一碗冰水，讓小貝含著。

  含了冰水之後，小貝才漸漸止了眼淚，只是嘴巴扁著，滿臉不開心。

  青蘭有些好笑又有些惱，她戳了戳小貝的腦袋，「小姑，你想想，這是第幾次了？每次都還不等我說完話，你就動手了，然後你就受罪了。你以後啊別那麼心急啊！小侄女還會不給你吃嗎？」

  小貝吃了這麼大一個教訓，眼睛紅通通的，低頭任由青蘭教訓。

  青蘭看小貝這幅模樣，就知道她估計是知道錯了，但看小貝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又有些心疼，「小貝，你等著吧，中午我就給做個好吃的。你絕對沒吃過的那種。」

  有了辣椒，很多之前做過的菜都會增加一個味道。

  但青蘭想了想，決定坐個辣椒炒蛋。

  一道很簡單，確實讓她回味無窮的菜。

  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曾經最喜歡吃這道菜了。

  所以有了師傅之後，她學的第一道菜也是這個。

  這個世界沒有辣椒，她倒是很久沒吃過這道菜了。

  那中午就吃這個菜了。

  酒樓一起吃飯的人很多，青蘭準備了足足五個雞蛋，又特意從籃子裡拿了一把的尖椒。

  為了讓顏色好看，她故意往裡面放了兩三個紅尖椒和褐色的尖椒。

  紅尖椒和褐色的尖椒都是已經成熟的，在切之前，她多了一個心眼。

  特地對半切，小心地將裡面的辣椒籽全部掏出來，洗乾淨放在了紗布里。

  這次的辣椒是讓李老爺去海外幫忙帶回來的，那以後肯定不能每次要吃辣椒都讓李老爺帶。

  李老爺去一次海運就是一個多月，難不成她吃個辣椒也要等一個多月嗎？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種，這些辣椒籽就是以後她吃辣椒的保障。

  辣椒斜著切成段，這樣切出來的辣椒和食物的接觸面比較大，炒出來的菜味道比較辣。

  又拍打了幾個大蒜，青蘭就開始打打雞蛋。

  雞蛋里要加點鹽和料酒，這樣煎出來的雞蛋帶著一點鹹味，也不會覺得很腥氣。

  假如有人不喜歡吃料酒的香味，也可以不加料酒，往裡面切點薑絲。

  青蘭挺喜歡料酒的香味，就沒放薑絲。

  辣椒炒蛋真的是一道很基礎的菜。

  大火，燒熱油，把雞蛋倒入其中。

  雞蛋液一倒入熱油里就開始膨脹起來，變得越來越大，好似一朵淡黃色的蘑菇雲。

  雞蛋煎成金黃色色後，翻個面，繼續煎，等雞蛋液全部煎好了，就倒入辣椒和蒜末。

  大火翻炒，加鹽。

  青蘭不喜歡吃沒熟的辣椒，所以稍微多炒了一會兒，等辣椒的顏色變成深綠色後，加水，倒入適量的醬油。

  鍋里的水開了，菜汁變成綠黃色，一道菜就好了。

  青蘭嗅著空氣中熟悉香味，差點口水都流出來了。

  但等她一回頭，看著廚房門邊探出來的十幾個腦袋，把她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菜都給打翻了。

  「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小貝吸著手指，看著青蘭手裡的辣椒炒蛋眼睛都不眨了，「小侄女，你做啥菜呢？太香了！」

  青蘭特地把菜端到她面前，「就是中午把你辣哭的辣椒啊，辣椒炒蛋。吃不吃？」

  小貝原本聽到是中午把自己辣哭的辣椒剛想拒絕，可嗅著空氣中的香味，和面前紅黃綠一盤的菜，不吃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吃！」

  光是沖這味道，她也要吃！

  青蘭笑了，掃了一眼其他擦嘴角的傢伙，「好了，好了，別愣在這裡。我知道你們想吃我手裡這盤菜了，你們就快點收拾桌子啊！」

  「好嘞！」

  青蘭一開口，酒樓的人立馬往吃飯的大廳跑，生怕去晚了，吃不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