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奇味苦瓜【三合一】

  為了讓狗食專心和如意飯館的朱大廚進行筆試，青蘭特意讓酒樓休業一天，帶著全部人都來給狗食加油。

  不少人每天都來千樽酒樓蹭冷氣，看著酒樓大門緊閉才知道今天有這麼一場比賽。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少人都涌到如意飯館看熱鬧。

  康大人早早來。

  朱掌柜對康大人態度諂媚，一直跟在康大人旁邊忙前忙後。

  青蘭在旁邊看不過去了，「朱掌柜，這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快點比試吧。不然這太陽就該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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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台下看熱鬧的人看到狗食走上台都議論紛紛。

  「不是說今天是羅大廚比試嗎？怎麼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有人在千樽酒樓曾經看過狗食，「這是羅大廚的徒弟。聽羅大廚好像天分很不錯。」

  等緊隨狗食上來的朱大廚後，台下的喧譁聲就更響亮了

  「這不是如意飯館的朱大廚嗎？掌勺都十多年了。還用比嗎，肯定是朱大廚贏了。」

  「話也別說這麼滿，羅大廚手藝那麼好，我就不信她徒弟手藝會差到哪裡去。」

  如此一來，台上的勝負結果倒是一下撲所迷離起來。

  今天的比賽題目是康大人即興出的，他站在台上，掃了一眼瘦弱依舊帶著稚氣的狗食和挺著大肚子的朱大廚，掃了一眼案板上的眾多食材，最後挑了一根苦瓜出來，「你們兩個人用苦瓜做一道菜吧。」

  台上和台下的人都面面相覷，「這題目是不是太簡單了？」

  「對啊，苦瓜誰不會做，這根本無法比較出兩人的廚藝好壞吧？」

  朱大廚輕蔑地掃了站在旁邊的狗食一樣，對康大人拱拱手，「大人，苦瓜這道菜太簡單了，怕是無法比較出我同這位小哥的區別？」

  面對朱大廚的質疑，康大人沒生氣，搖搖手中的扇子，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非也非也。苦瓜做法確實簡單，但要想將帶著苦味的苦瓜做得人人愛吃，那也是很考驗廚師功力的。我很不愛吃苦瓜，我希望你們做出一盤我能吃得下去的苦瓜。」

  他輕飄飄地就給朱大廚和狗食頭提了一個大難題。

  苦瓜是盛夏季節的時節菜，也是消暑的良品，家家戶戶在盛夏的飯桌上都吃過炒苦瓜、燉苦瓜湯。

  但苦瓜味道苦澀，有些人不喜歡，從來不吃，康大人也屬於這一類人群。

  要想讓從來不吃苦瓜的人吃下苦瓜，甚至喜歡上吃苦瓜，難度不得不說很大。

  康大人的要求提出來後，台上台下的人心都為之一緊。

  朱大廚臉色一凝，過了一會兒又舒展開，瞥了身旁沒動作的狗食一眼，快速拿了苦瓜開始動作起來。

  倒是狗食，站在案板前皺著眉頭，遲遲沒有動作。

  有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嘆氣，「只是一盤苦瓜想不到就把狗食給難住了。」

  「還說是羅大廚的徒弟呢，連苦瓜都不會做。不知道是羅大廚沒用心教，還是他沒用心學。」

  看著狗食沒動作，有人甚至懷疑起青蘭當師傅是否用心了。

  羅三根看著狗食遲遲沒動作，心裡著急，額頭上的汗水流得越發洶湧，「狗食在幹嘛呢？怎麼還不動手啊，那個朱胖子都開始切苦瓜了。他在想什麼啊？」

  他倒是不擔心狗食不會做苦瓜，平日裡青蘭沒少教這些徒弟怎麼做菜，狗食是其中學得最認真的。

  總不能是不習慣被人盯著做菜，這會兒慌了吧？！

  柳氏站在旁邊看著狗食不動，也為他捏了一把汗，小聲問青蘭，「青蘭，你徒弟在幹嘛呢？」

  青蘭眼睛一直盯著狗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思考什麼吧。」

  倒是一旁的張小花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狗食哥哥肯定會做出一道讓康大人喜歡的苦瓜的。」

  這句堅信不疑的話讓眾人都看向了張小花，「你怎麼知道？」

  張小花紅著臉挺挺胸，「我吃過。」

  眾人還打算追問，但羅小山激動地喊，「他動了，動了。咱們別說話了。」

  隔壁的朱大廚已經將苦瓜洗好切好，開始用鹽水泡苦瓜了。

  而狗食剛剛開始洗苦瓜。

  他將苦瓜洗得很乾淨，用勺子將裡面的籽和瓤去得乾乾淨淨，裡面白色的瓤都扣掉，再切成片，同樣放到鹽水裡去泡了。

  等苦瓜放入鹽水後，他突然跑向了台邊，對著康大人說，「大人，我想要一桶冰，您看行嗎？」

  所有人都被狗食這個請求弄得糊塗了。

  「他做個苦瓜，要冰塊幹嘛呀？難不成要做苦瓜涼粉，苦得要命，誰吃？」

  「人家朱大廚都開始炒苦瓜了，他還不緊不慢去要冰塊，他是不想贏了嗎？」

  千樽酒樓的眾人也為狗食著急。

  柳氏氣得快要跳腳了，「這孩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開始胡鬧了呢？」

  所有人都以為狗食在胡鬧，連康大人都忍不住提醒他，「小兄弟，你要抓緊時間啊。冰塊和其他你要的東西都去要吧。」

  朱掌柜坐在旁邊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的譏諷根本不加掩飾。

  狗食得到康大人許可，飛快跑到青蘭身邊，廢話不說話，直接將要求提出來了，「師傅，我現在需要兩瓶果酒，一瓶酸，一瓶甜。」

  胡掌柜也跟著過來看熱鬧了，聽到狗食這要求，一拍大腿，「你等著！」反身就往酒坊跑。

  胡掌柜本身就是賣酒的，家裡啥酒沒有，一瓶甜酒，一瓶酸酒對他來說是個簡單的問題。

  等胡掌柜的兩瓶酒和冰塊拿過來的時候，那邊的朱大廚炒菜已經炒到一半了。

  狗食接過酒瓶和冰塊，深深看了眾人一眼，連感謝都顧不上說，轉身重新回到案板上。

  羅小山剛剛抱著冰塊跑了一路，這會兒喘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青，青蘭姐，你說狗，食能贏嗎？」

  青蘭神色有些凝重，搖搖頭，「我不知道。」

  眾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青蘭，「你沒給狗食提供什麼秘密菜譜？」

  不少人都覺得狗食作為青蘭的徒弟，尤其今天還要參加事關一家飯館歸屬權的重要比賽，她肯定會給狗食提供一些致勝的菜譜。

  但青蘭竟然沒給，那狗食今天怎麼贏？

  青蘭看出了眾人臉上的不可思議，「這場比賽對狗食確實很重要。但同樣，對朱大廚也很重要。我希望這是一場很公平的比賽，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導致這場比賽失去了公正。」

  羅小山耷拉著臉，「那狗食不是輸定了？」

  「我不知道，看他怎麼發揮吧。輸贏都靠自己。」

  ……

  台上的狗食不知道千樽酒樓的人都替他著急，他這邊動作飛快又麻利，好像反覆練習過幾百遍一樣。

  從鹽水裡撈起來的苦瓜，他撈起來放進了帶著冰塊的水裡。

  任由苦瓜在冰水裡泡著，另外一邊他開始調汁水。

  酸味的酒水兩勺，甜味的酒水一勺，又加上一點點鹽，他嘗了嘗。

  不確定後，又加了一勺酸味的酒水。

  最後倒入一勺白糖和一點香油，放置在一旁。

  這個時候隔壁的朱大廚已經將苦瓜炒好裝盤了。

  整個場地里都飄散著的苦瓜的嫌棄，也不知道朱大廚怎麼做的，愣是將苦瓜炒得飄香四溢，且沒有一絲苦味，到底是掌勺十多年的大廚。

  朱大廚看狗食還在忙活，想了一下，轉手拿了一個黃瓜，開始雕花。

  他想著，他反正贏定了，倒不如贏得漂亮點，讓大傢伙一起看看他到底多厲害。

  朱大廚的刀工確實好，笨重的菜刀在他的手中好似變了一個模樣，成為了他的第二隻手。

  眾人只看到一片刀光，等那片刀光停下來後，原本圓滾滾的黃瓜就被變成了一朵菊花。

  菊花被雕刻得惟妙惟肖，格外精緻。

  在場的人看到朱大廚這一手，都紛紛拍手叫好。

  坐在主位上的康大人看到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旁邊的朱掌柜覺得這場比試自己肯定贏了，就開始在康大人面前吹噓道，「康大人，這只是我家朱大廚的一點點雕蟲小技。他之前還用西瓜雕過一副牡丹圖，康大人有空可以來鄙人的飯館欣賞一番。」

  康大人倒是沒想到這位朱大廚雕工這般好，聽到用西瓜來雕刻牡丹圖，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這西瓜如此珍貴？你家就用來雕刻牡丹圖？」

  康大人恪守奉公，兩袖清風，一年至多帶著妻兒吃一個西瓜。聽到朱大廚竟然用這麼珍貴的西瓜來雕花，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朱掌柜想不到自己拍馬屁竟然會拍到馬腿上，立馬改口，「不，不是西瓜。我記錯了，估計是用柚子皮雕的。」

  康大人點點頭，「倘若是用柚子皮雕刻，倒是值得欣賞一番。朱掌柜，西瓜珍貴，用來雕刻，只能看不能吃，就太奢靡了。」

  朱掌柜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連連點頭，「是的，康大人說得有理。」

  朱大廚這麼一番雕工展示，也給了狗食足夠的時間來將手頭的菜做好。

  他將苦瓜從冰水中撈出來，用來擠干水分，將調製好汁水倒入其中，拌勻。

  胡掌柜給他用的兩壺酒都是好酒，酸味的酒水是李子酒，甜味的酒水是葡萄酒。

  兩種酒水都是紅得發紫的顏色，直接將切成薄片的苦瓜也染上了一絲紅色。

  紅得發紫的汁水，配上期間偶爾漏出來的一絲碧綠，顏色煞是好看，讓人在燥熱的太陽下看到這麼一盤菜精神都為之一振。

  朱大廚看著狗食手中端著的苦瓜，眉心快速一皺，不過看了一眼自己盤子裡的雕花，還是放下心來。

  兩道菜一起被放到了康大人的桌前，兩人分別開始講解自己的菜式。

  朱大廚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口齒伶俐，「康大人，我這道菜是釀苦瓜。苦瓜里塞了小人特質的肉，配上爽口的醬汁，味道偏香辣。」

  釀苦瓜也算是朱大廚的一道拿手菜了。

  不少去過如意飯館的人都吃過這道菜。

  吃過這道菜的人都在台下紛紛點頭，「那這道菜味道絕對不會差了。這可是朱大廚做了十多年的拿手菜。」

  「那羅大廚的徒弟這次估計是贏不了了。」

  高台上的康大人看著的盤子裡鼓噹噹的苦瓜，嗅著空氣中的香味確實沒嗅到苦瓜的那股子苦味，猶豫了一下用筷子夾了一塊苦瓜入口。

  第一口咬下去，依舊是苦瓜的苦味，他眉心皺了起來。

  朱大廚看到康大人眉心皺起來，心頭一緊。

  等咬斷苦瓜後，中間包著的肉就暴露了出來，肉很嫩，配上朱大廚特質的醬汁，味道好得出奇。

  再嚼一嚼，嘴裡確實沒有苦瓜的味道了，只剩下豬肉的香味。

  康大人滿意地點點頭，又忍不住吃了一塊，「味道和不錯。除了一開始的苦瓜苦味，後續就吃不到任何苦瓜的味道了。朱大廚，好手藝！」

  朱大廚被康大人誇得笑成了燦爛開放的菊花，激動得搓手，「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菜，康大人會喜歡，是小人的榮幸。」

  朱掌柜坐在旁邊，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朱大廚在我們如意飯館掌勺十多年，廚藝在縣城也是排名前幾個。要不，康大人來嘗嘗這位小兄弟做的菜？」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讓康大人嘗嘗這位狗食做的菜，讓康大人知道他們飯館的朱大廚多厲害了。

  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想贏過我家掌勺十多年的大廚，簡直在做夢。

  康大人看向狗食，「這位小兄弟，你來講解下你這道菜吧。」

  狗食自從走到康大人面前後就沒說過話，這會被問到話，他有些緊張，說話結結巴巴的，「甜、甜味苦瓜。我今天，第二次做，請康大人嘗嘗。」

  台下的千樽酒樓的人都替狗食捏了一把汗。

  旁人的人則是覺得狗食肯定輸了。

  「話都說不明白，而且剛剛只是看到他將苦瓜放到水裡泡了泡，連炒都沒炒過。生苦瓜味道更苦，他這樣做出來，康大人肯定不會喜歡吃的。」

  「對啊。而且剛剛看他做菜，笨手笨腳的，感覺做出來的東西鐵定不會好吃。」

  青蘭面無表情看著台上，只是手掌心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心裡有些焦躁。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朱公子突然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放心。」

  那隻手只在她肩膀上挺久了一會兒，等青蘭轉頭看向朱公子的時候，那隻手已經收回了，她有點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朱公子看著台上，嘴裡卻在對青蘭說話，「我覺得狗食今天做出來的菜，味道肯定不會太差。」

  青蘭有些奇怪為何朱公子對狗食這般有信心，但台上的康大人已經開始品嘗了，她就顧不上問了。

  康大人看著眼前這盤紅中帶綠的苦瓜，不得不說，光是看著顏色的話，他是很喜歡的。

  旁人都說紅配綠不好看，但菜餚中恰恰最需要紅配綠，最需要這一堆顏色對比最大的顏色。

  紅配綠的菜餚總是讓人產生垂涎。

  他夾了一塊苦瓜，誰知夾到一邊竟然滑了。

  也就是這個剎那，他發現這苦瓜薄得跟紙片一樣，微微帶著透明。

  他有點驚嘆，「這位狗食兄弟的刀工，同樣不差啊！」

  第二次下筷子的時候，他多夾了一點才夾起來。

  苦瓜被切得薄薄的，放到嘴邊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子涼氣，剛送進嘴裡，渾身的燥熱就被那股子冰涼給鎮壓下去了。

  康大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舒爽的嘆氣，下一瞬口腔里就多了一股酸甜的味道。

  酸酸甜甜，在夏天最為開胃，配上冰鎮過後的涼氣，簡直是消暑利器。

  而且將嘴裡的苦瓜全部吃下去後，康大人根本沒吃到任何苦瓜的味道，倘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不會撒謊，這道菜確實是用苦瓜做的，他都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作弊，換了題材了。

  康大人吃完第一口，又夾了第二口，第三口。

  夾到第三口的時候，朱掌柜和朱大廚的臉色都變了。

  剛剛朱大廚做的釀苦瓜，康大人只吃了兩口，而這狗食做的菜卻吃了第三口，甚至看趨勢還要吃第四口。

  一道菜好不好吃，食客喜不喜歡，看食客吃了多少就可以推測出來。

  朱大廚做的那盤釀苦瓜，康大人確實喜歡，但吃了兩口就沒繼續動筷子了。

  狗食做的這道苦瓜，他卻是吃了一口又是一口。

  兩道菜的喜愛程度，根本不用康大人開口，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朱掌柜渾身汗水流得越發洶湧，旁人是被太陽曬出來的熱汗，而他則是冷汗。

  康大人將面前的甜味苦瓜吃了一大半後才放下筷子，笑得問狗食，「你這道菜是怎麼做的？我是真的半點吃不到苦瓜的苦味。」

  狗食斟酌了一會兒才主動開口，「我用了李子酒和葡萄酒，還加了白糖，直接和被冰鎮過的苦瓜攪拌在一起。」

  康大人聽到這道菜竟然是用酸甜味的酒水做的，臉上都是驚嘆，「奇思妙想！」

  台下的人嘗不到朱大廚和狗食做的兩道菜，但是不影響兩人盯著康大人的臉色判斷兩道菜的味道好壞。

  有人看康大人對狗食如此和顏悅色，忍不住猜測，「難不成這是羅大廚的徒弟贏了？」

  「好像是呢！」

  果然，呆會康大人宣布結果的時候，他舉起了狗食的手。

  「今天朱大廚和這位小兄弟都花了心思。朱大廚做出了釀苦瓜，肉處置得味道鮮嫩，讓人回味無窮。但這些小兄弟更加奇思妙想，將苦瓜切成薄片，用冰塊炮製，再用酒水醃製，味道酸甜爽口，再適合夏天不過。所以本官認為，今天更加喜歡小兄弟做的甜味苦瓜。」

  康大人的答案一宣傳，千樽酒樓的眾人就忍不住歡呼起來。

  羅小山等人狂奔上台上，緊緊摟住了狗食。

  青蘭沒有上前去，但一直緊繃著的臉也放鬆不少，臉上露出了一根放鬆的神情。

  台上的朱掌柜狠狠瞪了朱大廚，「廢物！」

  朱大廚本來被一個學廚不到半年的臭小子贏了，心裡頭就不痛快，被朱掌柜這一罵，氣得臉都漲紅了，將身上的圍裙狠狠拽在地上，「老子我還不伺候了！」

  朱掌柜已經沒工夫去管朱大廚的去留了，因為他的飯館都要被人帶走了。

  他心裡對這個結果不服，砰得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我不服！」

  康大人看朱掌柜竟然願賭不服輸，心裡就有些不快，「好，那你自己嘗嘗吧。」

  有人將兩道菜端到他面前。

  朱掌柜跪在地上將兩道菜都吃了一遍，等兩道菜都進了嘴巴，他不得不承認康大人說的沒錯。

  朱大廚做的釀苦瓜味道確實很好，但是吃了會膩，多吃兩口就不想繼續吃了。

  可狗食做的苦瓜，酸甜爽口，帶著一絲冰涼，在夏天吃再適合不過。

  到了這個時候，他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他不甘心地從懷裡掏出如意飯館的地契，遞給狗食。

  狗食從朱掌柜的手中接過帝地契，淡淡地看來朱掌柜一眼。

  朱掌柜被狗食那一眼看得臉色通紅，好似赤身裸體心裡所有心思被人看穿了。

  張小花激動得不行，圍著狗食打轉，眼睛裡都是仰慕，「師兄，你好厲害啊！那道菜你只是聽師傅說過一次，做兩次就做出來了，太厲害了。」

  青蘭聽到這話一愣，「我什麼時候教你做過這道菜？」

  狗食有點害羞地摸摸後腦勺，小麥色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之前師傅你說過之前吃過一道加酒水的苦瓜，味道酸甜爽口。我琢磨了一下，前些天在後廚偷偷做過。」

  張小花對著青蘭吐吐舌頭，小心看了一眼朱公子，「那個時候我和朱公子都在，兩個人替師兄嘗了嘗，味道很不錯。」

  青蘭恍然大悟，氣不過拍了狗食的肩膀，「那你不提早跟我說！我提早幫你準備調料，就不會耽誤那麼久的時間。你個混小子！今天可把我嚇了一跳。」

  胡掌柜在旁邊恭喜青蘭，「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羅大廚，你後繼有人啊！」

  朱大廚和狗食的比賽縣城無人不知，最後狗食贏了這一點，有人覺得理所當然，畢竟狗食是羅大廚的弟子，羅大廚手藝那般精湛，教出來的徒弟還會差嗎？

  但同樣有人覺得這裡會不會有內幕呢？

  有人特意到千樽酒樓，開口要求，「我要吃你家羅大廚徒弟今天做的那道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