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干煸苦瓜【三合一】

  丁二牛滿身狼狽被關在牢房裡的青蘭，得意地笑了，「你怎麼還在做夢呢？你都落到我手上了，你就別想有機會走出去了！」

  青蘭立馬反駁道，「你就是一個衙役，判案的是縣令康大人。你想為難我，也要問問康大人準不準！」

  她和康大人的關係一直不錯，而且康大人眼睛裡藏不得沙子，剛正不阿，絕對不會看著丁二牛陷害她而不管的。

  丁二牛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不知道嗎？你嘴裡的康大人去府城述職了，昨天剛去，至少要十天才能從府城回來。十天的時間，也夠你簽字畫押了。」

  青蘭心裡咯噔一下，糟了！

  難怪這陣子沒怎麼看到康大人來酒樓吃飯。

  看來這次丁二牛是早有準備，是真的打算將她置之死地。

  丁二牛似乎覺得青蘭臉上的神色還不夠絕望，不夠取樂他，繼續說，「你別想著指望之前的朱公子救你了。我可是打聽好了，朱公子早就回府上去了。你這次是插翅也難逃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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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蘭心裡發慌，但是嘴巴上卻依舊不服輸。

  「丁二牛，你只是一個衙役，而且朝廷不允許嚴刑逼供的。你敢對我動手，等康大人回來，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丁二牛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青蘭，「整個縣衙都是我的人，不管我做什麼，絕對不會傳到第二個的耳朵里。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來人，將羅氏給我抓出來！」

  牢門上的鎖鏈被打開，面對著四個滿臉兇狠的衙役，青蘭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被丁二牛帶出了衙役。

  青蘭一被抓出牢房，柳氏他們就再也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對著丁二牛的背影喊。

  「丁二牛，你要為難人，你就衝著我這個老頭子來，你針對一個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丁二牛聞言看了一眼頭髮發白的羅三根一眼，「老頭子，你等著吧。等我將這個死丫頭收拾了，我就來收拾你！」

  柳氏氣得破口大罵，「丁二牛，你個挨千刀的！我們羅家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像陷害我們！你不得好死！」

  丁二牛無所謂，「你們別操心我怎麼死的了，過幾天你們就會知道你們是怎麼死的了。」

  青蘭的徒弟和酒樓的小二看著青蘭被衙役抓走，而丁二牛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紛紛紅了眼眶，對著青蘭的背影喊，「師傅/青蘭姐！」

  丁二牛揮揮手，幾個屬下半點猶豫都沒有，抓著青蘭就往外面走。

  丁二牛帶著她穿過牢房，直接到了一個燈火通明很空曠的地方。

  等她看到牆上人字形的鐵鏈和枷鎖，瞳孔急劇收縮，整個人不由自主開始發抖。

  丁二牛要對她用刑！

  她腳下發軟地被人跟抓小雞一樣拎起來，然後雙手雙腳被鐵鏈纏住，整個人呈大字型被捆在牆上。

  她腳下沒有固定的地方，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捆著腳踝的鐵鏈上，腳踝沒一會兒就破皮了，疼得厲害。

  但這會兒，青蘭再也沒有空去管腳踝上的傷口了。

  因為丁二牛從牆上拿了一個小小三角形鐵塊放進了燒著火的鍋里。

  青蘭眼睛一縮，整個人不自覺開始發抖。

  他是準備對自己用刑，還是烙邢。

  她想到電視劇里被燙了之後開始慘叫的人，心裡的開始發虛。

  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腦袋轉得飛快，「二舅，我要和你做個生意，我保證可以讓你們一天賺上一百兩白銀。」

  丁二牛嗤笑一聲，看著鍋里被燒著的鐵塊，「你又想搞什麼鬼？」

  青蘭眼神緊張地盯著那塊在鍋子裡越燒越紅的鐵塊，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二舅，我真的不騙你！我告訴你，我在酒樓里藏了五百兩銀子，你今天放過我，五百兩銀子我可以給你。」

  五百兩銀子？

  確實是很大一筆銀子，但是就這麼一筆銀子就想讓他放過眼前的死丫頭，怎麼可能？！

  青蘭也知道五百兩銀子是絕對不會讓丁二牛滿意，滿意到讓丁二牛這次放過自己的。

  「這五百兩銀子是外甥女對二舅的孝敬，而且我還有一張一百畝地的地契。」

  丁二牛聽到一百畝地，手頭拿著鐵塊的動作頓了頓。

  他心動了。青蘭抓緊機會繼續往下說，「二舅，你現在把我捆著，我渾身痛得厲害，根本想不起來那張地契放在哪裡了，你把我放下來。等我想到地契放在什麼地方了，我告訴你。也拿來孝敬你好不好？！」

  丁二牛笑了，隔著紅色的火光看著青蘭，露出了一口猙獰白牙，「原來你是怕了啊！是不是怕這個，啊？」

  他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燒得通紅通紅的鐵塊湊到了青蘭的面前。

  青蘭被鐵塊的熱度嚇得拼命往後縮，眼淚就下來了。

  但是她身後就是牆，根本沒有地方躲，只能眼睜睜看著鐵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行刑的時候，丁二牛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滿意地看著的青蘭驚恐的臉。

  丁二牛舉著手中刑具，「羅青蘭，你別想著跟我講什麼條件。我告訴你，你現在落在我手裡，你那些東西現在不給我，以後也會落在我手裡。我勸你識相點！」

  青蘭聽到這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剛剛那番話，還是對丁二牛產生了影響。只是丁二牛不喜歡旁人和他談條件，才故意嚇唬她呢。

  只要有弱點就好，就怕弱點。

  她需要給自己爭取時間，假如能熬到康大人從府城回來，那她這一次還有一線生機，所以絕對不能放棄。

  青蘭抖著嗓子說，「我的銀子和地契全部被放在我臥室梳妝櫃的暗格里。」

  「哪個暗格？」

  丁二牛沒有看過青蘭的梳妝櫃，而青蘭也有意將暗格的位置形容的複雜點，兩個人雞同鴨講，一個暗格的位置糾結了許久。

  青蘭主動提議，「二舅，要不我取一塊小木炭畫出來給你看看？」

  丁二牛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青蘭手中的五百兩銀子和一百畝地的地契，又覺得的反正在牢房在自己的地盤上，旁邊也有好些個屬下看著，諒青蘭也不輕舉妄動。

  他擺擺手，讓屬下將青蘭從牆上放下來。

  鐵鏈子剛一解開，青蘭手腳被綁的發麻差點摔倒在地。

  她手腳綁得都麻了，好似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一般，咬牙接過一塊木炭，蹲在地上開始畫畫。

  畫到一半，門口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青蘭抬頭看去，看到丁二牛口中要十天之後才會從府城回來的康大人和李員外。

  這會兒逆光來到牢房的康大人和李員外在她的眼裡，就好似自帶佛光一般。

  她忍耐了許久的眼淚脫框而出。

  丁二牛看到康大人同樣是滿臉吃驚，吃驚得說話都結巴，「康、康大人，你怎麼回來了？」

  康大人冷著臉，看著蹲在地上滿臉狼藉的羅青蘭，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我再不回來，咱們寧安縣城就要多一個冤魂了！」

  他又看到了丁二牛手中舉著的刑具，氣得不行，「趁著我不在，你都準備嚴刑逼供了。那我是不是要把官符交給你，讓你升堂判案啊！」

  縣衙里縣令才是一把手，丁二牛就算是衙役頭頭，但也是二把手。

  要不要對犯人行刑，這些都是縣令大人說了算的。

  當然這些都是明文規定，但是在大多數的地方，衙役可以私下動刑。

  只是康大人和丁二牛一直關係不好，才會抓著丁二牛這個錯處不放。

  丁二牛立馬阿健手中的刑具扔了，低著頭認錯，「大人，屬下知錯。不過這人女人在包的粽子裡下毒毒死人了，您絕對不能放過啊！」

  康大人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臉上沒有表露出太過的吃驚，「此事我知曉了。我呆會會找仵作過來問問的。你把疑犯重新關到大牢里。」

  丁二牛還沒問到羅青蘭放銀子和地契的那個暗格的位置，不想讓青蘭放回牢房裡。

  他知道，康大人回來，那以後這個案子他插手的機會會少很多，如果不能在今天問到暗格的位置，他以後別想問到了。

  「大人，這個疑犯詭計多端，而且他們一行人太多了。為了防止他們竄供，屬下建議最好今日審問一番。」

  康大人沒好氣地說，「我仵作都沒見到，我怎麼審案。你趕緊把人給帶回牢房裡。」

  康大人看丁二牛不動，神色越發不耐煩，「你愣著幹嘛呢？」

  丁二牛無法，只能滿心不情願地讓屬下帶著青蘭回了牢房。

  在回牢房的路上，丁二牛試圖問青蘭暗格的位置，但是康大人就走在他身前三步路的位置，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青蘭安然無事回了牢房。

  等青蘭到了牢房，康大人就揮揮手把丁二牛給趕走了，「我要辦案，你離遠點。」

  丁二牛隻能走了。

  牢房裡只剩下康大人，李員外和青蘭三個人。

  隔壁牢房的柳氏一看青蘭回來，安緊挨著牢房的欄杆，恨不得將腦袋從裡面鑽出來看看青蘭，「青蘭，青蘭，你沒事吧？！」

  青蘭立馬喊道，「沒事，沒事。康大人來的很及時，我沒受傷。」

  「康大人，康大人你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啊。我們絕對沒有下毒。」柳氏聽到康大人來了，立馬哀求康大人。

  羅四田那個牢房裡的聽到康大人的聲音，也紛紛哀求。

  康大人聽著耳邊的哀求，嘆了一口氣，「我的手下絕對不會出現冤假錯案，你們放心吧。羅大廚，你先將情況給我說下。」

  青蘭將剛剛羅四田告訴他的話複述了一遍。

  康大人立馬發現了裡面的疑點，「行，那我知道裡頭有什麼問題了。羅大廚，你就耐心等著事情水落石出。」

  青蘭滿臉感激地看著康大人和李員外，「謝謝兩位。」

  康大人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這是我的分內工作。不過你倒是要好好感謝一番這位李員外，假如不是他及時來府城通知我，我可能還那麼快趕回來。」

  青蘭滿臉感激地看向李員外。

  她猜測，估計是有人送了消息到臨縣分店，臨縣分店的那些人也機靈，知道自己解決不了這件事就通知了李員外。

  李員外家裡肯定是有馬匹，騎著馬從臨縣去府城也就半個時辰，難怪康大人趕來會這麼及時。

  李員外擺擺手，神色不輕鬆，「羅大廚，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抓緊時間把你救出來。你假如真的要感謝我，等你出來了，你給我做個好吃的就行。」

  青蘭點點頭，「好，等我出去，我肯定給你做新鮮菜式。」

  李員外和康大人又安撫了青蘭幾句話，就離開了牢房。

  青蘭怕柳氏他們會害怕，故作輕鬆地跟羅四田他們嘮嗑。

  一直說一直說，她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時候了，突然聽到有人提著木桶進來了，拿著棍棒敲敲牢房，「吃飯！吃飯！」

  原本安靜的牢房因為這一句話熱鬧起來，青蘭聽到了不少人說話的聲音。

  她剛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旁人說話的聲音，還以為牢房就關著他們一行人，想不到牢房裡關著這麼多人的。

  拎著飯桶的衙役到了青蘭的牢房前，遞過來兩個發黑的饅頭，和一小碟苦瓜。

  筷子都沒有給一雙。

  這個時節差不多是吃苦瓜季節了。

  她伸手拿過饅頭，那個饅頭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硬邦邦跟個石頭一樣，而且咬一口都是石子。

  青蘭用手夾了一塊苦瓜到嘴裡，又咸又苦，難以下咽，她差點吐出來。

  她又聽到了羅四田的抽噎聲，在一片黑暗中突然開口。

  「阿婆，你還記得我做過的饅頭嗎？」

  柳氏一愣，「你沒有做過饅頭啊？倒是面經常煮。」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們說說我是在你們做饅頭的。」

  她開始在一邊吃，一邊在黑暗中講述怎麼做饅頭。

  「做饅頭最重要的就是挑面，最好是挑那種白中帶一點黃的面。因為這樣的麵粉做出來的饅頭最有嚼勁。挑好面就是加水和老面，開始揉面。」

  遠遠有人說，「揉面這個簡單，我會。」

  青蘭搖頭，「這揉面也有講究的的。你要按著一個方向不斷揉，不斷揉，一直揉到將所有的面都揉成一個麵團。而且要是一個光滑的麵團。然後就等發酵了。」

  一時之間，牢房裡所有拿著饅頭準備吃的人都忍不住支著耳朵聽青蘭怎麼做饅頭。

  「麵團發酵之後，就要往裡面加糖。我喜歡往裡面加點紅糖。紅糖甜滋滋的，但是又不會膩。假如你喜歡酸口的，還可以撒點葡萄乾。」

  黑暗中青蘭聽到有人吸口水的聲音。

  「蒸上半個時辰，饅頭就熟了。蒸出來的饅頭是棕色的，紅糖也被蒸化了，用手一把饅頭，手指上全部沾著紅糖，又甜又有嚼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著青蘭那般詳細地說紅糖饅頭要怎麼做，所有人突然覺得手裡硬邦邦的饅頭也沒那麼難吃了。

  而且仔細嚼一嚼，還帶著一絲甜味呢。

  青蘭靠著想像，將手裡硬邦邦的饅頭吃了一大半，就被噎得不行。

  這時突然從左邊傳來動靜，青蘭挪過去，發現是個裝水的碟子。

  她嗅了嗅，沒有任何異味，應該就是乾淨的水。

  她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果然是乾淨的水，立馬大口將碟子裡的水全部喝完了。

  但還有一蝶苦瓜呢。

  她捏了一塊苦瓜進嘴巴，開始跟講她要怎麼做苦瓜。

  「其實牢房裡這個苦瓜沒做好，我覺得呀，苦瓜還是干煸最好吃。選應季的嫩苦瓜，切開，將中間的饢全部去掉。假如你真的很怕苦味的話，可以將裡面白色饢全部扣掉。」

  「扣掉了，苦瓜就不苦了，炒起來就沒那麼有味道了，所以咱還是留著吧。」

  不少人聽到這話笑了，黑暗中響起一片笑聲。

  有人粗著嗓子喊，「對，苦瓜不苦還叫什麼苦瓜。就是要吃苦的。」

  青蘭點點頭，「苦瓜切成薄片，也不用太薄，太薄呆會炒著炒著就沒了。最好用鹽水稍微醃漬一會兒，可以讓苦瓜更加爽口，擠干水分留在旁邊備用。準備好蒜片、茱萸。接著就是重頭戲，開始炒菜了。」

  「大火，熱油，先扔蒜片和茱萸，炒出香味之後，倒入苦瓜。翻炒幾下，鍋里就會出現苦瓜的香味，加入鹽，再翻炒到苦瓜全部變色，干煸苦瓜就好了。」

  青蘭夾了一塊鹹得發苦的苦瓜塞進嘴裡，難吃得差點吐了，可嘴裡卻說，「干煸苦瓜帶著一股子焦香味，在翻炒的過程中不曾加過水，所以吃起來很香。配上焦香味，苦瓜本身的苦味就變成了調劑品，兩者混合在一起，特別下飯，配饅頭也很好吃。」

  還別說，好像伴隨著青蘭的描述，眼前難吃的苦瓜和饅頭也不是那般不好下咽了。

  牢房裡不少被關押了好幾年的犯人第一次覺得監牢里的飯菜好像也沒那麼難吃，稍微好吃了一丟丟。

  羅四田狠狠咬著手裡的饅頭，「青蘭姐，等咱們放出去了，你必須要我們準備苦瓜。我現在突然覺得苦瓜很好吃。」

  柳氏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一邊流淚一邊吃饅頭，「牢房的廚娘是手藝不夠好，青蘭等你出去之後，一定要教這個廚娘幾招。」

  青蘭連忙點頭答應，「好。」

  吃完晚飯，在一片昏暗中，青蘭只能閉目睡覺。

  不過躺在硬邦邦只撲了一層薄薄稻草的地上，寒冷輕易穿過薄薄的衣物，凍得她渾身發抖。

  除此冷之外，她還感覺到有毛茸茸的老鼠從耳邊多跑過去的聲音。

  牢房裡的老鼠根本不怕人，他們簡直像個小土匪一樣在犯人面前橫衝直撞。

  她只能將自己團成一團，妄圖抵禦牢房的寒冷。

  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外面天漸漸亮了，牢房裡黑暗被驅散，牢房多了些許光亮。

  牢房裡一天只吃兩頓，早上是一碗清澈見底的稀飯。

  吃完早飯，康大人就派人將青蘭等人從牢房帶了出來，開始開堂審案。

  青蘭剛在堂下跪下，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女人用力扯住她的頭髮，「你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夫君！你還我夫君！」

  另外衝上來兩個孩子，抓著她的手掌就是咬，「你個壞蛋！你害死了我爹，我咬死你！」

  青蘭身上還戴著枷鎖，根本不能動彈，只能躺在地上被任意撕扯。

  她眼角看到丁二牛得意站在堂外，嘴角微微勾起。

  阿爺和阿婆跪在旁邊，身上同樣戴著枷鎖，只能徒勞地沖那人喊，「你住手！你住手！」

  最後是羅小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出來，狠狠推開了狀若瘋癲的三個人。

  「大人還沒升堂呢，事情真相還沒查出來呢，你們怎麼打人呢！」

  出手打青蘭的女人披頭散髮，兇狠地瞪著青蘭，「我家夫君是在她家酒樓吃粽子中毒身亡了，不是她害死了我夫君，還能有誰呢？就是她！」

  她說著說著哭號起來，哭訴自己家裡有個老母親要侍奉，哭訴下面還有兩個小孩子要照顧，夫君死了，他們家可怎麼辦。

  看到娘親哭了，剛剛咬了青蘭的兩個八九歲的孩子也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不少站在堂外看熱鬧的人，看著孤兒寡母這幅模樣，有些心腸軟的，忍不住紅著眼眶對著青蘭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這羅青蘭害死人家的夫君，就該被千刀萬剮。人家夫君死了，留下老母親和孤兒寡母，以後日子可怎麼辦？！」

  「唉，害人不淺啊！」

  「粽子十文錢一個，還下毒，這樣黑心肝的人就該被天打雷劈！」

  小寶聽著那些人對青蘭的指責，明明不是罵自己，卻氣得眼眶就紅了，轉過身就想開口反駁，但是被青蘭拉住了。

  「小叔，你別理會他們。你下個月就要去參加初試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更加不能當街和人對罵。」

  青蘭深呼吸一口氣，「只要康大人能給我清白，這些牆頭草到時候自然會換一套說辭。你別理會他們！只是聽幾句話，不痛不癢！……」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不知道誰帶頭，砸了一個臭雞蛋到青蘭頭上。

  腥臭的蛋液順著青蘭的臉往下落，看上去特別像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