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端午肉粽【三合一】

  李海生將最後一隻小羊羔吃完後沒走，留在千樽酒樓里天天對著青蘭旁擊側問，「羅姑娘，你這兩隻小羊羔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每到這個時候，青蘭就開始裝傻，「我其實也是托人買的，那人沒同我說。」

  李海生只以為這是青蘭的推辭，根本不信，依舊天天打聽。

  後面青蘭被問得沒辦法了，將朱公子供了出來。

  李海生想不到真的是有人幫忙，而且幫忙的人還走了，徹底死心了，第二天就回臨縣去了。

  而對於朱公子的離開，柳氏和羅三根是在青蘭回到寧安縣城的第三天才發現的。

  因為連續兩天，朱公子都不曾出現在羅家的飯桌上。

  柳氏私下偷偷問青蘭，「朱公子呢？」

  青蘭將朱公子回家去的事說了一遍。

  柳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回去也好，回去越好。一家族團聚也是好事一樁。」

  

  心裡則想著，朱公子走了好啊，那青蘭心裡就不會天天惦記著這位朱公子了。

  羅三根聽到朱公子走了的消息，有些感慨，「唉，走也太突然了。」

  不過朱公子走了，除了羅家的飯桌上少了一個人，對千樽酒樓的生意沒有任何影響。

  小寶依舊在私塾讀書。

  小貝依舊在學女工。

  青蘭依舊在酒樓里教徒弟，甚至還在城外花錢買到了一百畝地。

  這一百畝地挨著一個山頭，青蘭看山頭上的果樹不少，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山頭。

  靠著相對來說比較高價格招來了不少佃農，將一百畝地分了二十畝專門用來種豬草，給豬飼料。其中二十畝用來種瓜，五十畝用來種水稻，剩下來的十畝用來種菜。

  山頭上不僅種果樹，還養雞。

  青蘭盤算著，等地里的菜長出來之後，等到秋天的時候，千樽酒樓就再也不需要去買菜和肉了。

  甚至她還可以將地里的產出賣出去呢。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的時間就過了，距離五月初五的端午節就還剩十天的時間了。

  已經有不少人來酒樓問啥時候開始賣粽子了，青蘭想著也差不多到時間準備粽子了。

  她準備做中間夾肉的辣粽。

  辣粽也是四川的一個特色食物。

  辣粽的主要原料是糯米和紅豆，青蘭這會兒手裡有銀子，買糯米和紅豆也方便。

  提前買好的糯米和紅豆淘洗乾淨之後，用清水浸泡一夜。

  浸泡一夜之後，糯米紅豆都被泡得有點軟了，就可以開始包粽子了。

  粽葉也是在菜市場買的，用熱水一張張洗乾淨。

  將要放到粽子裡的臘肉蒸好，切成小塊的丁狀。

  好在青蘭過年弄的臘肉足夠多，而且她天天都會弄一些新鮮菜式，剩下不少臘肉，用來做辣粽最合適不過了。

  將切好的臘肉粒倒入瀝乾水的糯米和紅豆之中，往裡面加入適量的花椒粉、茱萸粉和鹽，攪拌均勻。

  鹽可以少放點，本身臘肉就是帶著鹹味。

  柳氏看到青蘭往粽子裡放紅豆，還以為青蘭要做甜粽，等看到青蘭又往裡面放臘肉和茱萸粉，整個人都糊塗了。

  「青蘭，你這是要包什麼粽子啊？」

  青蘭取了粽葉，用剪刀將葉柄減去，頭也不回地答道，「辣粽。」

  「辣粽好吃嗎？」柳氏活了大半輩子還沒吃過什麼辣粽。她吃過的粽子都直接用糯米包的，哪裡會跟青蘭這般精細，還往裡麵包這麼多的調料。

  不過她吃過青蘭做的那麼多菜之後，她對青蘭帶著一股子盲目的自信。

  青蘭的手藝，不管做什麼菜都肯定好吃，絕對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估計就算青蘭拿黃連來炒菜，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她也坐在旁邊幫著青蘭開始包粽子。

  將粽葉捲成錐子型漏斗，一定要確保漏斗下面沒有孔，不然包進去的餡料還沒煮就漏出來了。

  然後往粽葉里倒入一勺子的餡料，因為泡過的糯米和紅豆有點膨脹，最好用筷子稍微松松，不然粽子包不緊，煮一煮就散開了。

  用筷子松好之後，捏住粽子的兩邊，將漏斗上端的粽葉折下來，再將準備好的棕絲捆好紮緊，一個粽子就包好了。

  別看就簡單三個步驟，但做起來一點都不簡單。

  小貝坐在旁邊看了半晌，將手中的粽葉都掐出一個小洞來了，但依舊沒包出一個粽子。

  她看著娘親和小侄女動作飛快地包好一個個粽子，嘴巴扁扁都快要哭了。

  青蘭看小貝急得快要哭了，連忙讓小貝過來，手把手教她，可算是教會了。

  小貝臉上重新有了笑容，用雖然慢但是堅定的工作幫著青蘭包粽子。

  青蘭一開始擔心縣裡的人習慣吃甜粽，可能對辣粽不太感冒，就準備一百個粽子的材料，沒多久就包好了。

  粽子包好之後，放到鍋里煮上半個小時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在吃粽子之前，青蘭還準備了一碗紅通通的蘸料。

  看著那碗蘸料，酒店不少人都傻眼了。

  他們只吃過沾糖的粽子，還從沒吃過沾這麼紅通通蘸料的粽子，能好吃嗎？

  在粽子熟之前，所有人腦袋都帶著疑問。

  粽子被撈起來的時候，比平常的粽子多了一股臘肉的香味和紅豆的甜味，而且仔細嗅嗅還能嗅到一股辣味。

  似乎嗅起來味道很不錯！

  青蘭率先取了一個粽子過來，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將粽子拆開。

  隨著粽葉被剝開，中間暗黃色的粽子也暴露在空氣中。

  青蘭抱出來的粽子顏色偏深，還帶著一層油光，中間抱著深色的紅豆和臘肉粒，輕輕咬一口，就好像吃到了臘肉炒飯一般，又辣又香。

  糯米因為混入了紅豆的原因，也沒那麼粘牙。紅豆還綜合茱萸粉的辣味和花椒粉的麻味，讓整個粽子口感偏麻辣，但是又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青蘭吃了一口氣粽子，覺得味道還行，又忍不住沾了一點特製的紅油蘸料。

  哇！粽子的味道好得不行，基本復原了她前世吃過的辣粽。

  真的好吃啊！

  小貝吃了第一個粽子就停不下來，每吃一口粽子，就會發出一聲驚嘆，「好吃！啊！怎麼這麼好吃！」

  酒樓的其他人看青蘭和小貝吃得那麼香，也忍不住拆開了一個粽子，一口咬下去，整個人就不行了！

  這粽子也太好吃了！

  於是那天，酒樓里的所有人都積食了，大半夜還在院子裡走圈。

  沒辦法，粽子雖然好吃，但也是用糯米包的，不好消化，貪吃就會積食。

  而青蘭當天包的一百個餃子，吃到最後剩下不到三十個，她乾脆當作員工福利發給店裡的小二和徒弟了。

  她想著既然大傢伙都這麼愛吃粽子，那就包著賣吧。

  她還特地托人帶話，讓臨縣的一個徒弟回來，教他怎麼包粽子，讓人在臨縣要別忘了賣粽子。

  而臨縣現成的人，在粽子開賣的那天就從千樽酒樓的小二口中得知，今天會賣粽子，還是熟粽子。

  為了避免來太晚買不到粽子，不少人在酒樓還沒開店的時候，就來酒樓門口排隊了。

  而臨近端午節，天氣也不好，天天陰雨天氣，站在外頭排隊不少人都濕了衣服。

  青蘭心裡過意不去，還讓小二給每個排隊買粽子的人都送一個粽子，就當時酒樓感謝老主顧平日的照顧了。

  因為青蘭在粽子裡加了臘肉，所以開出來的粽子價格也比市面上的粽子價格高些，一個粽子十文錢。

  這個價格對縣城的人來說，是個人人都能負擔得起的價格，不少人都想一口氣買一百個，但是被酒樓拒絕了。

  理由也很簡單，包粽子太費工夫了，一天能包一百個粽子就差不多了。

  每個人不能買超過十個。

  第一個買到粽子的人，在嗅到臘肉的味道後，同樣是滿臉困惑。

  他忍不住抱著買到我粽子坐在旁邊就開始吃起來了，等拆開粽葉，發現裡面紅豆和臘肉粒後，他只覺得自己賺了。

  「十文錢買這麼一個粽子，賺了，賺大發了。」

  一口咬下去，香辣可口，還不容易膩，比平常吃的沾白糖粽子好吃幾百倍。

  那個人吃得太快，將一整個粽子就要往喉嚨眼裡塞，噎得翻白眼了。

  好在旁邊站著的小二眼明手快，及時幫他拍背，不然那天酒樓估計要鬧出人命來。

  但過了幾天，酒樓里還是鬧出大事來了。

  那天，青蘭還在後院幫著包粽子呢，就看到羅四田臉色蒼白，神色慌張地衝進來，連話都說不清楚，「青蘭姐，外、外面出事了！」

  青蘭心裡咯噔一下，腳步匆匆衝到前廳了。

  前廳里一片亂糟糟，所有人都圍在一個角落裡。

  青蘭扒進人群，就看到一個人滿臉痛苦抓著嗓子眼，臉朝下倒在桌子裝著粽子的盤子裡，半點動彈都沒有。他坐的桌子上還放著八個粽子。

  她手腳冰涼，心頭閃過很不好的念頭。

  抖著手指伸到那人的脖頸處，嚇得她好似被蛇咬有了一般飛快將手抽回來——沒心跳！

  不行，不行，必須要鎮定！

  她抖著嗓子喊，「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要出人命了！」

  人群因為這句話就好似油鍋里滴入了水滴瞬間炸開了。

  有人衝出去請郎中。

  有人慌亂後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是酒樓的東西不乾淨嗎？那我會不會有事啊？！」

  「對呀，我們會不會有事啊？」

  有人是酒樓的老主顧，可是在生命威脅的驚懼下，紅著眼眶抓著青蘭的衣襟，「你到底在粽子裡放了什麼？你不說，我就打死你！」

  青蘭搖頭，「我什麼都沒放。」

  那人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青蘭還要狡辯，指指旁邊沒有動靜的人，「那這個人你怎麼解釋？」

  青蘭第一次看到死人，尤其還是在吃了自己做的食物後昏迷的死人，心裡亂的很，「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好好的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了呢？！

  那人氣得不行，舉起拳頭就要砸向青蘭。

  但是被旁邊理智尚在的人給拉住了。

  「郎中還沒來呢，這人死沒死都不能確定，你著急什麼？」

  「而且這個人只是在酒樓里吃東西的時候死了，並不能代表這人的死就是和羅大廚有關係啊！」

  「對啊，對啊。前幾天不是有個人吃粽子太快差點噎死了嗎？保不准這個人也是被噎死的呢？」

  「難不成自個噎死，也要將罪過怪在做菜的廚子身上嗎？」

  青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柳氏緊緊抱在懷裡。

  柳氏估計被她的狀態下嚇得夠嗆，一直小聲跟她說話，「青蘭，你沒事吧？你不要嚇阿婆啊？」

  旁邊的小貝也被大堂里的人群嚇得臉色發白，冰涼的小手一直緊緊抓著青蘭的手。

  青蘭努力勾起嘴角，「沒事，沒事。」

  突然人群中聽到喊聲，「讓開！都讓開！衙役來了！」

  青蘭一顆心發沉，不斷往下落。

  她原本以為應該是距離最近的外祖柳郎中來的最快，想不到竟然是丁二牛第一個來。

  聽到丁二牛的名字，她慌張的腦袋好似被人潑了一桶冰水般瞬間冷靜下來。

  這是個陷阱，是丁二牛專門為她設置的陷阱。

  後面丁二牛的一番行為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丁二牛吩咐一起來的仵作，「去看看安仁是死是活？」

  仵作上前將桌前不動的人抬起，那人立馬好似木頭一般倒在地上，嚇得人群發出一聲驚呼。

  這人面朝上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這人的嘴角帶著血，眼神沒有光彩倒在地上，基本可以肯定是死了。

  而仵作也是這麼說，「死了。」

  「死因是什麼？」

  丁二牛自顧自找了一把凳子坐著，敲著二郎腿看仵作驗屍，但微微抖動的腳尖足以看出他心情不錯。

  他心情特別好，畢竟終於要除掉自己的眼中釘了。

  上次羅青蘭去臨縣開分店，他花了足足兩百兩銀子才請動一個衙役去幫忙為難下死丫頭。

  也不知道這死丫頭哪裡那麼好命，竟然認識臨縣的李員外。

  幫忙的衙役沒有討到便宜，還被縣老爺責罰了一番，氣得直接來寧安縣城找他麻煩，最後他不得不又出了兩百兩銀子才解釋這件事。

  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尤其青蘭的大靠山朱公子還走了，他還不就不信，這次青蘭還能脫困。

  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誰也救不了這個死丫頭了！

  他看著羅家人神色惶恐地站在一堆，又掃了一眼裝飾簡單大方的酒樓，心裡更加滿意，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他是真的想唱首曲子。

  青蘭看著丁二牛這幅得意難掩的樣子，四肢發麻，心裡頭帶著一片灰暗。

  她難逃此劫！

  仵作將躺在地上的人翻來覆去看了一遍，還用銀針插在盤子裡驗了食物，最後得出結論，「此人是中毒而亡。」

  這話一出，整個大堂都亂了。

  所有人都很慌張，他們都看到那人是吃了千樽酒樓才死了，而仵作說這人是中毒死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千樽酒樓的粽子裡帶了毒？

  那他們會死嗎？

  有人慌裡慌張衝出酒樓去找郎中。

  有人紅著眼睛，滿臉憤恨沖向了羅家一家人和小二。

  青蘭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感覺這來自老主顧們的拳打腳踢，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滿了臉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被人用蠻力抓了起來，抬頭看到的就是丁二牛那張得意的臉，「來人，將千樽酒樓的人都給抓起來！」

  ……

  青蘭一個人被關在一個牢房裡，而阿爺阿婆和小貝關在一個牢房裡，小二和徒弟幾個人關在一個牢房裡。

  所有人都被打了一遍，鼻青臉腫，但青蘭想，自己身上的傷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她渾身疼得難受，但現在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最關鍵的是，她要知道丁二牛這次到底是怎麼設計她的。

  她絕對不能服輸。

  假如她真的認了下毒的罪，那等待她的絕對是菜市口屠夫。

  她不想死，所以絕對不能慌張，先將事情問清楚。

  青蘭對著對面牢房裡羅四田喊，「四田，四田。」

  羅四田靠在牢房的木桿上，嚇得兩眼無神靠在牆上，聽到青蘭熟悉的聲音，他才稍微恢復了一些神智。

  他抓著牢房欄杆，慌張失措地對青蘭喊，「青蘭姐，我不想坐牢啊。我不想坐牢啊。我還這麼年輕！」

  他一喊，屋子裡其他小二和徒弟也跟著喊，紛紛讓青蘭想想辦法，畢竟在他們的心裡，青蘭就是無敵的那個。

  青蘭連忙安撫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急，別急。」

  在青蘭的安撫下，羅四田徹底安靜了下來。

  羅四田隔壁的牢房裡，柳氏看著鼻青臉腫的青蘭，眼淚都流了下來，她最關心青蘭的身體。

  她剛剛可是看到好幾個人對著青蘭用腳踹，「青蘭，你沒事吧？有傷到骨頭嗎？」

  青蘭走到欄杆處，想開口說沒事，但是剛伸手就扯到了身上的痛處，眉心皺了起來，但嘴上卻說，「沒事，沒事，他們打我的時候，我護住了腦袋。阿婆，阿爺，小貝，你們沒事吧？」

  柳氏抱住了懷裡不吭聲的小貝，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羅三根，淚眼婆娑地說，「青蘭，沒事，我們都沒事。」

  青蘭又去關心羅小山他們，這些人只是有一點皮外傷。

  等聽到所有人都沒事的時候，青蘭微微鬆了一口氣，「小山，你跟我說說今天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他們被抓進牢房是因為那個人中毒而亡，那她只能從死人身上下手了。

  羅四田回憶了一下，將那天的事情完整說了一遍。

  那人有點瘦弱，臉色蠟黃蠟黃，看上去身體特別不好，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但是在賣粽子的時候，卻一口氣買了十個粽子。

  一個粽子十文錢，十個粽子就是一百文，對於很多窮苦人家來說算是很大一筆錢。

  「但這人卻從兜里掏出碎銀子付帳，我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呢。」羅四田補充道。

  那人買了十個粽子後，沒有拎著粽子回家，反而坐在了大堂里開始吃起來。

  那人吃粽子的時候速度很慢，眉頭一直皺著，就跟在吃藥一樣。

  「我當時還跟旁人說，那麼好吃的粽子，那人吃的還跟吃藥一樣，簡直是不動享受。」羅四田聲音啞了，「沒想到的是，那人才吃了兩個粽子，突然就倒下去了，半點動靜都沒有了。然後我就去叫你了，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青蘭從羅四田的描述里將疑點挖了出來。

  穿著破破爛爛，但是出手就是一百文，還是用碎銀子付帳。意味著這人極有可能有一筆意外之財。

  那人吃粽子的時候神情很痛苦，是不是他自己故意將毒下在粽子裡了呢？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吃有毒的粽子，所以神情才會這麼痛苦呢？

  假如仵作能夠做將這兩個疑問解決的話，事情的真相也距離她不遠了。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羅四田突然抱著腦袋哭了起來，「青蘭姐，那人死了，我們是不是都要被砍頭啊？我不想死啊！」

  羅四田的話勾起了所有人心裡的恐懼。

  「我也不想死啊。我還沒娶妻生子呢。」

  「我爹娘都給說了一門媳婦，估計這會兒媳婦也吹了。」

  昏暗的牢房裡一片愁雲慘霧。

  青蘭心裡也有絕望，但是她是所有人的帶頭人，她絕對不能第一個服輸。

  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們覺得咱們酒樓的粽子有問題嗎？」

  幾個人回想了一遍，他們喜歡吃粽子，自從酒樓里開始賣粽子之後，他們一天至少都要吃一個粽子。假如粽子真的有問題的話，他們肯定是第一個出事。

  但是他們身體沒有不適，所以絕對不會是粽子的問題。

  「我們不信。粽子我們天天吃，我們都沒出事，怎麼就那人出事了呢？！裡面肯定有人搞鬼！」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放棄！這件事和咱們酒樓的粽子沒關係，裡面肯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青蘭的話剛說出口，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丁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