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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族譜、洗三和宋明月

2024-06-11 19:48:58 作者: 某某寶

  戚老爺子早年也讀書過,他家甭看只是普通鄉莊人家,也是有族譜字輩的,而且每一代都記錄得詳詳細細,和那世家大族不相上下。

  又是從事著這樣的行當,最重規矩。宋大江能想到這上頭,他自是欣慰高興。二話沒說就跟著宋大江到了宋家。

  宋大海這會兒,還正在和過來閒話的何明等人懵圈兒呢,一見人來了,倒也不顧得懵了。忙抬腳出來,笑迎過去。又請顧大嫂幫著燒水倒茶,叫月牙和夢生倆端點心拿果子。

  戚老爺子跟著他在當院的向陽處坐了,看著不一會兒就擺了滿桌的待客點心,自是十分感慨,又和何明等人感嘆了一回宋家如今的好日子,這才轉向宋大海切入正題,「……要說修族譜定家規,叫子子孫孫有個來處,給他們定個根兒,確實是正經過日子人家該辦的事。就是天底下姓宋的多了,你們這一支祖上是打哪遷過來的?要修族譜,打算打哪一輩修起?」

  宋大海略有些無奈地斜了眼宋大江,和戚老爺子道,「聽老一輩人說,我們是打歸德府遷過來的,不過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兒,眼下就在許留鎮那邊也少有人提了。」

  

  戚老爺子明了,再問,「那要照這麼說,你們是打算從你爹娘這一輩修起?」

  宋大海心裡還沒拿定章程呢,就聽到這話,又是無奈地笑了下。

  何明也笑看向宋大江,「大江,你真打算要修族譜啊?」

  自覺一下子抓著過日子的要害的宋大江,一聽這話,略帶幾分自得地把脖子一挺脖,「我人都請來了,那還有假?」他這會兒其實是有些懊惱,他早該想到這茬子事兒了!

  何明又是眼氣又是佩服,「你小子,往前奔起來沒個頭了是吧?」只有心裡存著大念頭的人,才會大張旗鼓的張羅這個。

  甚至心裡有一瞬的念頭,要不自家也跟修一修……

  宋大江心裡確實沒頭,再加上這兩年生意順當,何明一問這話,刻意壓著的意氣風發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再度把胸脯一挺,笑道,「奔到哪兒哪是邊兒唄,設那個頭幹啥?」

  這信心滿滿的模樣,惹得何明等人就又笑著打趣他。等大家笑過一陣子,宋大江就朝堂屋問,「大嫂,你的意思呢?」

  這會兒小毛頭才剛吃飽睡著,酣睡了一夜的李恬,精神頭也回來了。正頭帶著抹額靠在炕頭聽外頭的人說話,聽見這話略想了想,覺得吧,宋大江弄的這齣雖然叫人意外,卻也不無道理。

  從眼下來看,只要不出大岔子,兩家越來越興旺是一定的。生息繁衍又是自然規律也避免不了。即然這樣,倒不如早早規範起來,省得臨到事前抓瞎!地基打好了,才好接著往上蓋大廈嘛。

  微微踟躕了一下,也表示同意。

  戚老爺子就又把之前問過的話,又問了宋大海一遍兒。

  雖然修族譜這事兒,宋大海覺得操持得太早,但是從哪一輩修,是早有主意的。

  聞言點了點頭,「就從我爹娘這一輩修起。」

  戚老爺子和宋家也算打過不少次交道了,也略略知道他家的事兒。也不多說,只把頭微微點了點道,「那你們的堂號就是『寶豐』二字了。將來誰提起你們家,就是寶豐宋家!」

  所謂堂號就是顯示宋家這一支的祖根兒在哪兒的名號,世家大族多以府郡縣為堂號。

  李恬在堂屋聽見,忍不住抿嘴笑。一家子都還是泥腿子呢,定這麼個聽起來跟真正的世家大族似的名號,還真叫人怪羞的!

  宋大江也有些不適應,可這也是修族譜必得敲定的事兒,再不適應也得先定下來。至於眼下不配這麼稱呼,那大家就都加緊干,爭取般配那不就完了?

  立馬重重點頭表了態。

  修族譜不止是要上追溯姓氏起源,定堂號。還要確定祖墳、修祠堂、懸掛先祖的畫像以及故居宅圖等等。

  宋大江聽到戚老爺子說定祖墳的時候,和宋大海對了眼兒,微微沉默了一下。和宋大海道,「趕明等咱們家裡不忙亂了,咱得看個黃道吉日把爹娘的棺木遷回來?」

  這事兒是早存在宋大海心裡,也是遲早要辦的,也沒意見,微微點了點頭,又遺憾,「當年我們也沒想著給爹娘留個畫像。」

  宋大江也就遺憾,那幾年他們天天烏雲壓頂,過得鬱郁沉沉的,哪顧得上這個?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笑道,「沒事沒事,我在外頭走動的時候,見過一些技術不錯的畫師,單憑口述,也能畫個差不離,趕明兒再尋尋,若是尋到了,給他們補上。」

  說著,又站起身子指著當院笑,「就是咱這院子,得早早尋個人給畫了。除了西屋,餘下的可都是爹娘置辦下來的。」

  這個宋大海自然無話。

  戚老爺子等兄弟倆說完,這才又說了些關於修族譜定家規的細項。

  這些細項包括世系表、家訓、家傳、乃至藝文著述。

  世系表倒簡單,宋家從宋留山那代起到眼下才三代,清清楚楚的明擺著呢!

  家訓這東東,一時半會也弄不好,就先略過再說。

  倒是家傳這件事兒,戚老爺子覺得應該和宋家哥倆好好說道說道,約抹著他們也挺在意的,出於這個心理,和大家解釋得格外詳細。

  家傳的傳,不是傳承,而是著書立傳。是用來記述家中有名望有功績的人的事跡。記述了一個人一生的品德功績,對家國對家族做的每一件業績,以供後人敬仰榮耀家族。

  家傳一般分為列傳、內傳和外傳。列傳是記錄家族中有功績男子的傳記;內傳是記錄家族中有品行有功勞的女子的傳記;外傳則是記錄家族中憶出嫁有品行女的傳記。

  從來不知道修個族譜還有這麼多講究的李恬和聞訊趕來看熱鬧聽稀罕的何明家的等人都覺得稀奇有趣兒。

  宋大江也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多名趟。而且戚老爺子猜得不差,他對這個最感興趣了。

  強強按奈到戚老爺子說完,立馬接話,「那內傳頭一個指定是我大嫂了!也叫我們老宋家的後人瞧瞧,宋家老祖宗的能耐和對家裡的貢獻!外傳頭一個指定是我家老大,他雖然明著沒做啥叫人褒揚的事兒,就替我們兄弟姊妹們守著根兒這一件,就得值當夸!」

  何明家的忍不住笑他,「你把你大哥大嫂捧得還怪高呢!」

  宋大江呵呵直笑,「應該的!應該的!」

  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惹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何明家的也跟著笑了一回,又扭頭朝堂屋笑,「怪不得你何嬤嬤那天的話,那麼板上釘釘。不用等將來,眼下我們一個個的都拍馬趕不上你了!」

  大牛媳婦笑著接話,「可不是,人家是萬人敬仰,合族跪拜的老祖宗呢,咱們是個啥,還想著和人家比?」

  李恬在屋裡聽得咯咯直樂。前世小時候,她也見過鄰家辦過諸如此類的事兒,不過那會兒年紀小,總覺得那些老掉牙的規矩臉面什麼的老生常談,即晦澀又無意義。

  但是今兒的感覺卻格外不同。有一種榮譽感,也有一種使命感,還有一種融入感。

  總之,隨著外頭談話的逐漸深入,她對自已心中還模糊的將來,奇異地清晰起來,而且也心有嚮往。

  笑著應和了倆人的打趣兒,又說宋大江,「有爹娘呢,咋著也不輪不到我們倆!」

  她說的爹娘指的是宋留山夫妻倆。

  一聽她提到這倆人,宋大江就微微沉默了一下,把頭點了幾點,「也是,一輩子沒享過啥福,也怪可憐的,沒功勞也有苦勞!」

  說得宋大海忍不住拿腳虛踢了他一下。

  又靜聽戚老爺子接著往下說。

  其實說到這兒,修族譜這事兒,也只差一個重要項沒說了,那就是定字輩兒。也是宋大江今兒急慌請戚老爺子來的,真正目的。

  於是戚老爺子就把大家常用的字輩兒給挑了幾個來說。

  宋大海、宋大江、何明、大牛、李老三還有後來被驚動的老李頭並李恬的二爺爺、三爺爺還有幾個堂親,聚在一處,你爭我嚷的,商量了大半天兒,最終敲定了以「樂學光明,正大行善,積(繼)德傳家,恪(克)守仁義,忠信應有,富貴榮華」為排行的字輩兒。

  李恬覺得吧,單從字面意思,也還好。

  而且,也算從低到高,歷經……

  她想到這兒,還特意數了數,一個字代表一代的話,這就三十代人,才達到那個富貴榮華,好似也還算貼合實際。

  也算滿意。

  宋大江雖然不怎麼滿意,不滿意的原因是不夠有威勢!

  但是戚老爺子肚子裡也只有這麼貨,已經全掏出來了。他自己也想不來,再不滿意也只能這麼著了。

  大家又就著這個初定下的字輩兒,議論到了一會兒新出生的小嬰兒的名字。話題就接著進行到最後一項,也就是文藝著述。

  這個是說,族中子弟對家族的描述,或者歌頌什麼的,宋大江眼下也不在意,大手一揮,「這些事就交給夢生這小子了。」

  說著笑和戚老爺子道,「老爺子,我這小侄子,就是這個『樂』字輩兒,麻煩你幫著給取個好名兒。再有,就是看個好日子,把咱們能辦的事兒,就先開始操辦起來。」

  又邀請戚老爺子明兒來坐桌,吃小嬰兒洗三的宴兒。

  戚老爺子也不推,笑微微地應了一聲,就先家去了。

  他一走,宋家院子裡頓時炸開了鍋,有感嘆宋家一日千里,把大家甩得拍馬趕不及的,也有詢問修族譜這事兒,打算啥時候辦的。當然更多的都是笑宋大江敢想敢幹。

  大家熱熱鬧鬧地又說笑了一會兒,又笑說了些小嬰兒洗三的事兒,這才說說笑笑感慨滿滿地散開。

  送走了各人,宋大海略帶幾分無奈笑橫了宋大江一眼,進了屋。先湊到炕邊上,看了看躺在里側睡得香甜的小嬰兒,這才朝東邊李家那邊示意了一下,笑問李恬,「那邊你不趁機也幫著他們操持上?」

  李恬擺手,「我就是個暫管的,還真能管他們一輩子?等亮小子娶了媳婦再說吧!」

  說著這話,心氣又不平,「原先我們家過得可是比你們家熱鬧紅火,這才多久,就掉了個個個兒!」

  這個事實,還真是讓她心裡挺不爽的!

  宋大海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笑,「那不是你這個福星,現在落在我們家了麼?」頓了下又安慰她,「也就這兩年,等亮小子娶了媳婦也就好了。」

  李恬何嘗不知道。可是亮小子才十四歲,離娶媳婦還有兩三年呢,而且想娶一個各方面都能撐起來的媳婦,也不是那麼好娶的。

  李恬覺得路漫漫啊……因為愁這個,倒也顧不得心裡一瞬間湧上的不平了。

  宋大海伸手朝她腦袋胡嚕了一下,笑說了句,別想太多了,沒得勞神。就抬腳出去張羅洗三宴的事兒來。

  臘月二十,一大早的李恬家裡就熱鬧起來。何明家的幾個,照例吃過早飯,就各人端著一托盤白麵條,過來送洗三面兒,順帶幫襯做宴。

  到了中午,李恬的大姨母二姨舅母等人,並小張氏和宋明月乃至高婆婆等人都到了。

  原先大家都是見過的,再次見面,根本不用人張羅,就熱熱鬧鬧地敘起了話兒。

  宋明月如今也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今兒柳家太太原本不想讓她來,小張氏也是這個意思,反正李恬也知道她的情形,再不會挑理兒。

  是她自己個非要來,還說,這是大哥的頭一個孩子,她做親姑姑的,咋著也不能不來瞧一眼。柳家太太這才忍著憂心放了行。

  這會兒,她見一院子人,你說我笑的,搭眼看去,滿眼的都是白花花的牙口,忍不住嫌棄地翹了翹嘴角,扶著桔梗的手,端著身段,矜持地款步慢行,進了堂屋。

  李恬屋裡早就收拾利索了,這會兒,屋子裡炕燒得暖融融的,李好英子李靜三巧等一眾出嫁沒出嫁的女「娃」子們,正聚在炕邊兒,一邊瞧著打扮一新的小嬰兒,一邊笑說宋大江這回做生意,以及帶來的那些新鮮小玩藝兒,都夸宋大江如今可了不得,貨真價實的財主等等。

  宋明月聽見,微微拉了下臉,撇了下嘴角,扶著桔梗的手款款進了屋,拿著架子在李好給她指的椅子上款款坐了,雙手交叉膝蓋上,矜持又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神色,緩緩掃過才剛說笑得起勁的幾人一眼,微挑著聲音道,「要說做生意啊,二哥也就算平常而已……」

  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兒,她明著踩宋大江,月牙當然不樂意,小臉緊繃著,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你說誰不平常?」

  宋明月閒閒地甩著帕子一笑,略帶幾分鄙夷地斜了妹妹一眼,「你還甭不服氣!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賺那幾個小錢,就天天吹啊棒的,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不得了,要叫外人聽見,還不得笑掉大牙?!」

  說著,挑眼在屋裡在場的眾人身上一溜,一副瞧瞧你們那沒見識小家子氣的樣子!

  月牙叫她激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又喝問了她一句,「我問你誰不平常呢,你扯那麼多幹啥?」

  宋明月被她這嫌惡的語氣,氣得微微拉了臉,帶著幾分冷意哼道,「你還不服氣呢?真要不服氣,我就說給你聽!」說著,她猛地把帕子一甩,直直看向李恬等人,「我們柳家有一個遠房親戚你們知道吧?人家那才是賺大錢做大買賣的!有錢有門路,專做鹽鐵銅的生意!鹽鐵你們知道吧,這可是官賣的買賣,沒點子本事門路,饞斷了脖子,也擠不過去一絲!可我們柳家這個本家就不一樣,人家有的是門路,一百兩銀子出去,轉手就能賺一千兩銀子回來!」

  說著,又挑眼撇嘴地斜了在場的眾人一眼,一副「不信壓不死你們的」得意樣!

  宋明月出了門子之後,並沒有和當初她自己說的那樣,要自己的好看。而是每次逢節回來,都是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李恬為著宋大海和幾個小的,懶得和她認真辯個什麼,當然,也懶得搭理她,這會兒也一樣。

  聞言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就偏頭去看兒子。

  悅姐兒卻忍不住,小嘴一撇就拿話擠兌她,「人家賺的是人家,和你有啥關係?」

  「就是!」三巧也學著宋明月的樣子,陰陽怪氣地甩著才剛分到手的帕子,接話哼笑,「想壓我們就扯個壓得著的,八桿子不沾邊的人,也好意思扯出來壯聲勢,還不夠丟人的呢!」

  宋明月叫倆人擠兌得頓時漲紅了臉,猛地提高音量朝倆人喝,「等翻過年,我家相公就要和這位遠親去販鹽鐵,怎麼和我沒關係了?」

  悅姐兒再度不客氣地昂著小腦袋道,「那就等他賺了銀子回來,你再來說嘴!」

  三巧再度幫襯,「就是,天天一文不賺的人,也有臉嫌棄旁人!」

  宋明月這一年來最在意的是啥,就是柳家二兒子成了親後,依舊遊手好閒東遊西逛的不幹個正經事兒。在家就時常叫柳大少奶奶擠兌,柳太太也時常敲打她,讓她勸勸兒子。

  這本來就讓一心盼著丈夫上進發達,好在李恬面前抖擻抖擻的宋明月,是即失望又沒臉。三巧這話,可是專往她的痛處戳,臉猛地又漲紅三分,再度提高喝道,「誰說我家相公不賺錢?」

  「喲喲喲~」三巧撇著嘴,倆眼斜著她揶揄連連,「吹大氣誰不會啊,他倒底賺著啥錢了,你倒是說說啊!」

  李好有些無奈地斜了眼三巧,趕忙走過來打圓場。

  三巧倒是聽勸,麻溜地收了氣勢,轉身笑嘻嘻地去看睡在里側的小嬰兒。

  宋明月卻咽不下這口氣,氣得立在原地怔了一會子,猛地往椅子上一坐,甩著帕子又閒閒地開了腔,「我們家的日子,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我們家就算我相公不賺錢,也照樣滋滋潤潤的,吃香喝辣。更何況,有那個遠房親戚幫襯著,我相公賺銀子,那還不是抬抬手的事兒?這就是人家常說的那個啥來著?」

  她說到這兒,以手扶額,作思量狀微微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般笑道,「……哦,對了,這就是人家常說的好飯不怕晚!他一年只要跑一趟,就有上萬的銀子可拿,我們是即清閒又有錢賺,咋著也比那些苦哈哈一文一文賺著小錢的人強得多!」

  頓了下又抬眼看上房梁,接著陰陽怪氣地笑,「……不止我相公這裡來錢容易,也不說我那遠房親戚,一年坐家不動,就能賺個萬兩銀子。就單說我那姑母家,在府城三進的大宅住著,家裡使了幾十個丫頭奴才,單是來錢的鋪子,就有十來個……人家真正賺錢的人家,哪個不是輕輕鬆鬆就把銀子賺了。也只那些沒門路沒依靠的憨子,才跟那耕田的農夫似的,跟做苦力似的賺錢……」

  她越說越順嘴,越說神情愈鄙夷。仿佛她嘴裡的人家,不是人家,是她自己家的人,或者她自己一般。

  李恬忍不住轉過頭,有些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她有心氣兒,李恬是知道的。甭管這個心氣是為了壓她一頭,還是怎麼著,但是盼著丈夫上進的心卻是真的。

  可是柳家姑爺呢,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只有個玩心!

  為著這個,她沒少找小張氏訴苦,小張氏先前是安慰,道是家裡酒樓的生意也還好,一月賺不少銀錢,家裡過得也順暢,他想玩就再讓玩兩年——人家成親前,也是個玩嘛。

  等他玩膩了,或者讓宋明月緩緩地勸著些,別太急切了,到時候再說建功立業的事兒。

  可是宋明月聽不進去,一味的訴苦。

  訴得小張氏沒法子了,七八月間往這邊跑了幾趟,和李恬宋大海訴苦商議,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勸勸柳家姑爺。

  李恬和宋大海都表示,這種事兒,都在個人,外人怎麼勸得來?就算勸得來一時,他玩心沒收,那生意能做好?不淨往裡白扔本錢?

  小張氏其實也知道是這麼個理兒,只是被宋明月哭訴得受不住了,這才忍不住過來。一聽這話,倒也沒再說什麼。就是叮嚀夫妻倆,千萬別貿然然的去勸宋明月。她不讓自己和夫妻倆說等等。

  李恬也知道,就宋明月這個彆扭,又一心想往高處走,卻一直攀不上的人,自己不知情還好,一知情估摸著更羞更發狂,當然不會去勸。

  就這麼著,估計宋明月還以為她不知道呢。

  至於她家的那個遠房親戚,李恬也聽小張氏說了,就是個愛四處鑽營的油子罷了。自己個誇嘴起來,那是滿林州府有頭有臉的人沒有他不認得的。可真正辦起事賺起錢來,是即沒見著他辦成什么正事兒,也沒見他賺著什麼大錢。

  她眼下說柳家姑爺如何如何,估摸著就是單純了為找場子而已!

  見悅姐兒幾個不服氣,還想擠兌她。李恬適時咳了一聲。

  悅姐兒有些不甘心地撇了宋明月一眼,轉身挑簾出去了。

  她一走,月牙三巧幾個也都走了。李靜藉口給李恬端雞湯,也去了廚房。

  屋裡就剩下,不接話茬子,臉上也沒什麼特別的神情的李好,和同樣不接話茬子,臉上卻隱帶譏諷的英子。

  宋明月興頭頭地又扯了幾句,見沒人接腔,很沒意思瞪了幾人一眼,氣哼哼地挑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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