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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末路

2024-06-11 18:06:34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二皇子逕自鄙夷,雙眸望著敬王身後的士兵們,若不是當初一念之差,何以被這幫東西圍堵在這?曾經多少人卑躬屈膝,不敢褻瀆與他,而後卻又將他看成一隻苟延殘喘的狗。連有幸出了大牢,還是拜老六遇害而讓父皇心生不忍。

  他再將目光移向敬王:「老三錦王為了自保?那你呢?此番圍剿二哥,又與他有何不同?」

  「弟弟是來勸二哥回京的,父皇明兒下命,不出意外,將是老三派人前去橫山圍剿你的私軍。二哥要趁夜撤離?你收到明兒調兵的消息,就沒想過是為什麼麼?」不等二皇子應答,敬王自問自答道:「正是弟弟故意讓你知曉的。」

  「那你到底想怎樣?」二皇子憤恨恨地瞪著敬王,既然自己承認設計他連夜出城,現在圍在這兒,又說是勸說,這個六弟行事實在讓人揣摩不透。

  敬王道:「此話本王已說過了,這是第三遍,也是最後一遍。本王來勸二皇子回京,會為你向父皇求情,讓你從輕發落。」此時,敬王已經不再自稱弟弟,也將原本的二哥變成了二皇子。

  

  二皇子再次笑起來:「你將我逼上絕路,又說會救我,你覺得我會信麼?玩欲擒故縱還是三擒三縱?」

  敬王目光看向遠處,自說自話:「時候不早了,本王該回府了,不然王妃該擔心了。」說到這邊,他的大掌朝身後一揚,後頭的士兵立即退出幾步,為二皇子讓出去路。

  「本王言盡於此,你要去要留,是生是死,已經是你自己的事了。生死就在你一念間,你是人話聽不進鬼話繞心間,那就沒人幫得了你。」敬王說完這句,再將目光移向顧寧晗:「顧世子與世子妃爭執,讓世子妃傷成那樣,惹得敬王妃甚為不悅,來人,立即將他給本王綁起來,押回京去。」

  「你敢!」二皇子呵斥回去。

  敬王目光輕瞟了二皇子一眼,揮動手中馬鞭,立即策馬而去。

  後頭一列將士將顧寧晗反手扣押起來,繼而隨著敬王離去的方向撤離。馬蹄聲陣陣,離去時,陣勢像是地動山搖,也像是速速退去的海浪,速度極快,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二皇子像是被人丟棄在雞犬不聞的荒涼地兒,周遭就剩下他還有那幾個瑟瑟發抖的隨從。

  「二……二殿下,咱們……咱們現在怎麼辦?」

  二皇子的雙目定在敬王離去的方向,雙目儘是悲涼。他抿了抿唇,命道:「上馬,繼續去橫山。」那裡有他的私軍,今夜連夜撤離,改日若能募得支援,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時候。就算暫時落草為寇,也好過成為階下囚。那個天牢,他再也不要回去了。

  敬王回到王府後,更衣洗漱完畢才回到靜姝院裡。

  主屋內燭火通明,屋內的主人沒有睡下。敬王推開房門,望見的便是煙染坐在羅漢榻上,手肘擱在四方矮几,腦袋靠在上頭,眼睛閉著。

  敬王走近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這般坐著,是等他的嗎?唉,她有孕後就有些嗜睡,這般苦熬著,怕是睡過去都不自知吧?

  敬王站在煙染的身前,忍不住蹲下身子,靜靜地望著身前只有些許距離的清麗面龐。

  她如今還是深入簡出,可能她都不知道,她早已美得驚人。

  前世的她,一直幽在宅子內,鮮少外出。可是都有人說,安陽伯府里藏著一個美人兒,傾國傾城。她素來不在意外表,只做她自己,也就沒有注意旁人見到她時眼底的那抹驚艷。

  今生,她越發美艷,眸底的笑容是幸福的,洋溢的喜悅由心而發。偶爾嬌媚撒嬌,也是掩不住那股子秀雅絕俗。她天生就有一股子輕靈之氣,眼眸清澈無比,讓人忍不住瞧幾眼,不經意間就動了心神。

  想起這些,敬王蹙了蹙眉,折身走出屋子。

  他喚來甄赫,低聲命道:「隨王妃去邊疆的侍衛中,有一個會醫術的侍衛是麼?」

  「是,逸侍衛,他這人言語不多,辦事妥當。」甄赫立即稟報。

  「念他護主有功,本王就不將他五馬分屍了,讓他滾出夏國,若是再出現在王妃與本王跟前,本王會將他挫骨揚灰。」敬王此話說得冷沉沉的,只因那個侍衛縱然隱藏的再好,但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一個人生了不該有的念想,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就該付出代價!

  而且給過他機會了,他似乎還沒想明白!

  甄赫不敢多言,頷首領命。

  敬王再次返回屋子的時候,煙染依然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至於外頭發生的一切,她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只因,敬王並不想讓她知道。

  敬王躬身,想要小心地將她抱到床上去。

  煙染心內存著事兒,倒是沒有睡得太沉,敬王探出手臂才剛剛觸碰到她時,她就從淺眠中甦醒。

  「你回來了,有尋到顧世子麼?」這是煙染最為關心的,今兒甄赫出去轉一圈,都沒尋到敬王,也沒有在城門口將顧寧銘堵住。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出城,煙染心裡擔心。而敬王一直不回來,她寢食難安,這才一直坐在這兒,等到敬王回來。

  敬王頷首:「嗯,已經將他送回榮國公府了。」

  煙染轉憂為喜,拉著敬王的手:「真的?」復又喃喃自語,逕自嘀咕:「這樣就好。」

  「你也累了,現在是雙身子,別動不動就勞心勞力的,早些休息吧。」敬王望著他的小嬌妻,瞧這個消息將她高興的,竟連一直踩著他的腳都沒有注意到。

  「嗯。」煙染訥訥地點頭。心裡有些小小疑惑,似乎敬王漏了什麼?她這麼一門心思阻止顧寧銘出城,說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為何他連一句問話都沒有呢?

  先前一直忐忑,敬王這邊不好推脫,若是問起來,估計自己沒有本事騙得過他。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自己坦誠自己是重生的。那他會不會將自己看做怪物?或是介意她前世嫁的是別的男人?

  煙染覺得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因為前世不是與敬王做的夫妻,如今分外自卑。好女不嫁二夫,她這個靈魂確是真真正正的二嫁。雖說自己爹爹說,今生就是今生,她嫁給他時,就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一個。

  但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分外小心,想過隱瞞,可是又不想欺騙自己最愛的人。這種矛盾、糾結、自卑等複雜無比的情緒襲來,讓煙染望著敬王,眸眼儘是猶豫,欲言又止。

  敬王納悶地望著她,「怎麼了?我又什麼不對麼?為何這樣看著我?」

  煙染慌忙避開視線,垂下腦袋,最後支支吾吾地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讓人或者指著你去攔著顧世子出京?」

  「你不是想替你三姐姐出氣麼?你三姐姐傷得不輕,他不聞不問,你不是惱火這樣的男人麼?所以抓他回來問話的?」敬王佯作不解地反問道,接著捏了捏煙染的臉頰,淺笑道:「你身為人家妹妹,哪有質問姐夫的道理,所以為夫替你做主,將他送回榮國公府,讓你姐姐自個兒去處理,這樣不行麼?」

  煙染終於大笑起來,他是這樣以為的啊?這樣以為也不錯,省去她這般苦惱地要如何解釋前後因果。

  正所謂當局者迷。

  敬王噙著淡笑,望著小嬌妻臉上終於有了發自內心的燦然笑容,愉悅起來。有些事兒,說明白了,她若是知曉自己什麼都知道,反而讓她有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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