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甘願

  敬王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前頭走去，煙染這才發現，整個鎮上的門戶全都點綴上了燈籠，就連城門上都布上了一片延綿的艷紅光點。

  敬王將煙染帶到城門的最高處，是在城樓上立著的一座高塔，平日這兒應該有城門守衛把守的，結果這會兒竟也空無一人，煙染來不及問出疑惑，敬王已經探手指向城鎮的遠方。

  紅燈由近到遠，隱隱約約，時而被風帶動，看起來就像站在天上，遙看地面飛舞的亮著紅色異光的螢火蟲，密密麻麻的，也像站在九天之上，俯瞰九州之上懸掛的紅色星辰。

  「你怎麼辦到的？」煙染開心地抓著敬王的臂膀，詢問道，肯定是他特意布置的，站在城樓看萬家燈火倒是常常可以做到。但是一片紅色燈海，卻是要花大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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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王望著喜上眉梢的小嬌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道：「以前攻打齊國的時候，他們那邊有個地方，在上元那日要萬家齊齊點上紅燈籠。我站在遠處見到過，確實很美，可惜你不在身邊，如今齊國被滅，以後怕也見不到了，只能費些心思還原一番。」

  就在這時，前方開始升起無數的孔明燈，竟是從千家萬戶飄出來的。所有孔明燈齊齊飛向夜空，配上遙遠的夜空，甚是壯觀，一種浩瀚之美讓煙染越發欣喜，恨不得立即提筆畫下一畫，雖說畫下著夜中美景有些難度，但不畫下來，她真真覺得太過可惜。

  孔明燈越飄越遠，越飄越高……

  煙染眉目含笑，靠在敬王的懷裡，此時她心裡是甜蜜的，也覺得這男人好壞，明明是哄她開心，剛才在宅子裡卻弄得她那麼不好意思。想到這裡，她帶著嗔嬌地剜了敬王一眼，結果瞧見他一直看著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抿唇笑了。

  敬王望著她甜美的笑意，嘴角也一直勾著，倆人相視凝望，直到孔明燈飛到看不見的地方也沒有察覺。

  「再帶你去個地方。」

  煙染輕輕點了點頭，手一直被敬王攥著，一路走下城樓，再換成馬兒。

  杏安鎮的城門外不遠處有一片林子，敬王看起來熟門熟路的，架著馬直接往林子深處走。

  煙染一句不問，只靜靜地跟著他，直到來到一株千年古樹前，這才被樹上突然亮起的燈火吸引了注意力。

  參天古樹上，竟架著一座小木屋，裡頭燈火通明，這又是什麼？

  煙染帶著期待，隨著敬王順著通往樹上木屋的梯子往上走。

  此時明嫿已經走到了門口，屋外房檐處只有一個小走廊，若是倆人交匯需要側身才行。

  「六爺，主子，都準備好了。」說著，她退出一步，請敬王與煙染進去。煙染不知裡頭又有什麼新奇玩意兒，看了看明嫿，卻沒從她的淡定表情上猜出什麼，只得順著敬王的牽引走進了不大的小木屋。

  誰曾想，外頭是簡樸的小木屋，結果內里竟別有乾坤。

  前頭垂著華麗的水晶珠簾，透過珠簾看進去，竟然富麗堂皇，桌椅是紫檀木的喜桌，上頭精美名貴的的寶器呈著多種瓜果糕點，後桌上一堆雙喜龍鳳喜燭燃得正旺。

  煙染再望向掛著紅帳子的架子床，上頭鋪著龍鳳雙喜褥墊，料子是上好的雲錦紅緞，一旁同樣料子的喜被喜枕擺的齊整。

  沒想到竟是喜房。

  敬王已經走到了燃著喜燭的桌案前，執起酒壺倒上兩杯酒，來到煙染身前，輕聲道：「你記不記得，咱們成親那日，根本沒喝交杯酒。」

  「嗯，你記得了？」煙染小聲應答，又一次開始害羞起來了，卻還是問道：「你……怎麼會選在樹上做一個喜房？」

  敬王抬手，示意煙染抬手繞過手腕，煙染點點頭，將手繞過敬王的胳膊，倆人共飲下交杯酒。

  敬王道：「那日在林間的溪水邊，我就想與你做一對野鴛鴦，天為被地為床，作對比翼鳥。」

  噗嗤——煙染真真忍不住了，笑出了聲，先前的緊張羞澀倒是散去了不少，「所以你今兒就建了這處鳥巢一樣的小木屋？」

  只是沒有等到敬王的回應。

  男人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其實早在宅子裡他都已經快要崩潰，急急將她放上榻去，雙唇就立即覆上那片早已令他遐想連片的粉嫩嘴唇。這一次敬王沒有再有任何隱忍與猶豫，呼吸越發急促，幾下子，煙染的便被剝去了束縛，使得男人心內最深處的熊熊烈火越發燃燒起來。他的手上下游移摩挲，皮膚滑膩，愛不釋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瘦。」

  煙染的呼吸也有些凌亂，像只輕盈的柳枝一樣沒法自主，此時聽聞這句，回應出的言語竟像是喉嚨深處溢出的：「你……嫌棄我？」

  「沒有，該有的地方有，我喜歡……」男人的嗓音含糊不清，只因他此時很忙，忙著為所欲為，忙著……

  煙染咬著牙忍著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額頭的冷汗直冒。男人急起來真真迫不及待，這般強行，讓她吃大苦頭了。其實敬王也沒有好多少，「……一會兒就好。」他其實有些後悔了，之前經過研究的，想著是小心翼翼還是果斷到底，最後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可這會兒顯然……有些失策。

  煙染點了點頭：「嗯，我受得住。」早清楚這一回不會輕鬆，不過她覺得這其實也是幸福的，沒有什麼是能與敬王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來得美好，這個痛，她高興受著。

  敬王早已按捺不住，聽見煙染的應答，變成勒不住韁繩的馬兒，只願肆意馳騁，哪怕電閃雷雨，山崩地裂，他都不會理會。

  屋外是簌簌的枝葉搖動，屋內喜燭燃得正旺，整個屋子隴上了一層迷醉的光圈。原本在床榻上的喜被喜枕不知何時竟掉在了地上。

  喜桌上，擺放著一對純金打造的金童玉女，相依相偎，眉目間儘是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