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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出行

2024-06-11 17:56:16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莫謹年看煙染不肯出門,也沒說什麼,就說等,等到煙染肯去了,那麼一家人再一起去,反正就是缺一不可的做派。

  

  這日全家人一起用晚膳,莫謹年再次提議:「明兒是休沐,咱們出去走走,京郊的那個莊子有一個很大的空地,是曬穀子的,現在不是收成的季節,就空著,剛好可以讓允哥兒學騎馬。」

  莫昭允聽了,那是一個高興,拍著小胖手道:「太好了,爹爹真好。」莫昭允說完這句,就看見莫謹年一直是看著煙染的,於是他就想起來了,每次都是阿姐掃興,說她不想去,所以連累自己也沒得玩。這次說什麼也要纏著阿姐一起去,不然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有小馬駒?

  莫昭允趴在煙染的腿上,胖乎乎的小手扯她的衣擺,懇求道:「阿姐帶我去吧,我想騎馬,想射箭,想做大英雄。」

  煙染拍了拍莫昭允的小屁股,雖然過了年他七歲了,不過因為是年底的人,也才五周歲,白白胖胖的,還是稚嫩的小娃娃模樣,惹得煙染總喜歡掐一掐,拍一拍他身上肉多的地方。

  「你是想著玩,哪裡想著做大英雄?」

  褚氏也滿心歡喜的想要去看莊子,先前她去過兩處,但是丈夫說的京郊那處還沒去過,聽丈夫說,那兒特別漂亮,附近山清水秀,主要是用來做別苑,沒事的時候,全家人可以去小住幾天,所以她挺想去看看的。

  褚氏也開始勸道:「染染該出去走走了,正月里,幾個哥哥帶你們姐妹去打獵都不去,一直窩在家裡,瞧你現在多胖了,都趕上允哥兒了。」

  莫昭允這次說什麼也要去莊子,死纏著煙染,就是不肯罷手,而莫謹年雖然一字不說,但那一雙眼睛一直是看著煙染,這個陣仗她哪可能拒絕,只得答應了。

  莫謹年不知道煙染不出門的真正原因,還以為是賭石場的那件事情,讓她有了陰影,所以回府後就再也不敢出門了。

  他給了煙染幾個月的調整時間,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真的與外頭隔絕了,性子變得孤僻,過幾個月進了文心女學,她還怎麼與人相處?

  煙染不知道莫謹年的真實想法,瞧見全家人這麼有興致,也知道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她只希望著能夠打破詛咒,讓她再也不要見到六皇子,那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煙染懷著忐忑與希望的心情來到莊子。

  莫昭安最最興奮,馬車一停穩,就第一個躍下馬車,讓褚氏嚇一大跳,生怕他摔著。

  「爹爹,快帶我去看小馬駒,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嘀嘟。」莫昭允牽著莫謹年的手,拉著莫謹年往裡頭去。

  煙染噗——的一下笑了出來,「你起的名字不是叫嘀溜就是叫嘀嘟,都是奇奇怪怪的?」

  莫昭允衝著煙染做了個鬼臉:「我喜歡,嘀字輩不好麼?」

  莫謹年看著兒子的猴急樣,一直笑呵呵的,其實他早就安排好了教騎射的師父,這會兒自然是滿足兒子要求,領著兒子去見他心心念念的小馬駒。

  褚氏與煙染則被這裡的管事婆子領著,先到後頭的園子瞧瞧。

  這裡說是莊子,其實更像別苑,雖然只是普通的瓦房,但是裡頭布局很是雅致,園子裡的花草也好看,看得出,是精心打理過的。

  「你爹說,這兒雖然不大,但是附近的田地很肥沃,你爹打算種一些果子,還想種不同的果子,咱們一年到頭,哪個季節想要採摘,都可以來。」褚氏很喜歡這兒,笑得合不攏嘴。

  煙染眼眸含笑,笑容直達眼底,看得出,爹娘的感情真的不錯,就算爹爹公務繁忙,卻仍舊會與阿娘說好多的話。

  而現在的褚氏,真的與從前大為不同。

  就拿打扮來說,褚氏今兒穿著一件丁香色團花對襟褙子,配的是月白暗紋撒花馬面裙,髮髻上只有一枚點翠花簪,看起來素淨又不失貴態。

  五房日子好過了,褚氏的首飾也多了起來,大多是莫謹年送的。可褚氏已經沒了從前的做派,不再胡亂搭配了,願意聽取旁人的建議,將自己收拾得既齊整又得體,加上偷偷地看書與習字,現在的她,不管是里子還是外在的舉止,都已經端莊了很多。

  侯府里的下人也對她開始恭謹起來,褚氏感覺到了變化,越發有了自信,成日樂呵呵的,哪還有怨婦模樣?

  煙染可以斷定,她的憂思與躁鬱的心病,定然已經好了。

  煙染很滿足現在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改變,思及此,她一個激動,陡然將褚氏抱住,滿心歡喜地道:「這樣的阿娘真好,爹爹也康健,我不是做夢,咱們會越來越好的……」

  她的忘乎所以令褚氏莫明奇妙,「你在說什麼?不會成日關在屋裡關傻了吧?」褚氏詫異地凝著煙染,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喃喃道:「沒燒啊?」

  煙染意識到自個兒的突兀,轉移話題:「阿娘,咱們在這兒住幾天?」

  褚氏被這麼一問,以為煙染又想回府了,「別急,咱們才剛出來,你爹爹難得有時間,他說讓咱們在這兒好好玩上幾天,再說我那次不讓你去澄洲,又不是想關著你,你有正經由頭,我哪會不讓你出門?」褚氏一直以為是那次澄洲的事,煙染回來後,自己教訓閨女教訓得狠了,這才讓她不再出府。

  「我不是想回去,只是隨口問問,我現在想去瞧瞧允哥兒的馬。」煙染道。

  褚氏也想去看莫昭允,說真的,她挺不放心的,兒子才多大,摔下馬來可怎麼辦?都是丈夫縱著兒子。

  母女倆來到後頭的空地,這地方好,空曠,的確是學騎射的好地方。

  這時候莫謹年在一邊的大樹下飲茶,那兒搭著一個竹涼亭,莫昭允騎在一匹小黑馬上,騎射師父牽著馬兒不緊不慢地走著。

  莫昭允可能嫌小馬走得太慢,雙腿不聽蹬著,時不時用盡夾一下馬腹,嘴裡喊著:「駕駕——嘀嘟快跑。」

  褚氏蹙了蹙眉,對莫謹年道:「老爺也不管管允哥兒,走都還不會,就急著想飛了。」

  莫謹年輕啜一口茗茶,緩緩道:「不用急,那匹小馬溫順,我已經吩咐過楊師父了,他會小心的。」

  褚氏不滿莫謹年的悠哉悠哉,埋怨道:「這哪是小馬,已經這麼高了,你找個小一點的馬兒哄他高興就成了。」

  莫謹年噙著笑,讓煙染坐到他的身邊,問道:「染染要喝茶嗎?」

  褚氏繼續開口,眼睛看著牽著馬的騎射師父,發問:「這個師父是哪兒人?」

  「他祖籍業州,以前是個帶兵的,戰場上傷了眼睛破了相,右手有點殘疾,現在他的一家人都在這莊子上,是這兒莊頭的親戚,家底我都打聽好了,你且放心。」

  莫昭允在馬上的動作又大了一些,一會兒傾斜身子,學著畫本子上的馬技,一會兒高舉手臂,好似手中有一把大刀,朝天喊道:「兄弟們,上,殺,殺了那些北韃子。」

  褚氏一下子就急了,見莫謹年繼續干坐著,並不制止兒子,就自個兒朝莫昭允走去。

  冬珠趕緊跟上,隨在褚氏身後,可是走到莫昭允的不遠處,褚氏又停了下來,因為那騎射師父雖然已經四五十歲,可也是個男的,她有些顧慮,只得跟兒子吩咐道:「允哥兒小心些,聽師父的,不然就跟我回去。」

  煙染坐在莫謹年身旁,眉眼帶笑,看著褚氏在那兒瞎操心,弟弟才七歲,純粹是讓他玩玩,哪可能會給他一匹脾氣暴烈的馬兒?

  煙染收回視線,問道:「我跟爹爹弈一局?」

  煙染棋藝不佳,莫謹年倒不是有多大的弈棋興致,只是想到她現在跟著竹娘子學習,就想看看是否長進,便命長隨去取棋子與棋盤來。

  父女倆在亭子裡弈棋,而褚氏看著父女倆瞧都不瞧兒子一眼,頗為埋怨,又沒法制止兒子停止鬧騰,只得站在那兒,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兒子,生怕他摔下來。

  就在這時候,忽而傳來一陣不小的躁動聲響。

  煙染手執一枚白子,正欲落下,聽聞動靜,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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