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魁首
2024-06-11 17:55:31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太子道:「如果沒有意外,就是宣武侯府的六姑娘所書。」
久久不說話的六皇子終於是忍不住了,別的男人一直在討論自己的小丫頭,他的心情能好麼?偏生不能表現出一點兒不悅,只得岔開話題道:「不如這樣,今兒就選兩名魁首,至於這莫六姑娘的彩頭,由本皇子加上。」
寧陽伯爺道:「六皇子說的對,今兒應該選兩名魁首,只是這彩頭依然應該我們出,沒有讓六殿下這個評判者來加彩頭的道理。」
六皇子斬釘截鐵地道:「那不行,本皇子話已出口,沒有收回的道理,等一下就將彩頭送到貴府。」
其實六皇子這個決定是有私心的,寧陽伯府出的彩頭就那麼一點點,他覺得不夠。要知道,莫家五房是個什麼境況,他是一直找不到給小丫頭塞銀子的理由,這廂可以名正言順,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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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丫頭就應該吃好喝好,衣食無憂。
六皇子道完決定,思尋了一下,道:「既然魁首已經選出,本皇子就先告辭了。」說完這句,他徑直將手搭在顧寧晗的肩上,「走,跟我去個地方。」
顧寧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感覺六皇子很想揍自己似的,可自己分明沒有的罪過六皇子才是。
「我還想再看看這幅字。」這是顧寧晗的真心話,既然是莫六姑娘的字,一個姑娘家的字,他怎好私底下收著?那樣做的話,豈不是影響到莫六姑娘的名節,但多看一會兒總歸是可以的。
六皇子見他還不想走,還坦言要多瞅瞅小丫頭的字,就恨不得當場將顧寧晗狂揍一頓。「快走。」六皇子拉著顧寧晗直接朝外走去,顧寧晗雖然戀戀不捨,奈何架不住六皇子「盛情難卻」,只得隨著他一路策馬出了東華園。
到了地方,顧寧晗就後悔極了,六皇子竟然帶他到練武場,說是切磋,沒道理與他一個柔弱書生切磋吧?接下來的際遇著實讓顧寧晗苦不堪言,足足躺在床上三天起不來,就算這樣,六皇子還是不肯說揍他的真實原因,著實憋屈加倒霉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且說賞菊宴這邊,六皇子走後,太子見霍胤汀也打起了哈欠,於是也開口告辭。
太子要走,寧陽伯爺自是沒敢強留,只是太子一說走,那榮衛兩府的世子也就跟著告辭了。
寧陽伯爺屁顛屁顛地恭送太子起駕,然後一路目送貴人們遠走,猛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今兒為了林三姑娘能讓太子側目,寧陽伯府費了多少心機?誰知後招還沒用上,六皇子就已經走了,六皇子一走,太子才會想著回宮的。
寧陽伯府這次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是讓煙染被人刮目相看,寧陽伯爺的心在滴血,大喊時運不濟,想來想去,覺得都怪那個詹韶儀壞事,如果不是出了那檔子事,太子怎麼可能掃興?
於是詹府算是被寧陽伯爺給恨上了。
當魁首有兩名的消息傳到女賓這兒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驚訝,因為所有人知道,煙染的那盆綠牡丹可是受損過的,不過林三姑娘道:「雖有微瑕,但那盆綠牡丹依然風姿盎然,是以才與顧四姑娘的墨菊平分秋色。」
接下來,便是將今兒的菊王與那盆銀龍分水擺在一起,讓女賓們好好觀摩。
因著太子與六皇子的離去,五公主也已經隨著太子回宮了。
此時女賓中,依然是老太君最有分量,她極為喜歡那盆銀龍分水,讚許了幾句,而後指著煙染選出的綠牡丹道:「這盆花若是沒有被摔了,還真可以與它一較高下。」
林三姑娘眉目含笑,柔聲應道:「是的,當時選這盆銀龍分水為菊王之冠時,其實就是在這盆綠牡丹與它之間思量。」雖說太子已經回宮,但她怎能把憂傷顯於人前,自是隱藏得極好,不讓任何人察覺自個兒的失落。
莫歆珂掠見顧可鳳露出不悅神情,就笑著奉承道:「顧四姑娘那盆墨菊也是頂好的,我們府費了好些功夫才栽種出來的,顧四姑娘真有眼光,竟也懂得識菊,來年我們府再評菊王時,定要請上顧四姑娘。」
這麼一捧,顧可鳳的面色稍霽,同是菊王,自家老太君只贊綠牡丹,卻忽略她選的墨菊,當然是很掉份子的事情。現在莫歆珂說她懂菊,自是挽回了顏面,顧可鳳客氣道:「我也只是喜歡,與夫子學了一些。」
「榮國公的姑娘可真是博學,我們這些府里的姑娘,可要跟你們多學著才行。」女賓中又有人奉承道,引來眾人附和。
一個時辰後,這場別開生面的賞菊宴終於落下帷幕,眾女賓登上自家馬車,打道回府。
因著賞菊宴上的事情,回宣武侯府的時候,眾人沒有按照來時的安排乘坐馬車。
三太太與四太太不約而同,全都拉著自己的閨女各上了一輛馬車。
褚氏一看這情形,高興都還來不及,不用跟三太太坐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的,於是拉著煙染也坐上了另一輛馬車,冬珠也跟上去伺候。
只有莫煙珉站在遠處傻眼了,她的阿娘在洛城陪著父親,只有她一人在侯府里,現在各找各媽,她是沒人要的孩子。
她站在馬車下發呆,今兒讓莫煙染大出風頭,還得了五公主的賞識,本就令她很是不悅,這會兒的委屈,自是令她越發地傷感,眼淚控制不住地就涌了上來,嘩啦啦流了一臉。
「姑娘,要不我們去另一輛馬車,您坐那一輛吧。」說話的是陳媽媽,是三房的婆子,很得三太太器重。
莫煙珉用帕子揩了揩眼淚,心想怎麼在下人跟前哭了,丟死人了,她嗯了一聲,就領著丫環登上了陳媽媽說的那輛馬車。坐在上頭,她的拳頭緊緊地攥著,甚是不甘,竟淪落到坐下人的馬車,心中覺得屈辱,而這份屈辱又很自然地化成憤怒,至於憤怒誰人,不用猜也知道,不是煙染還能是誰?
陳媽媽領著小丫環擠上另一輛馬車,小丫環撇了撇嘴,道:「不就是庶房的姑娘嗎?嫡出的幾個姑娘都沒像她那樣端著,乾娘說讓她自個兒坐一輛,她還真的坐上去了,也不知道客氣客氣,請乾娘一起坐。」
陳媽媽也是不悅,面色微沉,道:「人家是主子,也當自己是了不得的主子,就這性子,遲早要吃虧!」說到這邊,陳媽媽拍了小丫環的腿一下,囑咐道:「對了,以後對六姑娘好一點兒,你看出來沒有,六姑娘的模樣越來越水靈了,幾個姑娘中,我瞧著就她生的最俊,以前倒是不顯,今兒她那氣度與舉止咱可是看見了,沒準兒府里幾個姑娘當中,就這六姑娘會有好前程。」
小丫環應道:「乾娘說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