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爭執
2024-06-11 17:55:21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等等。」煙染吐出兩字,朝詹韶儀走去兩步,繼續道:「你倒是挺會強詞奪理的,上回買鐲子也是,這回更是變本加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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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韶儀頓住腳步,回頭與她對視,其實她還真不怕煙染過來搶回去,就怕她肯吃悶虧,「莫六姑娘說的什麼?我……我剛來京城什麼都不懂,你幹嘛欺負我?」這麼說著,詹韶儀突然換了一張楚楚可憐的面孔,眼睛裡閃爍著無辜。
煙染輕哼,心嘆前世遇見她的時候已經是嫁到了安陽伯府,當時大家都大了,較起勁來也有趣得多,哪像現在這般低級,看來這個詹韶儀也不是天生的宅斗高手,應該是這幾年在京城裡摸爬滾打才學會的。
「你為什麼又這麼看著我?」詹韶儀覺得自己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好像是憐憫,是譏諷,就有些惱羞成怒,莫煙染憑什麼同情自己,憑什麼嘲笑自己?
詹韶儀委實不甘心,抬手推了旁邊捧著花盆的丫環一下,那個丫環一晃,竟將綠牡丹摔在了地上。
詹韶儀啊——地尖叫一聲,人已經跳到了一尺開外,惡人先告狀地喊道:「莫六姑娘這是幹什麼,你真的喜歡我讓你就是,幹嘛要搶我的花?」
這番聲情並茂地演繹,煙染自覺不如,忍不住為她鼓起掌來,一邊拍手一邊緩緩道:「這戲唱的精彩,詹姑娘天賦了得,好看,好看。」說完,煙染揚了揚眉,道:「還有嗎?繼續就是了。」
煙染就將雙手負在身後,做出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你……」詹韶儀這樣挑釁不過是要惹怒煙染,可煙染偏生出奇的淡定,令她有些慌神,如果莫煙染過來跟自己搶,拉扯接觸間,等下榮國公與崇武侯府的姑娘來了就好說話。可現在這個莫煙染就是在旁邊看著,與自己距離一丈,提都沒提摔壞的那盆菊花,這就不是她預期的那樣了。
詹韶儀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難道還讓她像條泥鰍一樣從自己手中溜走不成?
詹韶儀深吸一口氣,就朝煙染沖了過去,煙染沒料到她會這樣,前世這個詹韶儀可不是個會打架的主,怎麼現在年歲變小了,這行為和思想也都幼稚得不在一個平台上了?
煙染本能地側身一閃,讓詹韶儀撲了個空。
不過詹韶儀原本也不是要與煙染揪在一起,只是要與她的距離拉近一些。她看見煙染及時閃避,剎那間,詹韶儀突然揮起手掌,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子。
啪——地一聲落下,詹韶儀嬌小白皙的臉上,立即顯出一個清晰可見的紅色巴掌印。
詹紹儀感覺自己臉上熱辣辣的,在業州的時候,就是用這招讓一個同知家的姑娘吃了大虧,這次為了讓莫煙染定罪,她下手更狠了一些,疼得她不用醞釀情緒,眼睛就已經溢滿了淚水。
煙染有些無語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是想誣陷自己打了她是麼?哪這麼容易,煙染立即伸手抓住詹韶儀的一隻胳膊。
詹韶儀瞬間變了臉色,有些驚慌失措,「你想做什麼?」她本能地感覺煙染這是要趁機報復自己。
煙染鉗住詹韶儀纖細雪白的手腕,抬腳就朝她肚子上猛踹過去,反正橫豎她都會說自己打了她,那現在真的是不打白不打。
詹韶儀嚇了一跳,向後瑟縮想要避開,奈何煙染緊抓著她的手腕不放,她沒法閃避,生生吃了煙染一腳,疼地尖叫起來。
只是這聲尖叫沒有她身後兩個小丫環大聲,那兩個小丫環趕忙上前要去救自己姑娘,冬珠也不是吃素的,她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直接衝過去攔住那兩個小丫環。
而這邊的煙染也已經注意到,一旁小道上閃現的人影,於是放開詹韶儀的手,猛的向後踉蹌了幾步,硬生生跌在了地上。
冬珠看見煙染摔在地上,急急喊道:「姑娘。」衝過去就要扶煙染起來。
煙染坐在地上,朝自己大腿狠掐了一把,如願擠出一點兒眼淚,微閃著眼眸,暗示冬珠不用慌張。
冬珠頃刻間就明白過來,也朝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然後哭著喊道:「姑娘,她們仗著人多欺負咱們,姑娘你別急,太太,我……我找太太去。」雖說冬珠嚎得有些浮誇,但煙染不得不說這丫頭挺機靈的,是個可以用的人。
另一邊,顧欣芳與葉君彤也已經領著幾名貴女到了這邊。她們看見煙染坐在地上,而詹韶儀紅著臉彎著腰,很是狼狽。
顧欣芳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是已經鬧起來了,而且似乎吵得還挺凶的。
葉君彤佯作驚訝狀,「詹姑娘這是怎麼了,啊——你被人打了,誰這麼狠心?」道完這句,她不等詹韶儀回答,已經指著自己的丫環道:「還楞著做什麼?這兒都翻了天了,還不趕緊叫人來。」
煙染坐在地上,見到葉君彤迫不及待將人叫來,就知道她們是打著在長輩跟前指證自己,想讓自己顏面掃地,從此跋扈囂張的名頭傳遍整個京城。
她心裡瞭然,也不打算說話,就冷冷地看著這幾個人像跳大神一樣,等跳夠了,自己再將她們的嘴臉一個個的揭下來。
詹韶儀捂著肚子,淚流滿面,模樣慘兮兮地,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她的兩個小丫環跟找到主心骨似的,衝著葉君彤哭喊道:「她踢了我們姑娘肚子,往死里踢。」
冬珠有些心虛,扭頭問煙染:「姑娘,我們怎麼辦呢?」
煙染小聲道:「繼續哭你的,越慘越好。」這句話是又打發了冬珠瞎想,又讓她為自己造勢。
冬珠微楞,卻也馬上反應過來,立即用手捂住嘴,開始嗚嗚哭泣:「姑娘您都站不起來了,您的腳該怎麼辦吶,大夫呢?大夫呢?」
煙染坐在地上無語哽咽,那金豆子流了一臉,任是不去擦一下,不就是比可憐麼?她與詹韶儀鬥了一輩子,這等小姑娘的拙劣伎倆,還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