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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故人相見

2024-06-11 17:53:55 作者: 鯉魚大大

  褚翌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誰有想法可以說,但說了之後至於他聽不聽,那是他的事。

  也虧了太子之前領兵出征時將能帶走的活泛人都帶走了,剩下這些將領大多是原來的副手提拔上來,對褚翌的決定也無敢不從。

  褚翌便親自巡視,慰問有功將士,存恤安撫傷病員,有功的先行論賞,當罰的卻緩一步執行,許他們將功折罪,至於病號傷員,也親自去探視,將帶來的傷藥都拿了出來,並不藏私。

  那位李將軍看他不疾不徐,自己心裡倒是急了,可也沒辦法,只能一封信一封信的往京中送。

  雁城這邊,隨安跟衛戌幾乎沒費很多力氣就打聽出了實情。

  太子喜愛奉承,臣子們還因為不能常在太子身邊,沒啥奉承機會,可宦官們有啊!

  宦官們說軍中糧草發下去,將領們多有貪污,頂好有太子派人監督,太子心想這有道理啊,就委派了身邊的太監出去監軍,不僅要督促軍中糧草,後頭連戰場上將士們進退也管了。

  

  那些活絡的,就拿錢賄賂了這些太監中使們,這樣有了軍功也不怕被人冒領,可那些不活絡的,一根筋的,往往不是打了勝仗被冒功,就是打了敗仗被凌辱……

  隨安聽的義憤填膺。

  她若是在上京,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只是聽人轉述,就像聽個故事一樣,說不定沒有這麼些衝動,可事實現在在眼前,看了那些日子困難的將士們,她心裡起的念頭就是把太子跟他的太監們一起幹掉!

  要不說隨安跟褚翌是天作之合呢,褚翌早就有這些念頭了。

  「這些人絕對不能放過。」她在衛戌面前團團轉。

  最後站住問衛戌:「你說呢?」

  衛戌點頭:「嗯。你想殺人練練手的話我們可以先拿魏中使開刀。」

  隨安搖頭:「殺一個怎麼成,必須撥亂反正,將所有這些中使給撤了才行。」

  衛戌蹙眉:「這個皇上說了算。」

  隨安鼓著腮幫子:「那就上摺子,反正讓我眼瞅著這種事發生,我受不了。」

  衛戌:「要不你先殺幾個人解解氣?」

  隨安:「……」

  隨安想要去跟褚琮說,衛戌不想去,隨安就道:「你去了給我壯壯膽!」

  「你還怕?」衛戌問。

  「我不怕,我是擔心自己去了,說不全,到時候你給我補充補充。」

  褚琮最近事多,帳中人來人往,拜訪的絡繹不絕。

  隨安在外等了一會兒才進去,進去後帳中寂靜,她一緊張,眼睛也沒看看,就低頭噼里啪啦的將自己跟衛戌打聽到的事一股腦的全說了。

  說完就看見褚琮滿臉不自在,低聲咳嗽一下:「還不見過王中尉。」

  隨安這才發現褚琮的下首還坐了一個人。

  是王子瑜。

  王子瑜已經站了起來,沖她微微一笑,臉上儘是和熙的春風:「隨安,好久不見。」

  隨安嘴唇動了一下,剛才還侃侃而談的自信全都沒有了,抖了兩下嘴,才喃喃道:「表,呃,王中尉……」

  褚琮也只好站起來,笑著打圓場:「都不是外人,隨安坐下說吧。」

  衛戌就見隨安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衛戌雖然沒經歷過情愛,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幾乎是本能的覺得隨安跟這個王中尉之間有事。像隨安見了衛甲衛乙,包括他,都屬於那種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然而這個王中尉就不一樣了,隨安她,有了嬌羞……

  衛戌想了想,心裡麻溜兒的為褚翌點了一排蠟。

  隨安已經將話說了,再坐下也不過是又慢慢的重複了一邊,把自己因為何事去見刺客,刺客又是如何說的,他們又是如何去打聽的,都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褚琮表示知道,具體的他還要再問詢一下。

  當然,這是應有之意。

  隨安就告退,等她出來,站在門口略一猶豫的功夫,王子瑜也跟著出來了。

  隨安還是有點無措,笑著先問:「表少爺一向可好?」

  王子瑜臉上的笑容卻收了起來,心底嘆了口氣,目光望著她的頭頂緩緩道:「我去了南邊一趟,回來才知道你家的事……」

  隨安眼眶一酸,強忍著沒有掉淚,困難的重新擠出一抹笑:「我沒事了。」

  不管關係深淺,跟她說這種事,她還是覺得像解開傷疤,像在心口插刀,是受不了的那種感覺。

  王子瑜想張嘴說你哭一場吧,也覺得交淺言深,說了萬一隨安更不自在……,要是當日兩個人在一塊了,他逼著她,令她大哭一場發泄發泄也好。

  一時間,兩個人站著卻又都沉默了。

  隨安呆了片刻,等情緒下去,才轉身往自己帳中走。

  王子瑜腳步一個遲疑跟了上去,衛戌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心裡小人舉著給褚翌點的蠟燭,也跟過去了。

  隨安的帳子極為簡單,她提了一壺熱水給王子瑜先倒了一杯:「表少爺去南邊,是去的什麼地方?等以後我有了機會也要去走走。」

  「還是原來想去又未去成的地方,巴蜀確實好山水。」他看了一眼旁邊坐了自顧擦劍的衛戌,問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自己查出來的?不瞞你說我也有所耳聞。並且今日你來之前,不少人找褚將軍,要處置了那個刺客。」

  隨安一驚,她覺得那人不該死,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件事一打岔,先前的那種尷尬也慢慢消散了。

  王子瑜笑道:「褚將軍也不同意,沒有這樣的道理。此人按照律法要押解進京的。」見隨安一臉猶豫,就問:「還是其中有其他什麼不妥?」

  隨安心中組織著語言道:「是覺得有些不忍心,罪不至死的。」

  王子瑜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當日告白被拒絕,雖然覺得難堪了些,可心裡還是惦記著隨安的好,就覺得她有一顆爛漫的赤子之心,沒有當下人的那般利益計較,所以這次回來也是認真打聽了,聽說隨安來軍中,他也走動關係將自己調來了西路軍中。

  「此事倒是不急,不過你想過沒有,這邊褚將軍就是證實你說的是實情,他也不能上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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