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賜婚
2024-06-11 11:37:56
作者: 明眸善睞
「沒什麼......」顧珩明顯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哪怕柳恬兒看得出他的敷衍,可一向以善解人意示人的她卻不能多問什麼。
暗帶怒火地看了阮素卿的方向一眼,柳恬兒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隨著主人們的入座,這場聲勢浩大的生辰宴很快便開始了,客人們也紛紛獻上自己準備的壽禮,看得出來,在場的人家都有意討好德陽長公主,甚至不少的千金祝壽的同時還在含羞帶澀地偷看著紀嚴,光是阮素卿瞥見的,就不下一隻手的數量。
只可惜紀嚴只是安靜地坐在德陽長公主身側,沒有給這些千金們任何一個眼神。
「......」阮素卿默默地喝了一杯果酒。
上方的太后突然道:「昭文,你不是說給你姑母準備了賀禮嗎?還不快拿出來叫我們瞧瞧?」
昭文公主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眼德陽長公主,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紀嚴,羞澀著點了點頭:「那昭文便獻醜了。」
「什麼獻醜不獻醜的,有這個心就成了。」德陽長公主擺了擺手。
幾個宮人小心翼翼地抬上來了一件蒙著紅布的物什,瞧著樣子似乎是畫作之類的東西,足足有近兩丈的寬度。
昭文落落大方地站在自己的壽禮前,朝德陽長公主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禮:「姑母,昭文對您一向敬愛,覺得送什麼都表不出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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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能花了些功夫做了這東西,還望姑母喜歡......」
說完,昭文一把掀起了紅布,將底下的東西呈現在眾人面前。
「嚯——」
不少客人都驚訝的吸了口氣。
和大家所想的畫作不同,昭文送的壽禮是一副繡品,上面繡著京城與金陵兩地的風光。山川河水,人跡馬匹,都城村邑......大到崇山峻岭,小到挑擔的貨郎,任誰都看得出這繡作絕非是如昭文所說的「花了些心思」。
「昭文為了給你祝壽,這些天可是忙壞了。」太后笑著對德陽長公主說道,接著她又朝昭文擺擺手,示意她過來,拉著她又轉頭和德陽長公主說道,「好孩子,瞧瞧瞧瞧,都瘦了一圈了。」
「只要姑母喜歡就行,昭文就是再累也值得。」昭文說著朝紀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紀嚴只是對她嘔心瀝血精心準備的壽禮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接著便收回了目光。
昭文的手指驟然攥緊了下裙。
「確實有心了。」哪怕對昭文感情一般,德陽長公主也為對方的這份誠意打動了一二,然而想到今日太后和嘉明帝的打算,她剛要說出口的誇獎就又咽了回去。
她本想就這麼揭過去,可太后顯然要順勢而上,展開自己的籌劃。
「昭文是聽說你和紀淵年輕時候的事兒,心裡想著你遠嫁到金陵,這回京也不方便,就給你繡了京城和金陵的景兒。」太后拉著昭文的手,慈愛地拍了拍。
「說起來,昭文也有十五了,我記得當年你就是十五歲嫁給紀淵的。」
德陽長公主的身形頓了頓,接著道:「這婚姻大事哪有這麼比的?」
「我十五嫁出去是因為阿淵等得急了,早就定下的婚約。」
「昭文又沒定個親什麼的,不用急。」她看向昭文,「慢慢挑,京里的公子哥兒多的是,不要著急。」
「......姑母說的是......」昭文被德陽長公主的話弄得羞紅了臉,德陽長公主似乎是在說她恨嫁一樣,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得.......
太后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和嘉明帝對視了一眼,接著看向紀嚴:「哀家記得,嚴小子是天盛二十五年生的?」
「回太后,確是如此。」突然被太后提及,紀嚴絲毫沒有慌亂。
可阮素卿心裡卻湧現出些許的不安來。
「哦?那算起來也有十九了。」太后點點頭,「也該成家立業了。」
她不等紀嚴回應,便看向下面:「你看看,這京里不少和你一樣的公子哥兒連孩子都有了。」
「哀家記得,去年李大人家又添了個對兒龍鳳胎?」
被太后點到的御史台的李大人趕緊出來行了一禮:「回太后,是老臣的次子得了對小兒女。」
「你瞧瞧,瞧瞧......」太后朝李老夫人懷裡的大胖孩子笑了笑,接著看向紀嚴,「就算你年輕不在乎,你也得顧念著你祖父母的心情。」
「我倒是無所謂,阿嚴的事兒他自己操心就是了。」德陽長公主毫不猶豫地抹了太后的面子。
可笑,想把他們家閨女塞給她孫子,居然還想打著她的主意?!真是拿她做軟柿子不成?
想到這兒,再想起自己中意的孫媳人選還沒和孫子有個苗頭,德陽長公主猛地瞪了阮素卿一眼,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本來還在緊張的阮素卿忽然一頭霧水。
幾次被奪了面子,太后當即便有些冷了臉,嘉明帝適時出聲接過了話頭:「嚴表弟為朝廷為大雍勞心勞力,這些年也耽誤了成家,朕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朕倒是覺得昭文她......」
「阿嚴!」德陽長公主突然高聲叫了一句,直接不給嘉明帝往下說的機會。
「祖母。」紀嚴向德陽長公主躬身行了一禮。
「你祖父那邊也沒給你來個信兒?」德陽長公主突然撇了撇嘴,「這老傢伙,我的生辰他不能過來也就罷了,眼下連個禮都懶得送了?」
「祖母您息怒,祖父他老人家一定自由安排。」紀嚴輕輕笑了笑,接著看向了昭文。
看見一向眉眼冷淡的心上人居然笑著看向自己,昭文突然激動起來,她欣喜又緊張地抓著裙擺,「紀大人......」算起來她和紀嚴也能稱得上一句表兄妹,可她卻從來不敢喚他一句表哥,只能這麼疏遠禮貌地稱他為「紀大人」。
他居然笑了,還是看著自己笑的!
他是不是......是不是.......
......也是願意的?
昭文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美夢,生怕一不小心夢就醒了。
而阮素卿的心也高高地懸了起來,連衣袖打翻了酒杯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