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救援和殺手

  「媽了個巴子，真是倒霉。」哪怕刀疤神經大條，現在也開始抱怨。

  「我的隊員呢？」安娜問。

  書呆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岩石，上面綁著「星盜」。

  趁安娜去解繩索，陸鳴、刀疤幾人湊到秦狩身邊，一邊盯著她，一邊問：「可信嗎？」

  「盯好他們，可不可信，很快就知道了。」

  

  「要是真的，我們怎麼辦？難道和聯邦艦隊的作對。」陸鳴牙齒打顫。

  「干，怕什麼，膽子那么小，對方舉起槍，還不允許我們還手？」刀疤冷哼，看不起陸鳴。

  「殺死聯邦艦隊的士兵，罪同叛國。」書呆子提醒。

  「你說呢？」安德列望向秦狩。

  秦狩瞅了眼石猛，說：「事情還不明朗，如果是真的，我聽過一句話，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如果是假的，把他們交給聯邦審判！」

  另一邊，安娜解救了隊員，並談到合作。

  「隊長，和一群新兵合作？他們不會出賣我們？說不定現在正想著怎麼把我們交給聯邦艦隊，換取榮耀和功勳。」史寄嘟囔抱怨，說出隊員的心理。

  受過一次「背叛」，他們對外人充滿警惕。

  安娜冷哼：「閉嘴，新兵？你們居然敗給一群新兵，還有臉說話？」

  「都是上面發的裝備不行，要不然怎麼會輸？」曹新小聲辯解。

  安娜氣不打一處來，踹了他一腳，冷眼一掃：「你們是近身戰敗的，扯什麼裝備。收起你們的脾氣，想活命就聽我的，不想乾的自己走。」

  隊員們相視一眼，低下頭，曹新嘀咕兩句，終究沒有走，他很清楚，在陌生星球，個人離開團隊後，死亡率達99.9％。

  兩伙人碰面，各懷心思。

  「我們的物資不夠，必須儘快到運兵艦墜落的地方。」陸鳴開口。

  為救秦狩，他們多逗留了兩天，食物、水等，已經很緊張，現在又多了安娜等人，雖然安娜那邊也有自己的物資，但始終有限。

  「不行，去那邊不是送死嗎？」史寄立即反對。

  曹新幫腔，語氣不善：「就是，你們不會打算把我們交給聯邦艦隊吧？」

  「是又如何？手下敗將！」刀疤冷哼。

  一句話引得曹新等人怒視。

  「都閉嘴！」秦狩語氣加重，瞥一眼刀疤，見他抱起雙臂，作壁上觀，然後看向曹新、史寄，冷聲說：「信不信我現在就開槍？你們有什麼資格說話？」

  「我們朝運兵艦靠近，物資是其次，儘可能聚攏同伴，才能應對敵人。」

  安娜視線略有深意的在秦狩身上停留片刻，她何其聰慧，明白秦狩是對她的話起了懷疑，雖然替他能理智思考而高興，但心底莫名有點兒不舒服。

  她舉起手：「我同意。」

  兩輛陸行車啟動，朝黑暗中駛去，等待他們的前方，又有什麼呢？

  咔！

  身穿黑色太空服的身影，擰斷一個新兵的脖頸，他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和對生命的眷戀。

  黑色太空服的身影把他放下，站起身，一道燈光打來，將他的影子映在逃生艙壁，呈弧線彎曲，猶如地獄的惡魔。

  燈光一閃而過，伴著聲音：「隊長，都解決了！」

  「唔，第幾個？」

  「第37個！死亡234人，不確定37人，其中星盜逃生艙4個，死亡29人。」

  「下一個有信號回應的坐標？」

  「還沒有，不過……」

  「說！」

  「第二小組說遇上麻煩，那個叫李威的引爆逃生艙，我們死了三個隊員，混亂中，有個女的拍下畫面，駕駛陸行車跑了。」

  「哼，廢物，什麼方向？」

  艾格拉行星從恆星和斯坦恩行星之間移開，陽光照耀，地面的氣溫升高。

  荒涼的曠野，沒有任何植物，風卷過，灰塵漫天。

  引擎咆哮，被風沙染成土黃色的陸行車高速行駛，朱莉坐在駕駛位置，目光不時落在倒後鏡上。

  後排坐著運兵艦艦長愛德華，他右臂肩膀處裹著血布，一張滄桑的臉龐，盡顯疲憊。

  「該死！」

  朱莉餘光瞥見倒後鏡里的曠野，躍出2輛土黃色戰車，捲起黃色的灰塵，迅速靠近。

  她車速提到爆表，像飛一樣，若非陸行車是軍用的，早就被顛簸得散架。

  「朱莉，我下去阻攔他們，拖延一點兒時間。」愛德華左手抬起雷射槍。

  「艦長！」

  「你拍到的東西，一定要藏好，也許能保住你的命！」

  愛德華踢開車門，趁著陸行車轉彎，從車上跳下去，翻滾幾圈，埋伏到土丘後。

  朱莉咬著牙，沒有停車。

  若沒有4號港食堂那場鬥毆，她現在應該呆在星艦里，採訪聯邦艦隊的官員，了解他們的愛情故事，撰寫新聞。

  那晚後，朱莉對敢死營有了興趣，從幾個軍官那兒打聽到消息，便拉著攝像師里古，上了後勤維修營的運兵艦。

  能有記者跟蹤採訪，李威等排長當然高興，何況朱莉還是個大美女。

  她和里古坐的是「頭等艙」，李威還開了瓶紅酒，歡迎他們。

  本以為是一次簡單愉快的旅程，誰知星盜出現了，運兵艦被魚雷擊中，又被引力潮汐波及，不得不迫降斯坦恩行星。

  她和里古、李威、愛德華等人坐同一個逃生艙，來到地面，不久前，忽然收到聯邦艦隊救援的信號。

  他們回應了，結果，引來的不是救援隊，而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

  他們詢問李威是否見過星盜，並問些奇怪的問題。

  朱莉疑惑，就以終端拍攝下了過程。

  問完問題，他們居然掏出槍，聲音冰冷說他們不是救援隊，而是星盜，並開了火。

  朱莉肯定他們不是星盜。

  星盜怎麼有聯邦艦隊的通訊設備，還是同個頻道？

  李威營長率人拼死搏殺，並引爆逃生艙，給她和愛德華爭取到逃亡機會。

  她心裡滿是悲傷和憤怒。

  里古死了！

  那個跟了自己三年的攝像師，被雷射槍射成篩子。

  李威死了！

  那個有點胖的，還算可愛的軍官。

  還有那些可愛可敬的軍人，不久前還和她有說有笑，一條條生命，就那麼消逝。

  後面傳來槍聲和爆炸聲，朱莉忍不住捂嘴，眼淚流淌。

  隔著很遠，秦狩站在山坡上眺望，尋找運兵艦墜落的方向，然後看見爆炸的煙塵和飄揚的黃土。

  「有情況！」

  他通過戰鬥輔助儀拉近視距，爆炸大約是西南方向5200米處，前面有軍用陸行車，和他們的樣式相近，後邊兩輛追逐，淺黃色的塗層，斜面車頂，安置著雷射機槍，射出藍色的雷射彈，是卡瑪戰車。

  秦狩從山坡滑下，安娜、石猛他們紛紛站起，望向他。

  「我們的人在逃，後邊有卡瑪戰車追逐。上車救人！」

  愛德華已經被雷射機槍打成碎肉，卡瑪戰車緊追不捨，雷射彈掃過地面，打出一片煙塵。

  噗！

  一枚子彈打中陸行車的左邊後輪胎，高速行駛的車身，頓時傾斜，慣性的作用下，整個車身朝左邊倒，然後不受控制的發生翻滾。

  朱莉只來得及一聲驚叫，車上安全氣囊噴出，把她包裹，車身翻滾三四周，撞上稍斜的坡面後向天上衝起，旋即車頂朝下，車輪朝上，栽到地上，幾個車輪還在高速轉著，煙塵滾滾。

  蠍子是負責「清道夫計劃」第二小組的組長，看見那輛頑強的陸行車，終於倒下，他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幹得漂亮！」

  他麼的，他和組員們為了追它，吃了多少灰塵。

  而且，現在由他追上了陸行車，可以「將功補過」，不用遭到隊長的懲罰。

  蠍子長出口氣，不用面對隊長，真好，他心裡陰霾消散。

  「組長，有情況，3000米外，東北方向，兩輛陸行車朝我們駛來，一輛是軍用陸行車，一輛是星盜陸行車。」

  「拉近視距！」

  蠍子看見黃土翻天的陸行車時，露出笑容。

  「哈哈，看來不僅不用受罰，還有獎勵，鼴鼠，朝對方通訊，告訴他們，我們是聯邦艦隊救援隊的。」

  嗤嗤……滋滋……

  斯坦恩行星的白天，輻射強烈，電磁干擾尤為嚴重，2、3千米的短距離無線電通訊都十分困難。

  不過，秦狩他們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對方的呼叫。

  秦狩他們相視一眼。

  「不對，救援隊的，怎麼用卡瑪戰車，他們應該用塗成紅色的，鮮艷顯眼的救援車。」安娜出聲。

  「小兄弟，不要被他們騙了！」史寄提醒。

  曹新說：「他們是要把我們騙過去，然後消滅！」

  秦狩略微沉思，朝陸鳴說：「告訴他們，不要開火，我們是後勤維修營的新兵，請求救援！」

  「什麼？隊長，我就說這傢伙靠不住，他……」曹新叫嚷，要是手裡有槍，肯定抬起來了。

  安娜敲了他一巴掌，「住嘴，不懂什麼叫將計就計嗎？對面是卡瑪戰車，傑特林機槍射程遠，火力強大，得想辦法靠近。」

  曹新捂著頭，面罩下的目光陰冷的落在秦狩身上，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從懸崖上來後，安娜的老是向著秦狩，不止一次替他說話。

  難道懸崖下發生了什麼？

  曹新瞄向安娜完美的身材，腦海浮現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他不止一次幻想把她壓在身下婉轉啼鳴，可現在，畫面里的男人變成別人，他簡直嫉妒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