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戰場，會死人

  蠍子聽見對面斷斷續續的回應，露出得意而猙獰的笑容。

  「不要開火，別嚇到我們的小朋友，先問清楚星盜陸行車從哪兒來，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組員們一臉輕鬆，後勤維修營的新兵，弱不禁風，一路來，起碼殺了幾十人。

  所以，他們根本沒在意。

  四輛車不斷接近。

  

  安德列、書呆子下意識握緊槍身。

  「先不要開火，把他們騙下車。」秦狩低聲說，他感覺對方似乎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是自信，也是自負！

  「安娜你們先不要露頭。」

  終於，兩邊車輛停下，相距十來米，戰車的車門打開，走出幾個太空服形似黑色大風衣的男人，造型十分帥氣。

  秦狩深吸口氣，開了車門。

  漫漫黃沙，陽光灼熱。

  「喲喲，小朋友們，我們來接你們了，還有星盜車，你們遇上星盜了嗎？」蠍子注意到車上還有人，眼睛微眯，舉手讓手下停住，左手抬起掛在胸前的槍。

  他正要說話，就聽到喝聲。

  「打！」

  秦狩扣動扳機，雷射「嗖嗖」射出，石猛、安德列、安娜、撅屁股他們也一起開火。

  突如其來的彈幕，覆蓋了蠍子他們所站的區域。

  當聲音響起時，蠍子就察覺不對勁，一把拽過身邊的同伴，擋在前面，槍口架上他的肩膀，一邊開槍，一邊向後退。

  「拿同伴擋槍，卑鄙！」

  秦狩怒由心生，提前幾個戰術翻滾動作躲開蠍子射來的雷射彈，下車的黑色太空服人，除蠍子外，全部栽倒在地，蠍子亡魂直冒，推開身前的屍體，向後跑。

  他又不是超人，近距離雷射掃射，哪怕太空服、戰鬥服2層防護也不夠。

  「掩護我！」

  秦狩大喊，一旦讓對方上了卡瑪戰車，就像鑽進烏龜殼，憑他們的火力，根本打不動。

  撅屁股從側面出現，開槍掩護，忽然子彈激射，一排光彈打在他身上，血花飛濺，轟然倒地。

  「撅屁股受傷，oh！」安德列撲向撅屁股，把他拖回車後。

  「死了，沒得救，胸膛都被打碎了！」安娜掃一眼，借著陸行車掩體開火。

  另一邊，秦狩縱身向前，左閃右跳，眨眼間越過十來米的距離，來到蠍子側面，順勢踢出一腳。

  好快！

  蠍子瞳孔一縮，還來不及調轉槍口，腳面已經掃來，踢在他的手臂上。

  砰！

  手臂遭受重擊，縱然有太空服削減了衝擊力，被踢到的地方，還是一陣劇痛。

  蠍子扔開死去的同伴，雙臂豎肘，擋住又一次腿擊，扭身側位，踢出一腳。

  秦狩不斷和地下健身房的死囚們交手，經驗豐富，不退反進，險而又險的擦過蠍子的腳面，像炮彈般鑽進他的懷裡，半途中，右手手肘彎曲，猶如尖銳的刺錘，聚集全身力量，快而狠的刺中蠍子下腹。

  蠍子遭受重擊，身子不由自主的躬起，彎曲的像一隻龍蝦，秦狩手肘上揚，沖天一拳，打中他的下頜，強大的力量，直接把他從地上掀起，倒飛出去，撞上戰車。

  還沒等蠍子清醒，秦狩壓到他身上，兩手一抓，「咔」的卸掉臂膀，劇痛讓蠍子悶哼一聲。

  「快開車！」兩輛戰車上各有三人，一個司機，一個負責傑特林機槍，一個負責戒備。

  鼴鼠是負責通訊的，看到蠍子被幹掉，心臟停跳半拍，急忙大叫。

  戰車轟鳴，想要逃走。

  「把他們留下！」

  石猛、安娜兩人趁組員陣腳大亂，由刀疤他們掩護，從側翼突進，從打開的車門鑽進戰車。

  秦狩也放棄蠍子，抓住一扇車門，雙腳朝裡面踢進去。

  砰砰砰！

  一陣激鬥，戰車狂飆300多米，在煙塵中停下。

  「現在你相信了？」安娜擰斷鼴鼠的手臂，朝秦狩看去。

  「嗯，什麼聲音？」秦狩聽見「滴滴」響聲。

  安娜臉色一變，「不好，是自爆裝置！」

  兩人迅速從戰車脫離，跑出七八米，後邊「轟」的一聲，火焰沖天，裹挾氣浪，把兩人掀飛起來，摔到四五米外。

  秦狩摔得頭暈眼花，尤其是爆炸的衝擊，像一柄大鐵錘敲在後背，氣血翻湧，格外難受。

  陸鳴、安德列跑來，把兩人救回。

  轟！

  遠方，同樣一陣爆炸。

  「石猛！」秦狩驚呼。

  沒一會兒，石猛從沙地冒頭，他聽到爆炸後，就意識到不好，及早從戰車脫離，所以沒有受重傷。

  因為準備得當，以及蠍子小組的大意，此次遭遇戰，可以說是秦狩他們大獲全勝。

  不過，除一開始就被雷射掃死的六人，戰車自爆的六人，連蠍子也服毒自殺，沒給秦狩留下任何口供。

  而且撅屁股死了。

  地上的屍體和鮮血格外刺眼，打掃戰場的陸鳴只覺胃部翻滾，想吐又吐不出來，很是難受。

  和他一樣的還有安德列、書呆子，他們都是第一次殺人，握槍的手微微顫抖，恐懼害怕之餘，還有些興奮、激動。

  看向撅屁股的屍體，又心有餘悸。

  陸鳴透過車窗看向陸行車內，安娜正幫秦狩處理傷口，他的太空服經不住高溫，損壞大半，使得後背輕度燒傷。

  冷靜！

  陸鳴從秦狩的眼裡，看不見絲毫殺人後的情緒波動，似乎早就習慣了。

  還有那個石猛，沉默寡言，殺起人來，卻毫不留情。

  「他們是訓練有素，十分專業的特工！」安娜神色嚴峻，清洗傷口，再噴出癒合噴劑，這種噴劑能加速肌膚癒合，價格高昂，是從那些黑衣人那兒搜來的。

  「嗯，很強！」秦狩沒有因為一次獲勝，就驕傲自大，撅屁股的死，讓他很難過。

  「戰場，要死人的！」安娜安慰。

  「我知道。」秦狩穿上從蠍子身上剝下來的戰鬥服和太空服下車。

  因為石猛帶領曹新、斯塔安，把翻倒的陸行車裡的倖存者朱莉救了回來。

  「咦，她不是《娛樂周報》的那個名記嗎？叫什麼，朱莉，朱莉·史密斯，不僅是名記，還是位模特，我看過她走秀，那身材，嘖嘖……」陸鳴認出了朱莉。

  朱莉傷勢頗重，一塊三角形的合金片，從側面刺進她的肋部，鮮血染紅太空服，整個人處於昏迷中，卻還有呼吸。

  安娜檢查後，立即說：「把陸行車後排隔出來，掛上防輻射帳篷，我要給她動手術。需要麻醉劑、純淨水、酒精……」

  幸好，安娜竟然會戰場急救，還能做手術，要是沒有她，朱莉死定了。

  「另外，我們最好儘快離開，對方肯定還有同夥！」

  秦狩拿下撅屁股脖頸的項鍊，埋下撅屁股，立起墳頭，簡單葬禮哀悼後，沒有時間悲傷，讓大家行動起來。

  兩輛戰車報廢了，但安置上面的兩挺傑特林機槍還能用，另外，車內各有一箱壓縮食物，兩桶密封的純淨水，雷射槍彈夾充能的能量盒……以及9把突擊步槍，6把手槍等。

  秉著寧濫無缺的想法，把能用的都弄上車後，陸行車高速駛離。

  車外，黃沙漫天。

  車內，眾人沉默。

  陸鳴望著窗外，他母親改嫁給一位紅岩星政府高層後，子憑母貴，他成為底層眼中的官二代，他繼父見陸鳴整日無所事事，把他安排進了地面飛彈部隊後勤處，正巧搭上演習順風車，就讓他進來鍍鍍金，方便升職。

  誰知，竟遇上意外。

  冷靜下來，心底不禁湧出對未來的迷茫。

  安德列嘴唇嚅動，念著《聖經》，祈禱著。

  石猛、刀疤、書呆子坐「星盜車」，給軍用車後排手術騰位置，八九人擠在一起，著實不好受。

  曹新目光陰冷，他輕推史寄，打開終端，打了幾個字。

  史寄略微猶豫後，點了點頭。

  悶熱的防輻射帳篷里，明亮的白熾燈照耀，安娜戴著白手套，戰鬥輔助儀掃描著朱莉傷口，放大視距，用鑷子從半個巴掌寬的傷口裡將金屬屑一點點取出。

  「純淨水、酒精棉……」

  秦狩忙東西遞給安娜，視線落在朱莉身上，然後很快移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是被安娜叫進來幫忙的，至於為什麼不叫別人，秦狩也不知道啊！

  「縫合針線。」

  安娜開始縫合傷口。

  「怎麼樣？」

  「傷口不算深，沒有刺破臟器，但願傷口不要發炎。扶著點兒，我給她包紮。扶哪兒？扶她腰臀！」

  安娜瞪一眼秦狩，見他手忙腳亂，滿臉通紅，倒是可愛，笑說：「你殺人的時候手不抖，現在抖什麼？」

  秦狩啞口無言，一手扶腰，一手扶臀，將朱莉側身，餘光不時觸到那高聳的胸脯，口乾舌燥。

  朱莉身材極好，應該是經常健身，A4腰肢還有微隆的肌肉，寬臀挺翹，圓潤豐滿，彈性十足，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

  褐發白膚，面龐稍顯硬朗，不似女人那般柔弱，反而顯得野性十足，妖嬈嫵媚。

  「好看嗎？」安娜包紮好，以戲謔的口吻問。

  「咳咳，那個，好了？那我先出去了。」秦狩羞赧，慌忙收回目光。

  「切，想看就看，又不是古老的封建時代，現代社會，思想自由開放點。像她這樣的模特，光網肯定有大量寫真啊、露圖的，不知被多少男人看過，對著她的照片開擼呢！也就只有你這樣的男生，還玩純情，單相思啊。」安娜輕佻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嘲笑，顯然是指手帕的事。

  秦狩臉皮薄，只能落荒而逃。